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连忙闪躲,但速度还是慢了一步。
紧接着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感,不断刺激着游的每一根神经,每受到一次斩击,那份疼痛感越是加倍,仿佛武器中有剧毒一般。
就算没有受到攻击,在第一击之后,那份疼痛依旧没有消失,而是不断地攻击着体内的构造。
夜枭的攻击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游进行着猛烈的攻势。
这个女人也是很恶趣味,专门挑四肢攻击,而且攻击的地方偏偏还不是致命的,就像是一个猎人把自己抓捕到的猎物进行解剖一样。
毫无反抗之力的游就这样不断受到攻击,原本凝聚出武器的他在触碰到夜枭的镰刀之后,一下子便消失了,所以才导致了这个一面倒的情况。
无法理解,游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想法。
此刻的游内心出现了许多的杂音,那些杂音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但大多数都是恶意,不断从少年的脑海中出现。
『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你这个“罪人”就应该从这个世界消失!!!!』
『没有实力就什么都保护不了,难道不是吗?』
『去死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去的是我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
『你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吗?黑色的恶魔』
『为什么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为什么!!!!』
『骗子……明明说好了……要一起……』
『混账!你为什么要临阵脱逃?你知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吗?我告诉你,因为你这次的懦弱无能,让几十人就因此丧失了性命,你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能吗!!!』
许许多多的身影浮现在游的面前,有的缺少了一只手臂,有的缺少了一双腿,还有的紧握武器对准了他,这便是他的罪;可是这个罪名是谁赋予的呢?他记不清楚了,但眼前模糊的身影却不断责怪、怒斥着他。
「我……没有……」
一个较为稚幼的声音出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承受着那般宛如末日般的声音。
那是年少的自己,只是因为一次意外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导致了那样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都在怪他,不仅仅是自己所熟悉的朋友,以及自己亲密无间的家人,甚至连那些战友也在落井下石。
信任,就此破裂。那一天之后,他完全封闭了自己,谁也不想见,也不想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他承认自己很懦弱,承认了自己的无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变成了每一个人都厌恶的孤立者,变成了一个独行者,没有人再去关心他半分。
就好像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从那一刻开始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完全的封闭了自己;但又渴望着温暖,渴望着信赖,渴望着别人能帮助他。
这一切就像他自己的妄想一样。
而没有任何的主见,失去了“自我”的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变成了一个人人嘲笑的小丑。
「我……不甘心啊……」
也不知道是那股深入人心的疼痛,亦或者是那简单的语言,彻底让他崩溃。
绝望,就像一场没有结局的游戏一样不断被放大。
希望,变成了一种无用的祈祷。
麻木的封闭自己,一次次亲眼目睹了和自己关系好的人逐渐远离自己。
他已经无法承受着那股压力,于是他选择了放弃。
彻底成为了一个“罪人”。
夜枭的攻击停止了,似乎是玩的厌倦了。
举起手来的镰刀,打算直接了解他的生命。那暗红色的镰刀象征着解脱,成为了让他离开这个世界的钥匙,他急迫的渴望那个斩击的落下。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连思考也无法进行了,宛如一个断了线的人偶,只能静静地看着。和当初一样,压根没有变,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的无力了,谁也无法拯救,谁也救不了,没有人会需要他,哪怕是需要也不过是以工具的名义,变成了这样……“他”便开始了对这个世界的复仇,憎恨着这个世界。
斩击落下,紧随着的是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而是少量的鲜红出现,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伤。
此时的游眼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发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姿态。
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破旧不堪的服饰上隐约浮现出猩红的闪电。
此时的“游”脸上没有一丝绝望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十分兴奋的表情。内心中的负面超过所承受极限之后,便会诞生一个全新的人格,而这种人格一般往往是为了保护主人格所诞生的。
左手紧握着那把巨大的镰刀,右手出现了一把猩红闪电凝聚成的利刃。
看似不妙的夜枭却笑了起来,对“游”说道:
「终于醒来了吗?看来我们做的事情没白费啊」
仿佛那把利刃不存在一般和“游”悠闲的聊着天,但是他可没那个耐心聊。
只见一道红光掠过,这位死神和那把镰刀就这样消失了。
随后转身看向旁边一直摸鱼的幸运儿,眼中的怒意油然而生,仿佛失控的野兽一般直直冲向伊凡洛斯。
至于伊凡洛斯则是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望着眼前破碎的墙壁。眼看马上就来到伊凡洛斯的身边,突然一把镰刀又出现了,将“游”缓缓击退。
还是那个熟悉的女人,他并没有死,甚至还发出一阵嗤笑。
身为死神的她自然是死不了的,只不过存于现在这种状态的她无法使用完整的实力罢了。
又是一阵碰撞声,刀刃之间的所摩擦出来的火花四处飞溅。
但也只是“游”对着漂浮着的镰刀砍而已,那个镰刀随着夜枭的手部动作而飞舞着。
似乎有些疲倦了,夜枭索性直接躺在一边,慢悠悠的挥动着那看似笨重的武器攻击着“游”。
这让“游”更加气愤起来,左手顿时出现一团白色的火焰,紧接着扔了出去,耀眼的光芒直接把夜枭的身影掩盖住,这个女人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了。
但那把矗立在地上的镰刀却象征着她没有完全死去,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的利刃握得更紧了。
此时的他已经不会去管外面那些人的死活了,他并不是游,而是另一个游,类似于黑暗面的存在。
自然也存在着属于自己的名字——雷,这个名字的含义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雷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往利刃中注入能量,微弱的光芒不明显的闪动。
一击解决问题,这就是他此时想的事情。
但他的性格却不会这样,鲁莽的他还没等能量完全凝聚起来,便冲向了那把镰刀。
此时的雷坚信,只要那把武器被破坏了,那么那个女人就没有攻击手段了。刚才的战斗也让他觉得,除了这把武器以外,不会存在其他的攻击手段了。现在需要警惕的也就只有站在一旁摸鱼的某人而已了,顺手将那团火焰附加到利刃之上,便冲向那把镰刀所在的位置。
还没等到他走到那里,一个锋利的切痕出现雷的脚边,仿佛是一条界线,警告着他不能往前。
视角随着源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黑发男人站在那里。
脸上那奇怪的面具遮挡住他的样貌,左手拿着一个类似于剑鞘的物体,只不过比一般的剑鞘还要庞大,身上的大衣似乎在遮挡着什么一样。
但雷凭借着异于常人的眼睛看到了这个男人大衣里的秘密,那是两把奇怪的魔导器。
腰间那不明显是装饰品支撑着两把轻巧的魔导器,仔细一看这个男人身上还有许多用金属所组成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身上弄的伪装很完善,原本是金属的护具根本看不出来是金属制成的,反而像皮制品般的物体。
男人环视了一圈,从大衣中拿出一个类似于金属片的东西,紧接着将金属片**了手中的剑鞘。
准确来说是插入旁边那个不明显的小孔,在进入之后剑鞘口出现了一把剑柄,完美的镶在里面。
这个男人的意图是什么,雷不清楚,但他现在的吗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