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必须看见和我说话的人的眼睛,我有更好的主意。”
他听到念咒语的声音,感觉到有魔力的波动传来,然后看到黑色的外套慢慢地滑落到地上……接着他听见水花溅起来的声音。
“现在我看不见你的眼睛了,。”橘夕无语的说,“真是可惜。”
“切,没想到你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实则相反啊……”
隐形的女人啐了一口,轻拍浴盆里的水。
“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唉,那就赶紧开始吧。”
橘夕的腰上依然围着毛巾,费了一番工夫终于穿好了裤子。他在长凳上坐下,系好鞋子上的皮带扣,开始诉说他们在河边的冒险。和一条臭鲤鱼搏斗的部分尽量三言两语带过——这女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对钓鱼很热衷的人。
当他说到那个云状生物是怎么从瓶子中冒出来的时候,那块浮在空中、用来清洗身体的海绵突然停住了。
“呃……”那女人顿了下,然后说,“很有意思,被关在瓶中的魔祟。”
“什么魔祟不魔祟的!那只是一种奇怪的烟雾!一种新的、不知名的……”
“新的、不知名的物种需要有人给它命名。”隐形的女人非常诡异的说,“魔祟这个名字还不算太坏,请继续说下去。”
他也只能照办,当他叙述接下来的故事时,浴盆里的热水冒出越来越多肥皂泡,洗澡水都溅到了浴盆外。突然,某个东西吸引住橘夕的目光。
“嗯?”
他仔细端详,看到了一个曲线玲珑的轮廓,包覆在肥皂泡沫下。那曲线和轮廓让他整个人看得出神,甚至忘了说话。
“咽——!”橘夕咽了一下口水,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说下去啊!然后发生了什么?”从那曲线上的虚无中传来一个催促的声音。
“事情就是这样。”他说,“我赶走了那个,你说的魔祟……”
“用什么方法?”木瓢被举起来,热水哗啦啦地流下。
肥皂泡不见了,曲线和轮廓也是……橘夕叹了一口气:“咒语!正确来说,是我们驱魔人用的咒语。”
“哪个咒语?”木瓢又哗啦啦倒下热水,而橘夕立马开始注意观察木瓢!虽然只有一瞬间——水流还是让线条完整的显露了出来。
“能看得见……之类的咒语吧?”
他把咒语复述一次。所以当他听到浴盆里传来一阵疯狂的笑声,不禁感到一头雾水。
“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的驱魔咒语……”卷成一团的毛巾被摊了开来,然后开始用力擦拭曲线,“要是我告诉其他去驱魔人,她们一定会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最后,你会被那些信徒碎尸万段!”
“……”
“别那么紧张嘛,只是玩笑而已。”毛巾啪一声掉在浴盆边缘,水花溅到地板上,从地上潮湿的脚印可以看出那女人的足迹。
“白魇,这么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你说呢?”他反问道,一边看着两条黑色的丝袜分别凭空变成两条修长的腿。
“一句玩笑话。”橘夕看着金丝花边的衬裤紧贴着虚无说道,“看起来十分引人遐思,不过有点不道德就是了。”
一件有明显花形胸部褶饰的白衬衫在空中展开,现出了身体的曲线。橘夕注意到那女人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会穿戴首饰那种无聊的东西,也没这个必要。
“呵呵,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呢!”橘夕笑着道,但身子依旧泡在浴盆里一动也不动。
“这不重要。”
桌上放着一只水晶瓶子,瓶塞已被拔了出来,浴室里瞬时弥漫着葡萄酒的味道。瓶塞东晃西晃了几下,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只见那女人好袖口,拿起连身裙。接着,便出现在连身裙之中了。
“回到那个瓶中生物的事吧。”那女法师戴上耳环说,“事情很明显,让它逃走的并不是你所谓的‘咒语’。这个假设可能比较接近事实:它在你朋友身上发泄怒气发泄够了,觉得无聊就跑了。”
“大概是吧。”橘夕阴沉地同意,“我想它不是要杀死那些议员。”
“哼,那些议员的死活我才不管呢!话说你那个朋友是怎么中了那种低劣的招数的?”
“是个没用的朋友,喜欢哗众取宠、还没有什么才能。结果许了个愿望,最后……”
“哦,原来白魇喜欢没用的朋友啊?”女人转过头,双眼中露出奇异的光芒道。
“……是摊上了,那家伙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呵呵,那你的朋友来得及说出他的愿望?”
“姑且还是在开玩笑,两个都白痴得不得了。你问这个干嘛?毕竟那个灯神实现愿望的故事只是胡说八道罢了。”
“当然了。”她微笑着重复道,“当然,这只是想象出来的、一点意义也没有的胡扯,就像所有描述善良精灵和神女的传说一样。这些神话都是由可怜的愚蠢人们想出来的,他们甚至无法想象可以透过自己的努力来实现无数的愿望和渴望。我很高兴你不是这样的人,光是这一点,你和我算是有相同的特质了。当我想要某样东西的时候,我不会幻想,而是会付诸行动。我总是可以得到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