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4000米
一艘庞大的军用潜艇正打着探照灯在寻找着什么,而周围一片漆黑那探照灯的范围极度有限可以说只是个“鱼鳔”。
“声呐依然没有探测到吗?那个东西。”
指挥官威尔看着空无一物的显示器眼皮一直在跳动,他有着不祥的预感但碍于指挥官的身份他并不能说不出来。
“少校,那个基金会到底让我们找什么啊?是沉船吗?”
一旁负责声呐设备的军人疑惑的继续发出声呐探测,但反馈回来的数据却依然显示附近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沉船就好了,据我所知那个基金会负责的对象是一群非人类的……咳咳没什么,继续巡查。 ”
威尔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直在发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把命运投身于海洋的人对危机总是特别的敏锐。
“深海4000米中能有什么活下来呢……”
而潜艇内的人看不到的视角,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超长「带子」正如鳗鱼一样在潜艇背后随着水流缓缓飘动。
声呐并没有探测到它从存在,如果没有人亲眼看到它就像不存在一样。
潜艇内,威尔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背后那股凉意宛如被掉入冰窟。
“快点,快点……”
威尔一不小心竟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但她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的第六感如此的强烈。
“长官,我们侧边有东西……我感觉可能是塑料袋…呕~…”
一名窗边的士兵突然呕吐了出来,难闻的呕吐物和压抑的气氛让威尔额头出汗。
“那是……什么玩意?”
当他也从小小的窗户看到那士兵口中的塑料袋时一股难以忍受的恶心感从体内腾起,那东西与其说是塑料袋倒不如说是一条长长的黑色管子,昏暗的环境让人无法缺点它的长度。
“发射鱼雷,别看窗户!”
威尔总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但脑内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攻击它然后让这东西滚远点。
“鱼……鱼雷……鱼……”
一旁的士兵像是梦游一样手掌在发射按钮上停下,他像是喝醉了一样什么都意识不到。
最终,那条长长的带子最后自己离开了,潜艇的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
威尔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活下来了,或许那发鱼雷如果发射了他真的就被永久性的留下了。
“那鳗鱼可算是走了,呦,诸位是在找我吗?”
一个带有魅惑感的女性声音从威尔身后传来,瞬间一股寒气从脊梁骨升到后脑勺。
而这艘潜艇里面,是没有女性的才对,那这声音是……
他第一时间没用立即转身去看是谁,而自己面前那些士兵一个个面色惊恐万分的看着自己说不出话来。
本能告诉他不能回头,但作为军人最起码的尊严却让他这次没能遵循本能。
“你是……谁……”
威尔缓缓转身,而这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颈部被什么刺了一下。
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威尔就看到一条红色的瀑布在身前涌现……那是自己的喷涌出来的鲜血吗?可自己是被什么伤到的?
这下威尔终于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了,那是怎么的优美诗词才能形容的女性!
看上去大概
才二十岁出头,一头耀眼且不真切的亮金色柔顺长发下是足以让人感到失神的惊艳美貌,尖尖的耳朵看起来像精灵一样,苍白的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这微笑沐浴在威尔的血液中显得如此绝美。
她身上那深红色的高贵礼服和这血腥的一幕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那真的是人类吗?是人类该有的美吗?
这是威尔倒下前最后一个念头,而那些士兵则是被施了法一样全身都没能动一下,哪怕自己的长官被敌人攻击了他们也没能喊出来一声。
“真可惜,如果能有几个纯洁的少女就好了……我可是很挑食的,你们的血我都不想碰呢~”
那金发女性像是很失望一样看着面前倒下的威尔,那神情就像是点了份外卖全是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一样。
屈辱……
这份无比屈辱的感情从现场每个士兵心中生出,难道……自己连被猎杀的资格都没有吗?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找个地方进餐了……唔,我好像还没去过东边,难得有机会……去看看吧。”
那女人很礼貌的提着裙子像是中世纪的欧洲大小姐一样行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以一种陷入的方式融入地面上一团黑影中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而她离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立即恢复了行动能力,一个个如释重负的趴在地上。
“那是女人个什么怪物,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深海4000米啊!”
“一定是我的梦,我的天……”
“长官!快,医疗兵!”
…………
……
新堂宅内
“所以,你以前都在一个山里住?没上学吗?”
茶足饭饱后绘颜仍是赖在新堂家不走,她太想知道新堂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了。
自己这八年来和正常人一样上学,放学和朋友一起去逛逛街偶尔一起去看电影唱唱歌,自己这些年的生活是那么的充实,甚至于有时自己会觉得庆幸……
而对于新堂这些年的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从他身上遍布的伤口就知道绝对算不上多好吧。
“是的,而且近三年来我没下山过……”
新堂面无表情的洗着碗边回答着对方的问题,虽说对方一直说什么想要补偿想要为自己做点什么,但新堂心底里并不想要绘颜非要做些什么。
那只会让新堂觉得那和自己失去的那一段时光越来越遥远,直至触不可及。
“那,你平时都在做什么?三年一直在山里……为什么不出来?难道是有人阻拦……”
绘颜无法理解,为什么御子去世后新堂还会在山上待着,那山里不是没别人了吗?
“……什么都没做,这三年中……我记忆很少有其他场景……”
新堂的眼神逐渐暗淡,御子去世后新堂一直在等……等待着御子回来。
玄关、前庭、锻坊、樱花林、温泉、餐桌、寝室……自己找遍了每一个地方,但御子始终没有回来。
自己究竟……在妄想些什么呢,明明御子是自己亲自葬下的。
“绘颜小姐,已经很晚了。如果是想要我说出一些伤心事以此满足你的自我内心惩罚恕我不能奉陪了。”
“哎?可才七点啊……”
见新堂翻脸赶人绘颜直接化身抱脸虫抓着沙发不放,生怕新堂提着她扔出去。
“再聊会嘛!就一小时,不,半小时!”
绘颜趴在沙发上,身上披着新堂的一件和服当做毯子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可怜模样。
“那好吧,我也是……想要叙叙旧才回来的。”
刚好洗完碗新堂擦了擦手跪坐在一旁,他的确有些话想和绘颜说清楚。
“那我们,就聊聊千叶市公园那次。”
新堂毫无波澜的抛出这个话题,而绘颜本来刻意放松、故作镇定的样子也止住了。
再次,在新堂面前化作一名心事重重的少女。
“果然,在你面前心思什么的……根本没有隐藏的意义啊。”
绘颜苦笑着,然后深吸一口气道:“实话了……现在我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就像是肇事司机逃逸数年后再次看到受害者一样。”
那份心情,那紧张感让她根本没办法以正眼看新堂。
害怕新堂这个“债主”,会向她讨要“债务”!
她愿意坦白罪行,愿意去以她的形式弥补,但她害怕还债,那是她还不起的债。
绘颜对现在自己身旁的人际关系非常满足,有喜欢的朋友有不喜欢的同学,那些都是她珍贵的宝物。
“不用太自责了,面对比人类肉体强大无数倍的野兽会害怕那是难免的事情。”
新堂严肃的伸手打断绘颜的自爆,这是他儿时的朋友,无论如何自己还是想要她开开心心的继续她自己的生活。
“就算是人类最厉害的拳击手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和一群雄狮厮杀,你难道觉得我是那种会对一个十岁小女孩提这么过分要求的人吗?”
新堂眼帘微沉继续说道:“一个孩子面对危险时想要活命,她有什么错呢。
那时,你说你是故意松手只是想快点逃离狮池……但,这是不是有罪这件事绘颜你并没有判决权,唯一有权力怪罪你的人只能是我。”
新堂彻底闭上了眼睛,但嘴依然没有停下:“而我从没有怨恨过你,也不觉得绘颜你做错了什么事。
如果你非要用所谓的惭愧来惩罚自己进行心理上自我满足的话……我只能说,我很心痛。”
“……”
绘颜从头至尾没有说话,她明白自己无形中侮辱了新堂,她应该最清楚以新堂性格和品行不可能会怪自己,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弥补。
“我,明天还能来吗?”
绘颜弱弱的问道,她不知道话已至此两人是否还能挂的上关系。
如果新堂拒绝,那么从今以后两人的道路就再也不会交汇了。
“如果你愿意以朋友的身份来的话,我很愿意招待你。”
新堂睁开了眼,目光如炬的看着绘颜的脸。
他的身边只有伪物,但即使是伪物每一个也都是他无比珍惜的宝物。
如果,这份儿时的伪物友谊能够继续保持下去的话是否就代表作自己……还有着除了责任之外活下去的理由?
“朋友啊,那约定好了……明天,我会成为你的朋友。”
绘颜面露诡异的笑容,新堂刚刚察觉到着话里有话时就已经被对方一个飞扑压在身下。
“等一下,你、你做什么?”
“说好了,明天才是朋友,那今天就是罪人咯!来来来,先还你点利息!”
绘颜像是个撸猫的猫奴一样一个劲的搓着新堂的头发,那熟练的手法让人怀疑有多少猫猫狗狗被她揉虐过。
但只是片刻后就规规矩矩的给新堂做起了按摩,而那脸上则是意味深长的微笑。
“怎么样,这可是jk美少女的亲手按摩哦~肩膀好僵硬,不用这么紧张啊,没关系的啦~”
绘颜如痴汉一样笑着,她在发泄情绪,也是在试图抹去新堂身上御子的气味。
既然不能赎罪,那就帮助你吧!帮你摆脱那个叫御子的女人,至少新堂你余生绝对不能生活在那个虐待狂的阴影中。
“嘿嘿嘿,怎么样,耳朵要我帮你掏掏吗?”
“等,等一……”
绘颜故意靠在新堂耳边说话,温热的热气在新堂耳边吹过加上绘颜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捏来捏去让他全身上下一阵发麻。
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接触,以前只是帮御子按他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试过啊!
“害羞什么嘛,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吧?”
绘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比往常更加大胆了,那份平日里的不安和愧疚此刻尽数消散了。
她取回来自己的自信,这是好事但……
“看嘛,笑一笑这不挺可爱…额,有点过了…”
绘颜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捏着新堂的脸颊帮他做笑脸了,而新堂此刻的眉头是紧皱的。
啪!新堂终于一下拍开绘颜乱来的爪子,
一只手抓着绘颜的后颈居然把她提了起来。
“我送你回家,现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