“呼——”
“唔——”
轻盈的风吹在脸上,除了舒服以外,无法再用其他形容词来形容。
我试着想睁开眼睛,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再享受一会儿。
“嗯——”
忽然,风力似乎在增大,不仅仅是,照这种趋势温度也升高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睫毛挡住的视线里,我仿佛看到妹妹的脸蛋伴着扑面而来的气息正要砸过来。
“唔——嗯?”
我下意识的身体向外侧倾斜,妹妹直接一头撞在我的胸口上睡醒了。
妹妹像只猫一样懒散的侧坐起身然后揉了揉眼,眼角还有刚睡醒的泪痕,看样子是我的过失打扰到她了。
“抱歉哥哥,不小心睡着了,哈——。”
打哈欠的动作也和猫如出一辙。
“啊,呃,没什么,困了的话肩膀借你靠啦。”
不过刚才还真是危险,差点就亲到妹妹的脸蛋了,但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的反应能慢一拍,这样就算真亲到了也不是我的责任。
列车发出低频率的响声,妹妹坐在靠窗的位置,而我坐在妹妹的右边。白底黑边的水手服,黑色的领巾扣在胸前,深蓝色白边的短裙,这就是妹妹的装扮,一如既往的可爱。
我朝着过道望去,车厢里大部分的人都在休息,我把视线移向车窗外,绿油油的麦苗正在飞速倒退,现在应该接近傍晚了,天空还是蔚蓝,但霞光已经在天边。
“哥哥……”
“什么?”
妹妹的猫叫声般的称呼打断了我的思路。
“唔——”
“嗯?”
依然是没有睡醒的小眼神,嘴巴一张一合,仿佛随时都可能打个哈欠,不可否认,这一小举动确实让人有点暗自兴奋了。
“还有……多久……才到?”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
我一边拖长音一边转过身瞅了瞅坐在隔壁座位上的贝利尔同学,他看上去非常精神,注意到我后笑着向我招手,为了表示礼貌,我也招手向他回应。
回想起来这次旅程还真是仓促……
灰色调的背景色犹如光柱般漫了过来,车厢里的一切,不,就连车窗外的风景也全部静止,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停滞不前了。
随着零零散散的光斑凝聚在一起,玛门出现在灰色调的车厢里,不一会儿,贝利尔也伴着光斑出现在这。
“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就像在赌博,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下一个世界会发生什么?”
贝利尔一蹦一跳的走到另一个自己身边,也就是此时此刻坐在座位上仅仅作为背景存在在的贝利尔身边,并且弯下腰向笑嘻嘻的招手道。
“不是吗?啊,不过玛门,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你看啦,哥哥和妹妹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说起来我其实还是很紧张的呢,呀呀呀,但大团圆的结局挺好的,不是吗?玛门。”
玛门打量着笑嘻嘻的贝利尔,她知道贝利尔绝对不可能认输的,而且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这难道不是自信的表现吗?甚至说,自信过头了。
“嗯,算了,反正在我眼皮底下你也做不了什么。”
“嗯嗯,是呀,不过一直盯着我的玛门,你也做不了什么哦。”
这是当然的了,想借机以玛门的人格参与进故事本身吗?身穿教师制服可是直接暴露了你的企图哦,玛门——难道你以为我还会把故事的舞台原封不动的定在原地吗?说到底你果然还是自信过头了啊。
贝利尔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此认为。
“我可没打算做什么哦,但这次不会像利维坦那样轻易被你蒙混过去。”
“哈?你在说什么呢,喂喂——”
贝利尔忍不住讪笑一声。
“玛门,你自己也承认没有任何证据对吧。好了好了,玛门,继续争论下去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
“嗯——说的也是。”
那么,故事继续吧。
呃?
列车压着轨道行驶的响声依然继续着,只是突然那一秒内好像产生了错觉……
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那一秒钟消失了一样。
是吗?
原来是错觉啊。
犹如存在另一个自己一样对现在的自己暗示着,那是错觉,那是错觉,那是错觉……
闭上眼,稍微回想起来,就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耳边低声重复着。
“妹妹啊,问你一件事。”
“什么?哥哥。”
我刚想说起傍晚那段时间妹妹是什么感受,耳边突然又传来暗示。
“呃,没什么。”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妹妹,你有听到什么吗?”
我停顿了片刻才转过身问,此时的妹妹已经转头望向窗外,这时我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虽然不知道准确时间,但推测现在大概八九点的样子。
“嗯——什么声音?”
“呃,啊,没,没什么……我去下洗手间。”
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那么在意这种错觉呢?
我一时之间也犯迷糊了,觉得自己突然有点迷失了自己,也许是刚睡太多的缘故吧,傍晚没醒多久后又睡着了,产生这种错觉并没什么奇怪的。
前提是……那真的是错觉的话。
并不是每节车厢都有洗手间,所以我必须跨过两节车厢才能找到。跨过连接车厢的通道时,突然觉得从身边经过的那个男人很眼熟。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刚好捕捉到那个男人穿过对门前的背影,之前有注意到,那个男人在系皮带,大概是刚上完洗手间。我并不认识,只是觉得眼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也这样擦肩而过。
列车发出的低频率响声没有停歇过,这说明一直在高速行驶的状态,我从洗手间出来后回到自己的车厢,发现妹妹不在,于是先坐回座位上探出头问隔壁的贝利尔。
“那个……”
“多娜她说去找你了。”
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一样,这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呃——可是我来的时候没看到她啊。”
“嗯?是吗?”
贝利尔抵着下巴看上去是在回想什么。
对于他的了解,我只知道是同班同学,托他的福,我和妹妹有机会乘坐高速列车去外地游玩,原本对于不熟悉的同学的邀请我会选择推辞,然而对方意外的热情,一直挂在脸上亲切的笑容,以及毫不客气的语调,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很早以前就已经和我认识了,而我却把他忘记了,这种反差感让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于是不得不接受了他的邀请,当然了,我也多次向他表示感谢,但似乎再说就显得非常见外。
“啊啊,想起来了,她刚离开没多久,就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回来了,应该是遇到熟人了吧?”
熟人?在列车上?那还真是巧合。
“他们去哪了?”
贝利尔没说话,只是笑着指向走道的另一个方向,那是我回来时相反的方向。
关于妹妹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妹妹她的交际圈很广,因为她很可爱,很懂得如何戳中不同人的萌点,从小就是如此,包括之前那些如同小猫一般的举动,都深深的把我给俘获了。
我待在座位上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列车发出的低频率响声一直围绕在耳边,持续不断,连续不断,延续不断……
犹如自然醒一般,困意慢慢消减,车窗外一片漆黑,我感觉已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左边的空位依旧是空的,贝利尔转过头去像是在休息,我稍微站起身望了望周围,一如既往的安静,除了列车发出的低频率响声,什么也听不到。
我不想打扰贝利尔,但又有点不安心,于是打算自己去找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自从傍晚那一秒钟之后,整节车厢……不,是整个列车的人都像装饰物一样,并不是一动不动或者一声不吭,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总之,说是错觉也不为过。
走过两节车厢,依然没有看到妹妹的身影,那些如同装饰物般的乘客仿佛每节车厢都一样,只是长相上略有不同,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车内的灯光亮度很充足,却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不想多停留,让人的步伐越来越紧凑,让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但又不敢大声呼吸,直到穿到连接下一节车厢的通道里。
“呼——”
我在车厢和车厢的连接通道里停了下来,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反而让我的心情轻松不少。
妹妹——
到哪去了?
完全没有头绪,如果是认识的熟人,也应该会给我打声招呼吧?都去了这么久……
虽然有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但我尽可能的不去想,妹妹虽然很可爱,但万一遇到什么事也一定会喊出来的,除非……
除非!
这时我才意识到明明说好尽可能不去想,却又不知不觉……
总之快点找到她吧。
这个通道并不宽敞,因为两侧各设有洗手间,是前后两节车厢共用的,我刚想去下一个车厢时,侧耳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两边都是洗手间,所以可以很快判断出来。
列车发出的低频率响声还在继续,但我依然能清晰的听到洗手间内的动静,之前还很微弱,但随着我渐渐静下心集中注意力,动静越来越明显。
是——妹妹?
我想敲门,但动作进行到一半时停了下来。
我太敢相信,用耳朵紧紧贴在门缝去倾听,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声音在放大,不,是我的耳朵在放大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但确实如此,我感觉这个声音只有我能听见,越来越清晰,透过门缝,通过空气,透过耳膜,透过听觉神经最后传递到大脑形成影像……
似曾相识的感觉。
妹妹她……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会联想到那种不雅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妹妹听上去很享受的样子,甚至在门外偷听的自己都渐渐兴奋起来了,这不对吧?冲进去吧?不可以吧?并不是门有没有上锁的问题,而是冲进去又能怎么样?是自己不懂得场合?可是……
“哥……哥哥!”
呃?
我仿佛听到了妹妹的呻吟,不,那就是妹妹的呻吟……
“这……这里啊……嗯……啊啊!”
为什么……明明没有亲眼看到,但画面感却那么强?仿佛似曾相识……仿佛亲身经历过……
这些?都是错觉吧?
尽管我如此安慰自己,但耳边回绕着妹妹的喘息声仍然不断的刺激着大脑,我觉得我的脑子已经坏掉了,从一开始就坏掉,早该发现的,为什么视线越来越模糊?但为什么那些支离破碎明明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却像实实在在发生过一样的记忆充斥着大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按住太阳穴仍凭那些画面从眼前一一闪过,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发麻了,没办法动弹,没办法思考,甚至没办法呼吸。
妹妹……
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太奇怪了吧?那么之前一直呆在在我身边的家伙是谁?那一直以妹妹的身份和我住在一起的家伙是谁?
骗人的吧!
我想要确认,但不知道怎么确认,眼前的门里依然发出妹妹的娇喘声,和列车发出的低频率响声交替在一起,我没办法呆在这里,不然我一定会疯掉的,不,我现在已经疯掉了,整个大脑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我想要奔跑,但脚已经不听使唤,只能一步一步搀扶着墙壁前进,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已经浑身是汗,真是狼狈至极。
列车行驶的响声依旧没有停息,我张大了嘴巴却在小心翼翼的喘息,扶着车厢的末端墙壁傻傻的站在原地,尽管我再怎么瞪大眼睛,这节车厢里,仍然看不到一个人……
“骗人的……吧?”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明明那么多人?
为什么转眼间……
我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只能装作很镇定的向前迈步,两边的座位都空空如也,车窗外一片漆黑,除了列车发出的低频率响声外什么也听不到。
我刚才还这么认为,但下一秒就从身后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间隙不超过三秒。
他们……出来了?
我不敢回头,我也没办法确定现在出现在我身后的人是谁,但我不想被认出了。
跑吧!跑起来吧!我的脚……快点动起来!
动起来!
我在发抖,无论我怎么抑制,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勉强在前进,只是感觉随时都会摔倒,心脏跳动的频率很快,快到几乎要跳出来,鼻子没办法呼吸,所以只能用嘴巴。
渐渐的,跑起来了,速度越来越快,我有点兴奋,感觉自己得救了,但进入到下一个车厢时,我仍然看不到人……
那一霎那,我耳鸣了……再也听不到列车发出的低频率响声,视线在晃荡,灯光变得模糊,那些空座位出现了重影,我发觉……我的身体器官,都坏掉了。
没有……
没有人……
什么都没有……
无论我跑进哪个车厢,都是空车厢,仿佛我在原地打转,仿佛每一节车厢都一模一样,我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过,我现在才意识到之前认为那些毛骨悚然的乘客是多么失礼的事情,我想看到这辆列车里除了我之外的人,无论是谁都好!
没有人……
真的没有一个人……
我累了,但还是不想停下脚步,只能把速度放慢到一定程度前进,除了震耳的心跳声外什么都听不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嘴巴稍微合拢一点点就牙齿打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想……只是想看到这辆列车除了我之外的人而已,无论是谁……
无论是谁……
我想回头,我想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和我妹妹发生关系的那个人,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那个人,但此时此刻我却不想去找妹妹,因为我……没办法确定现在的妹妹到底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妹妹。
晃晃悠悠的走道,空荡荡的列车,像在做梦,但也是时候该醒来了吧?
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一直走到尽头,仍然看不到一个人,仿佛一直在同一节车厢里漫无目的的循环。不知不觉,我已经习惯了,真是不可思议,这个夜晚为什么如此漫长?真是不可思议。
我不要。
这样的梦……
赶紧醒来吧。
列车继续行驶着,低频率的响声没有停息过,车窗外面渐渐泛起微光,被衣物裹得密不透风的多娜如同小猫一样挣开衣物从贝利尔的身边醒来,揉了揉眼然后望向渐渐明亮的窗外。
“贝利尔哥哥,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应该快了吧?”
“哈——是吗,太好啦。”
多娜伸了个懒腰向外侧仰起头。
“多良哥哥呢?”
贝利尔微笑着指了指窗外,多娜疑惑的望过去,等待片刻后进入了一条隧道,刚才微微变亮的世界很快又恢复了漆黑,紧接着,多良的头颅伴着飞溅的鲜血撞向车窗,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反弹出去。
“哥——”
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爬到车顶跳下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列车穿过隧道,直接撞到墙壁然后反弹到车窗上而已,真是倒霉,自杀却遇到这种事情,简直死无全尸了呢。
看到多娜双手捂住嘴巴然后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血迹,贝利尔忍不住笑出了声。
“多娜,我们呢,已经回不去了哦。”
况且,也没必要回去了,完全没有必要,尽管潘多拉搭上了我这辆顺风车,但终点并不是潘地曼尼南,而且,她终究还是没办法活下去,深爱着哥哥的妹妹眼睁睁看着哥哥而死,最后得知哥哥是为了寻找自己而死,如此痴情的妹妹能做什么呢?哈哈,简直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的凄美爱情悲剧。
“狡猾。”
灰色调的背景重新把周围的一切刷洗一遍,瞬间,世界犹如时间静止般定格了。
现身于此的玛门批判道,同时贝利尔也赶到现场。
“哥哥和妹妹的关系很好……原来是为了之后的殉情做铺垫吗?这次竟然直接杀死哥哥,真是没有料到。”
“喂喂,玛门,你这语气就好像在说完全是我在操控一样诶,都说了下一个是什么世界线完全是碰运气的,说到底明明这次是你运气很好吧?不过最终会发展成这样其实我也很意外的呢!”
“意外?”
“不是吗?不是吗?”
贝利尔反复强调着。
“我可没有做出什么要伤害谁的举动呢,再说哥哥不是自杀的吗?如果你非要把那句骗哥哥的玩笑话当作是我杀人的手段,那我还真是无辜呢,更何况我的人格不是一直被你监视着吗?向各个开玩笑的贝利尔只是以人类身份存在的普通人而已,我和人类的贝利尔可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格呢,所以说我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不是吗?”
“诡辩。”
关于这一点,贝利尔并不否定,但他也不想开口向玛门承认。
“所以说啦,这次是我赢了,哈哈,真是侥幸诶!”
玛门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贝利尔在走道里自娱自乐的大笑,他看上去一直都在自娱自乐,或者说故意装作很欢乐的样子,实际上……无聊透顶。
“人格。”
“哈……嗯?”
玛门走到定格的多娜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头顶,继续说道:“虽然我也知道你肯定会装傻,但我还是想问问看,即使你知道我在试探,但过于伪装只会让自己漏洞百出。”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玛门?”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这些,接下来我提问题的时候,也方便从你的反应中看出什么。”
看出什么?听上去简直在虚张声势。
“嗯嗯,说说看吧。”
玛门平视着贝利尔,眼神里没有一丝疑惑,仿佛就是摆明了要给他施压一样。
“路西法的人格,就是多良。”
准确的说,傲慢的路西法的傲慢的人格所产生的人格。
“嗯——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话说到一半被玛门打断了。
“堕落的天使为什么会堕落,是因为傲慢?如果舍弃了傲慢的人格,那么就可以从恶魔回归天使?听上去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但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和潘多娜扯上关系。”
“喂喂,玛门……”
完全被无视了。
“不过呢,贝利尔。”
“嗯?”
语调变了……
“还没有结束哟。”
玛门转过身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很好奇阿斯蒙为什么也会在这辆列车上,但现在想想,大概也只有一种可能了,真是窜通一气呢,看样子虽然是以人类的人格存在这个世界,但都是你的棋子呢,贝利尔。这次是我输了,这辆列车,不,这个世界已经是你的了,我也没办法搭上速度如此快的列车来插手,赶紧吧,继续下一个世界。”
“嗯?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即使你也认输了,但似乎仍然不服输呢。”
“嗯,是啊,我已经受够这个地方了,一个到处找女人发泄的恶魔,一个到处找乐趣的恶魔,啊,下一个世界我希望能公平一点,顺便让利维坦也加入吧,这样算起来,比赛是零比二。”
真是够自信呢!
“嗯,随便你。”
接着,贝利尔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