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勇气?”
屹立山峦的加仑军士残忍的笑了笑,自古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当下情况己方军力可是真真切切的十倍于对手,而人口稀少装备又是些土匪式样的帕姆德山民果然只是一群粗野之人,他们不懂兵法的玄奥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放弃了山冈陡坡的地形优势,“花猫下山”软弱无力的挠了挠比利斯军阵犹如铁板一般的防护壁,笑掉大牙!
也不知是谁攻打谁,谁围剿谁!
加仑军士来到平原的比利斯大军阵前,他遥遥望着从噶岩山上俯冲而下的帕得姆山民,带有刀疤的嘴角又是情不自禁的一咧。虽然挖地道奇袭掉比利斯郡送来的军饷,虽然帕姆德背靠漆黑雷云有如神兵天降,但土匪就是土匪,粗鄙的心急切的需要比利斯神明的感化。而且,刻不容缓!
加仑军士拔出了剑,高举比利斯教堂赐福的胜利之剑踏马一呼!
“比利斯,无敌!”
“比利斯,无敌!比利斯,无敌!比利斯,所向披靡!”
一呼百应,比利斯教会赐福的胜利之剑会指引所有信仰它的人们取得胜利。信仰的狂热如同一针兴奋剂,身着十字纹盔甲的比利斯人纷纷解除马匹上附着的铁甲,以轻骑兵的姿态迎上了俯冲而下的帕姆德山民。
战争一触即发,又戛然而止。无论是装备还是机动力都不如比利斯轻骑兵的帕姆德山民,他们两者在相撞的一瞬间便分出了高下。狂气的加仑军士只一人冲在阵前,大开大合沐浴鲜血,死在加仑手中的帕姆得山民不多时便不计其数。
哗!
银亮的箭头闪着白蓝色的光,箭矢拖着它细长的影子疾飞而来。加仑咧嘴又是轻蔑的一笑,那笑容真是残忍,不由得让人联想到茹毛饮血的野人。他抖落金刚制的口罩,亮一口纯洁的白牙,身体一偏,嗡的一声巨响在他的脑内炸开,他的牙龈渗出血来…他将激射而来的飞矢紧紧咬啮,然后一点一点咬碎了吞下!
“颤抖吧!这就是坚毅的比利斯,神光笼罩下的孤高战士!”
加仑找到了隐藏在一片枯木深林中对他放冷箭的混蛋,干脆利落的一刀斩下!
人首分离,卑鄙之人的脑袋咕噜咕噜的滚落,四溅的鲜血喷进了加仑军士的视网膜上。然而他来不及擦拭,胜利在召唤他,这场战争…不,这不是战争,这只是屠杀,而且将会以比利斯的完全胜利而告终!
狂热而又狂气的教徒始终坚信着,看!那些山民自知不敌,开始了后撤一点一点,缩回他们的山洞里去了。加仑军士眼中精光爆现,要是这帮贱民像兔子那样躲来躲去那么要怎样杀才会爽啊!追击!刻不容缓!
“突击!荡平他们!”加仑大吼,然而就算他声嘶力竭也不能将他的意志传达到锣鼓喧天的战场之中的每一个人耳中。代替加仑叫喊的是他手中的剑,随着他的呼声,加仑手中的胜利之剑突兀的绽放光华,犹如一柄金黄色的闪电划破了乌云之下的漆黑天幕。
比利斯的将士突然就重拾了人类遗失已久的**,他们一个个砍下战利品的头颅剑指指天嘶声大吼。战鼓雷动,比利斯阵中的呼声、鼓声,完完全全的盖过了雷鸣。
仿佛是为了庆祝他们即将迎来的胜利,追击!追击!如嗅到鲜血气味的狼群,如饥似渴!
山峦之上,帕姆德山民并未像比利斯人想象的那般慌乱。他们井然有序,被割裂的阵型也是刻意为之,那些送命的都是安排好的弃子能换则换,不能换干脆就送。背负上仇恨的帕得姆山民将会盛着泪与敌手的尸骨为那些死去的先烈筹办盛大的葬礼。
——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最真实的结局。
悠悠醒来,堕入视线的是焦急到原地踏步的土匪军师,在哈耶克的提醒下他们的军士大人想道了劫粮草的计谋已经是十分不易,再让他想就算是把他的脑浆子挤压干净估计都炸不出一则好计出来。要做土匪的军师很简单,你只要认得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能让那帮文盲五体投地。所以说,伦良就是这么幸运。他只是误入了主日小学,一不小心被抓了白接受了几天的义务教育然后又很不服气的逃学回到了噶岩山这里,写出了自己的名字后立马受到了众土匪的追捧,上任当干部,升级当副帮主,又觉得压力太大主动请缨退居二线当个军师混混日子,他本以为杀杀人放放火的舒坦日子一直持续到他老死的那一天。然而事实告诉他,他错了。前些天聚义厅大管事向伦良这等做吃等死之流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大管事突然就不干了。大管事将噶岩山土匪的指挥权全全交给了一个身材干瘦如同骷髅的陌生人,大管事尊敬的称他为死灵帝国哈耶克先生。
在哈耶克确立对噶岩山土匪统治的那一秒后,伦良又听到了不得了的新闻,那就是。
死灵帝国哈耶克先生要带着一帮土匪挑战比利斯的围剿大队!
石破天惊!这回真的是石破天惊!
伦良张着个嘴半天没个反应,他与同为坐吃等死的小伙伴们的口水流了一地,最后他们也只能发出一声机械的叹息。因为谁都以为赢不了,所以军师们都很消极,只是消极的那些一个个的都在比利斯的军队打来之前成为了一具具尸体。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伦良可是想逃也来不及了,他被请做哈耶克的客卿军师,24小时的伴生哈耶克左右,无处可逃!
不过没两天,伦良就改变看法了。就这么一直做下去吧。其实也蛮好的,伦良直接受命于哈耶克,他只要帮忙传传话就行,伦良不需要动脑,轻轻松松的做个提线木偶不是蛮好?
当然只要不是一具尸体、有一口饭吃….那么伦良就一切都好了。
然而伦良对自己家里的噶岩山土匪并不抱有希望,放倒比利斯那里噶岩山的土匪的战斗力不过是一支连三线军队都比不上的杂牌军罢了。换做是平常放着比利斯的军队来讨伐,做为一个伪军师的伦良只能束手无策,打包好铺盖带着老婆孩子就是跑,被包围了只能说投降告诉比利斯军帕得姆山民狡兔三窟究竟是哪里三个窟窿好保得自身周全。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叫一个外人过来莅临指导一下,伦良就突然产生了:这把能翻的错觉。伦良不知道他这想法来自于何处,他只是一味怀疑这一想法的错误性。他就等着哈耶克吞下自己孟浪的苦果,然后再想办法开溜了。等待是最令人焦急的项目,伦良也不能免俗,他就等着前线传来一声战败的消息,然后就挖个洞躲起来。
“报!——报告大人!”前线的斥候拉来了一道长音,在空旷的聚义厅中回响不绝。
伦良瞬间来了精神,连忙搀着气喘吁吁的斥候同志起身,“前线,败…到底怎么样了!”
“报告大人!大人的计谋起了奇效,比利斯数千军士全被泥石流冲死了!”
“噗!泥石流?”作为山民的伦良不可能不知道这恐怖的自然灾害,这回他突然想起来好像在五天之前哈耶克就叫他传令下去把山腰上的树木弄弄干净,山脚下的森林腐蚀到片叶不剩,起初时伦良还不解,原来这货是想人为的制造天灾酿造人祸啊!
“差不多是一个小队的兵力啊!这样的话比利斯的包围圈一定会出现薄弱的点,只要找到了到时候我们就能一举突破!”伦良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就算不出卖良心都能存活的希望!
“愚蠢!”睡醒的哈耶克冷哼一声,伦良浑身一怔,战战兢兢的挺值了腰杆,“比利斯方面的组成是有三队骑兵、五队步兵、还有两队警卫军,这次上来送菜的不过是两队骑兵的零星,还有一队完整的近千人的骑兵队等着落荒而逃的我们。所以作为山民…你们还是好好守好山民的高地吧!”
“喂!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接下来照旧是按照我吩咐的那样执行。只要一丝不苟,大家都能活着…而且还能反下一个帝国。”哈耶克淡淡的道,不急不缓的语气却让临近的伦良浑身一震!这已经是自己今天第几次提心吊胆…不,不是那般软弱的心情,而是另外一种…无比振奋的心情。
“有…有事禀报。”斥候先生吞吞吐吐。
“抬起头来。”这样命令的哈耶克,他的身上浮现出一层极黑的死气,斥候见了连忙低头说到,“是俘虏,在泥石流后的废墟中我们抓住了一个女性俘虏,紫红色的头发我们商量着要不要押来做压寨夫人….这个,这个。”
“压寨夫人、紫红色的发色?哼…带上来看看!”哈耶克暗自估摸了下这人是谁,心中的答案对比眼下的现实,哈耶克在这里狂放的笑了。“放开她,她可是来自远方的贵客。”
被释放的紫发姑娘却还是被水手结五花大绑,哈耶克拄着骷髅法杖一步一步的靠近,屋外是分外应景的一道雷鸣。凹陷的眼与突兀的颧骨哈耶克阴沉的脸上黑白分明。
咒文念动,哈耶克随手弹下一缕黑火融化了绑缚女子的绳结。
“为什么一言不发啊,公主大人?难道….都成为俘虏了还要顾及什么皇家的尊严?”
“哈哈,情况都这么糟糕了还是淡定的很,这性子可是从你母亲那里继承过来的?”
哈耶克的冷嘲热讽仍在继续,朋克特克的公主大人夏圣轩好像打算淡定到底了,苍白的嘴唇动都不动。然而,夏圣轩却在下一秒突然开口。
“真可悲。”夏圣轩嗤笑一声,“死灵帝国哈耶克嘛~我就说山民冲下山来的一幕有种抄袭的即视感,原来就是让你身败名裂的那场围剿战役啊!不老不死的你竟然会在意这些,可悲可悲!”
“然而,这只是公主殿下的想法了。也不知道夏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听过!”夏圣轩打断道,苍蓝的眸中闪烁着鄙夷的色彩,“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是么。”
“没错啊,所谓历史本该就是一枚车轮,他会在不断碾碎的事实中前进,但车轮上偶尔会有刺进纹路的碎片,这就是我们熟悉的部分,惊人相似的历史。”
“哼,那样的历史早就无法出现了,历史的车轮被神截成两段,现在的战争不过是场游戏,是你的幻想罢了!”
“说的好。”哈耶克不想反驳,“我…就是要来重现历史!”
“哈?”郑重其事的话语却是迎来了夏圣轩的嘲笑,“你只是想拯救自己吧,同样的地形,同样的流程,期望着有人帮你破除当年的执念…哼,冠冕堂皇的说辞只是为了别扭的让别人来拯救过去的你….所以说你可悲啊,可悲的死灵帝国。”
“哈哈,随你去吧。不过,还是要请你安静啊。”哈耶克抚上了夏圣轩的下巴,夏圣轩动都没动又或者是说她是承认了自己的败者身份。
“不过,要是死灵帝国是坚持要赢下这局游戏的话,那么就请小心了呀…”
最后夏圣轩险些是没来得急说出这句忠告,只听闻一声残忍的爆炸音于聚义厅大堂回响不绝。
——夏圣轩的脖子被扭断了…..
——————偷偷摸摸掏出真②更————-
②更求摸头→群号473246501,快进来摸摸头了。作者是个寂寞的娃o( ̄ヘ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