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他不知道的世界上,曾经有人为了人类的未来殊死战斗着,而橘夕也知道,自己曾经这么努力不是为了人类未来这种大意的事情,只是为了……仅仅是为了……让那一个人刮目相看。
那是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的一天,而在那一天,她始终都没有出现。
我知道,我们所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你在哪里?”橘夕的眼神开始肿胀了起来,视野也开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堪。
“橘夕……这里……”
就在这时候,空荡荡的声音传到了橘夕的耳中,前方不远处也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位身穿素衣裙的女子。
她的长发长到能遮住腰际,但时有时无的背影让橘夕却丝毫没有产生怀疑。
就是这样,橘夕一点一点的走了过去。
“过来吧……过来吧……一定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哦!”而那个声音也在试图着勾引橘夕。
而橘夕也一点一点地被吸引了过去,而自己的脖子上也放彷佛被架了一把刀。
“等……等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橘夕开始慌乱了,“住手!!!”
“喂,你醒一醒啊……喂!”
“呃!”
在被另一条粗蛮女的声线呼唤下,橘夕猛地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沙发上睡着了,并且睡得死死的,仍凭芋艿在旁边怎么叫都叫不醒,气的她大吼了起来。
橘夕则是有些厌烦的开玩笑道:“好了好了,你的声音简直比母老虎还厉害,就不能有点淑女的气质来温柔的把我叫醒吗?”
“得了吧,明明就是你自己在做噩梦,说真的,我讨厌噩梦。”
“是吗?所以你就把我给吵醒了……慢着,你都听见了?”橘夕抓了抓脑袋,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只见芋艿表情有些茫然,她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吊儿郎当的意思。
就是这样……
她对橘夕只是说了一句简简单单的嘱咐:“浴室里的木盆已经被我注满热水了,要不现在就抓紧时间去洗一洗吧?”
“嗯……你居然会?”
“那当然了,我从小就是自理生活,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
不过既然如此,橘夕就躺在满是肥皂和花瓣泡好的热水中,他也没想到芋艿居然会有这种手艺。
“真是舒服啊。”
橘夕头往后仰,靠在大木桶滑溜的边缘上让全身都放松下来。
他感觉到嘴里有着肥皂的香味,而脖子凸显的那把刀简直钝得连小鸡都杀不死,现在正划过他的下巴,从一侧滑到另一侧。
虽然它会发出难听的噪音并且把他的下巴挂得很疼,但感觉还是不错,胡子居然能挂得这么干净,橘夕也是第一次体验到。
毕竟是第一次嘛,疼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这比他以前身上受过的伤可好太多了。
橘夕站起身来,服务生也是识趣的赶紧再往他身上倒了一桶热水,他没有反对。
不过也泡够了……
他抖了抖身子,走出木桶,在砖头地板上留下湿淋淋的脚印。
“那个先生,您的毛巾。”服务生说着,然后给橘夕递过了一条白花花的毛巾。
“谢谢。”
“衣服在这儿。”芋艿说,“衬衫、衬裤、长裤、短上衣……哦对了,鞋子也要换!”
“您想得还真周到,地主小姐……呃,话说我不能穿自己的皮靴去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据说是我亲生父亲用过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
“求求你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马上可是要代表皇室家族凭请的除魔师,要是衣着上不好好穿戴一番的话那些臭脾气的长老就气死了。”
“要些红酒吗?我们这里的葡萄可是从西边进口的哟。”
“……其实我还有点担心,毕竟我都免掉了你的聘请费用,这点待遇尝尝的话可以算免费的?”
“好吧,就当是包吃包住咯。”芋艿咯咯地笑着,然后伸手给橘夕递出了一杯盛满葡萄酒的大玻璃杯。
橘夕则慢慢穿上衣服,伸手很自然的结果酒杯轻抿了一小口,随即便砸了砸舌头最后一饮而尽。
“呵呵呵……”
“芋艿小姐,有什么好笑的?”
“是的,橘夕先生,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你们东方人都是这副德性吗——豪迈粗犷?!”
“并不是,只是部分人是如此,你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与我无关。”芋艿用眼角瞄着侍者们说,“我的任务是替您打点好一切,直到刚才为止。”
“哦?那你的意思是……”
“嘿嘿,当然是更好衣,然后把您带到晚宴上,带到我们的大长老面前,尊敬的橘夕先生,那么请把上衣穿好,还有请把天道院的虎头徽章藏在自己的衣服里面哦。”
“嗯……”
“哦,对了,剑放在安全的地方,和你那两个危险的家伙及所有行李放在一起,我们待会要去的地方禁止携带武器。”
说着,芋艿还来到橘夕跟前替他卸掉了悲伤装载着武器用的皮革,但由于银枪太重太长,结果让芋艿一个没拿稳就连人一起被那将近数十斤的重物给压倒在了地上。
途中因为不一个不小心,结果整个人连同着刚换好衣服的橘夕一起都倒了下去。
橘夕耸耸肩,把身上那件太紧的礼服往下拉了拉,身为经常穿着宽大松的天道师,他不认为这身礼服行动很方便。
“这是什么?”他指着脚上的皮鞋问道。
与此同时,橘夕还是不是跺一跺脚,只是因为皮鞋实在是太硬了不是很舒服。
“啊,”芋艿突然转过身说:“我差点忘了,在晚宴上你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身为晚宴的贵宾,您会坐在主持晚宴的大长老右手边,女王大人是这么希望的。”
“大长老主持?”橘夕疑惑的问道,“你们那位凄美动人的女王不亲自露面反而叫个老家伙露面是什么意思?”
“那可不行,女王陛下出面的地方必须是绝对安全的,并且还会带上面具啊反正就是不能被看到。”
“哦,那我马上就跟着你吧,你们这里的规矩也太多了!”
“那可不行哦,我是一个‘下人’不能参加这次晚宴。”
“是这样啊……”
没办法,橘夕这下才意识到,着衣服上的图案则是他的通行证。
“您应该把接下来这一点记清楚,宾客中可能会有刺客这种的狂热份子,刺杀国王的事情常常发生。”芋艿十分担忧的补充道。
“当然,我会记住的。”橘夕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道。
“最好记住,那么准备好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动身了。”
“可以了,我再问您一件事,这个晚宴是为了什么而举办的?”
“为了庆祝我……呃不,是现任公主的生日,我们国家和一般的资本家一样,想要迎娶千金的名门都会在这一天到来,话说女王想把她嫁给来自帝国的名门世家,和他们联姻对我们这芝麻小国来讲很重要。”
“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
“其实,如果有联姻,帝国就不会把我们列为攻打目标。”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是很了解政治联姻。”
“这不是唯一的理由,橘夕先生,整个世界的传统是不允许女人执政的,女王不想再嫁人就只能这样。”
领导者虽然必须是一位有智慧又公正的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要是保持公正的话……
这样的话就只能靠流血来解决了,根本没有选择。
“好了,我们走吧。”芋艿说到这里就不想再说下去了,她的表情十分的阴沉。
橘夕看到她现在这么不在状态所以欲言又止,之后老老实实的跟在了身后。
当他们穿过回廊,经过城堡的门前时,橘夕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开口。
“芋艿,”时刻注意周围的人流让他不得不低声说,“没想到你们的城堡看上去还挺大的,你们的国王是怎么想的?”
“这理由还需要问吗?”芋艿咆哮着说,“越小的国家城堡就要越坚固,所以需要你也没什么好奇怪吧?”
“……好吧,恕我多嘴,女王为什么需要我去参加晚宴,而且还要我穿成这副模样,要知道,我可不会杀人。”
“这个嘛……总之有你在还是比较让人安心嘛。”芋艿有些语无伦次了,但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
同时,她也四处张望了一下,甚至还越过回廊的扶手去看周围有没有人。
“橘夕,这边来……”她小声地在橘夕耳旁说:“我是指在城堡里,有很多人都反对女王执政,所以待会你可不要乱讲话哦。”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缓缓地走出一位驼背老人,看他身上蓝色长袍上画满了金星……
“来了一位法师呢。”橘夕轻蔑的看了一眼佝偻的老人道。
“呵呵,城堡里什么时候进了这么可怕的东西?”
那老人也没好气,只是看了橘夕一眼然后就说道。
“啊……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小……小姐,还有外乡人。”
没想到开场就很尴尬,橘夕和那老头开场就不说一句合拍的话,可能是橘夕对他的不敬,也可能是在他们法师的眼里,所谓的天道师和驱魔人一样,都是一些只会点匹夫之勇的侩子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