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橘夕这是梦游,这样下去可不好啊……”说话还四处绕圈子的幽香姐稍微有些卖弄关子的点了点头道。
“别尽是说些没用的!橘夕这样子是很严重的疾病,必须去看医生!!”
“呃,你相信我吗?”
幽香姐神情严肃的竟有几分认真,这不得不让我们惊讶万分。
“那还有什么可信可不信的,毕竟橘夕都说了……”
“我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好啦,快点听你那个大会长姐姐是怎么说的。”
面对我的疑问,芋艿却故意把身子扭向我之外的方向,生怕我看见她脸红的样子。
“很好,只要有这样的觉悟,我觉得你们已经够格了……咳咳,那么今晚我们来决定一件事情吧!”幽香姐忽然间务必严肃的喝道。
看样子芋艿和幽香姐都是打包好要住到我房间里来了,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不可以啦……总之,我房间没有多大的地方啊!”
“什么你家你房间的,这里同样也是我的家吧?”
幽香姐怎么说话没有下限,这样会让人很费心的。
“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难道说……”
“噫?”
芋艿用着怀疑我的眼神盯着我看时,瞬间给我一种满门抄斩的感觉。
好像是我睡觉的时候发出了惨叫,这下周围的四邻五舍都被吵醒了,还好芋艿她给压制住了才没有我太多的麻烦,不过——现在有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啊,那个……不是芋艿,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感觉你们这是在冷落我!”
“谁叫你平常总是那么趾高气扬的!”幽香姐坚持让芋艿离开我的房间,看样子芋艿刚才是因为和幽香姐斗气才那么做的。
绝对是故意的,我亲眼看到幽香姐有种赶芋艿出去的样子,不过我算看出来了——她这是要做给芋艿看吗?
真拿她们没辙了,我只好自己先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唉,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古怪,好像变得沧桑了许多。
“嘿嘿,我也开始成长……慢着!!!”我惊讶的发现,镜子里居然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可是我——没有胡子啊!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当我再次看向镜子的瞬间我才确定,看来刚才是我的眼睛花了。真是的,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会犯这么神经?
“嗯~哈!”
我一把将自己的脑袋塞进了水盆里面,顿时,一股清凉钻入了我的脖子里!
虽然感觉这样能好一点,但笑容还是没能立刻回到我的脸上。我感觉似乎有人在我的心中默默地说出一声“对不起”!
那声音很像是我的父亲,又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这让我想起了很多……我的父亲,曾经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维持生计的工作上,他自己几乎没有享受私人空间的时间,而我也知道爸爸是在为了我们这个家而拼命的工作。
可是好景不长,母亲不在了以后,父亲变得颓废了许多……有时候甚至连话都不想说一句,那是我十八岁以前最后一次看到父亲的样子,从那时起……
从那时起,不管什么困难我都独自忍耐着而没有一句怨言,毕竟没有可惜宣泄的对象。我终日也就只能对着自己发脾气,所以这一次我是下定了决心了。
又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和父亲就只能电话里沟通了,面对已经和无赖一样的父亲……我有些激动,所以情绪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了。
虽然父亲极力解释说是正好这段时间有空闲,但是却没有对我起什么效果。
真的……我只能说对不起,我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内疚。
这个父亲确实很失职,居然将自己的存在作为补偿,然后用来补偿自己的儿子!
多名市民遭到杀害……多名居民神秘失踪……还有被分尸。
这些事情已经是屡见不鲜了,不过那些人送来的新闻还真是无聊透顶了啊,丝毫没有心意嘛。
哈里过去曾经就变态杀人事件整理过一些书籍,那些保留在头脑里的“知识”一个接一个涌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痛斥这种罪行也不过是在书写一些事不关己的犯罪记录。而当这样的事情一点点向自己逼近的时候,哈里也感觉到了心中那种说不出的苦痛。
“幽香姐!”
“芋艿!”
“大家……你们在哪里啊?”
刚刚的事故发生在我家附近的郊区,顺着路上的人行道跑了一阵就能到我们这里的住宅区。但是我却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行人,也不见一辆过往的车辆。
很安静……太过安静了(废话)。
就算当时天边已经有些泛白了,但是却让人感觉已经是万籁俱寂的午夜,这份寂静简直就像空无一人的空城。
虽然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但是由于脑子里装满了幽香姐的事情,我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怀疑。
于是乎,大家都在我的房间里睡了下来,当我回来的时候地上就已经多了两套被子,看来今天晚上她们是打算留下来了。
看着两个已经睡着的女生,我只能回到了床上面摊了摊手:“嘛,算了……”
……
“呼……呼……怎么又是这里?”
又走了好一阵,我紧跑几步冲向好不容易找到的电话亭,给随便几个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人打了电话。虽然有打通的声音,但是却一直都没人接。再打!虽然反复尝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我气愤地把话筒扣了回去,看来现在我再怎么说也只能对自己大发一通脾气了。自己对这里的道路完全不熟悉,凭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旧城镇寻找总归是不可能的。我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哪里,和寻找出口的难度基本也是一样的。
可恶,要是有个人的话还可以问问路。
“有没有人啊,喂!”
我大喊了一声,在浓重的雾气里寻找过往的行人,回应我的依然只是一片寂静。但是在把视线紧紧封闭的白色面纱的间缝隙间,有一点蓝色在摇曳。那是衣服的颜色,在那边有人存在。
“喂,等等!”
我一边呼喝着一边追了上去,就在轮廓渐渐清晰的时候,那个矮小的身影晃了晃,跑远了,那背影很像——幽香姐。
“幽香姐……是幽香姐吗?!”
少女没有回答,仅仅是把背影留给了我,向远处走去。
我只能追了上去,奇怪的是,以我的速度却怎么也追不上她,我心里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安。
“等一等,请等一等!”
大概是认错人了吧。如果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会把自己当成不怀好意的坏人吧?但是我依然追赶了下去,在亲眼看到女孩究竟是不是人类之前我都不会安心的,并且就算认错人,至少对方也是一个人类啊!
虽然就像溶解在浓雾里一样,少女仅仅留下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抱歉……呼!”我已经不行了,跑了这么久的我早就精疲力竭。
即便如此,但是那身影也突然被一个拐角所吞没了,而道路的尽头被布满灰尘的砖所阻挡……
在旁边一个铁栅栏门,在门的后面有一道由建筑物和建筑物组成的狭窄通路。虽然已经看不到那个背影,但是可能通行的道路也只有这一条而已。
“赌一把吧,出发了!”
伴随着刺耳的响声,我拉开几乎已经锈死的铁栅栏门穿了过去。走过去没多久地上就散落着一滩血迹,血液似乎是从左边的墙角渗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
在血迹的正中央躺倒着一具动物尸体。就如同是被铁棒疯狂敲打过一番似的,变成了一团无法辨认的肉块,不过从形状上勉强可以辨认出是一只野鹿,只不过已经腐烂了。
太惨了——回想起一些病态的虐待动物案例,我不由地岔开了目光。
顺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走下去,雾气从头顶盖下把前面和后面全都封死,视线可见的只有一道狭长的范围。
我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抑,这让我想起在小时候想要爬到暗渠的出水口里冒险的事情。虽然那时候的我钻了进去,但是却被卡在了里面,最后多亏芋艿从外面把我拉了出来。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至于让我留下封闭场之类的恐惧症,但是现在依然对密闭的狭小空间有一种排斥感。
“如果没有这么麻烦的事情话,现在我早已经退回去了吧?”我有些紧张的向外面看了一眼道。
家人之间的缘分虽然能让人鼓起勇气,但是有时也会让人变得不自量力最终把自己的生命葬送。
道路上再次出现血迹,点点绰绰的血迹一直向前延续着。
两旁的建筑的墙壁变成了铁丝网,铁丝上到处都挂着血迹。这里就像是一起什么什么的——命案现场,都死哪里去了,市民也都没有发现没有报警吗?
我停下了脚步,僵立在那里。视线所及的前方是一条死路。一具满是血迹的半个下身被挂在了铁丝网上,就生前被什么东西锯开了一样——这不是动物的尸体,生前绝对是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