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未知的东西,但这些家伙绝对不是自然出现的!
橘夕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头,于是他赶紧问芋艿:“芋艿,你有没有被那些变异种的抓伤过?”
“唔?”芋艿懵住了一下随即道,“没有啊……怎么?担心我啦?”
“如果你知道,那你又为什么那么反对祈祷?你在怕什么?怕我会叫你在神王的雕像前面磕头,命令你唱征服?橘夕老弟,我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就你、我,坐下来静一静然后吃点好吃的……也许这会让你回想起一些重要的东西,也许什么都不会知道,但这可以让你冷静一下也说不定呢?”
“因为一点意义也没有,我身边没有什么命运的漩涡。就算有,干嘛吃饱没事去看里面有什么?”
“……你有毛病。”
“如果你的意思是受伤,那么你可猜对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是我的错,我很奇怪吗?!”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感觉得出来你身上有某种东西不对劲,况且我认识你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智商捉急的啊……而现在,我感觉到你在某种可怕的漩涡中打转和我一样,我们的身上都缠绕着过去的碎片,我需要一个能够信任的人来帮助我,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袁辉的帮助。”
橘夕很久没有尝过像样的生活了,这都是因为他在寻找一个真相,而现在的生活就是这个真相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的祖先就说过,人类之所以能成为万物之灵和其他生物有区别就是因为人类在追求真相的同时也在心甘情愿的承受一些应该承受的痛苦。
反正很糟糕不是吗……就算我们人类再怎么说都是用智慧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就算再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
橘夕对自己过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跟芋艿发脾气道:“你不觉得你把整件事弄得太玄了吗?管这些形而上学的事干嘛?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每天晚上大谈特谈我这几年来的冒险,我们甚至可以今晚就开始,但是我怕你会觉得无聊,因为里面既没有死结,就是关于我命运的故事。”
“我很想听,但是我再说一次,祈祷对你不会有害处。”
“你不觉得,”橘夕笑着拔出了剑道,“我对祈祷的怀疑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它的成败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
芋艿突然间靠近橘夕,并且看着他的眼睛,淡色嘴唇上挂着奇异的微笑。
“我倒真想看看,一个流传了数千年的思想是如何被一个人给改变的。”
童话的真实性从来都没有尽头,就像一场噩梦惊醒的那样,我时常都会从梦中惊醒,看到一个男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亲手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砍倒在了地上。
他曾经说过:你未来某一天遭遇的灾祸,就是你某一段时间内草率从事才会形成的报应。
可是哪有他说的那样简单呢?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我们接下来的选择会引向一个怎么样的结局,但我似乎却知道了些什么……关于我们存在的意义。
该发生的最终都将会发生,不管我们如何去补救都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我们即便是再延长自己的寿命都无法逃避死亡一样。
这就是今天笔记的全部内容,后面补充道:每次回想起这本笔记,袁辉那家伙还说我净是做一些有的没的。
……
无数个小黑点聚成的乌云,在烟雾缭绕的天光中不停骚动,引起橘夕的注意。
数不清的鸟群在天空中慢慢盘旋,猛然下降,之后又马上振翅高飞,就是这样的情况重复了好几次。
橘夕注视着鸟群的移动良久,一边还计算到达目的地需要多长的时间。
他把地形的起伏、森林的密度和峡谷的走势都考虑进去了——如果他猜得没错,这条路应该会通过一座小村庄,如果袁辉真的是超哈里兰的宫殿去的话应该会选择在那里歇一歇脚。
心里这样想着的橘夕扔下大衣,把绑在胸前的剑带勒得更紧了一些。
“这还远远不够谨慎,还是往身子前面加上一些防护吧。”从橘夕的右肩可以看到从背后露出来的剑柄和锋利的枪头。
“我们绕点远路,勇敢的小姐。”
“哈?”芋艿张大了嘴吃惊的叫道,“老大,这里的小路可是要比大道多百分之八十的路程,你这是想把我活活给累死啊?!”
他对身后紧跟着其脚步的芋艿说道:“改走小径,依我看,那儿的鸟群像是收到了某种威胁,想必一定有什么原因。”
当然,芋艿没有反驳,但是她依然还是老老实实的顺从着橘夕,迈开了脚步。
“谁知道,也许刚死了一只野鸡——”橘夕摊开手无奈的说,“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如他所料,那里确实有座村庄,橘夕从上方看过去,可周围长满了树木,况且这里的路不是一般的陡,首先到处都是腐木朽干,橘夕和芋艿为了过去可谓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过了这蜿蜒曲折的小路,但另一头有一片硕大的丛林,地上零零落落散着被风吹倒的树,无数的树根和树枝横七竖八地伸向天空。
鸟群因为陌生人的出现而不安了起来,它们高高飞起,并接二连三的发出刺耳的长鸣。
随着芋艿细心的指路,橘夕很快就看见了一具尸体,是来自一位女人的,中看起来特别显眼。
很快,第二具尸体也出现在了橘夕色眼前,他用鼻子仔细的嗅嗅,一股刺鼻的恶臭立马从前方他们即将路过的村庄袭来。
他们尽可能隐藏着自己的鼻息,然后接近地上的两具尸体。
橘夕像是发觉什么似地,一声不响慢慢往森林的方向望去。
“虽然很不情愿,但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瞧瞧。”橘夕对芋艿主动发出了邀请道。
“……可是……”
芋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毕竟现在可还是大白天,再说那女人的面部和喉咙已经血肉模糊到引来无数小虫子的地步了,而且身体也被啃噬得差不多了。
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橘夕直接略过她,没有停下察看。
第二个被发现的男人面部朝下躺着,同样是因为没有把尸体翻过来,反正也被乌鸦或者秃鹰吃得所剩无几。
再说,没有细看的必要,在男人的衣服上,在有一条干掉的黑色血迹,看起来像被人类撕咬过。
“很明显地,他的致命伤在脖子上,并且和那些变异种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橘夕拔出自己腰带上系着一把匕首,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男子简单的解剖了一下。
在男子身上有很多的疑点,其中包括装在木制的剑鞘里,旁边则是一个皮革袋子。猎魔士把它解下,依序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丢在地上:打火石、粉笔、封印用的蜡、一把银币、骨制刀柄类似的挂链。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诶?!
我心情无比紧张的翻开了下一页,可接下来的景象着实把我给惊呆了。
“哦……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啊……”
我拿起了烧毁了大半张的那一页,心里莫名其妙,
有两封写在布上的信,已经被雨水和露珠打湿了,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还有一封信是写在一张白纸上的,虽然也潮湿得很,但至少可以读出来那就是补救那烧毁的大半页。
“真是的,总算是找到了……”
橘夕弯下身,抬起男人的右手。
不好意思了……很失望的离开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自言自语道:“只有这些吗?啊……好吧,也许已经足够了。”
回到女人的尸首旁。当他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手指碰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朵别在连身裙上的玫瑰花。虽然已经凋谢了,但颜色依然清晰可见。
橘夕生平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于是好奇心的驱使让他亲自去给尸体做一次手术。
当他把尸体完全翻过来时,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在女人裸露、变形的后颈上很清楚地可以看到齿印,橘夕知道,那绝对不是任何动物的牙齿,所以他小心地退到芋艿身旁。
只见他两眼紧盯着森林,一边拉起芋艿在周围绕了两圈,然后仔细地在地上搜寻任何蛛丝马迹。
“怎么会——居然什么都没有!”他拦住了芋艿低声说,“事情显而易见,他们两个人是从我们要去的地方骑着马过来,看来那里一定是出事了,因为没有人会一直拿着猎枪持在手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走大道就在那时,他们两人双双下了马,只不过是跌下来的……男人是当场被扑倒丧了命,而女人则仅仅跑了一段,之后便被咬断了脖子。”
害怕极了的芋艿自然是不会回答的,只见她不安地喘着粗气,不断回应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是啊,那……我们绕开?”
“杀了他们两人的东西——”橘夕时不时依旧看着村子说,“十分确定是恶念体做的,动物的话不会把那么多尸体留给其它野兽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