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同意。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女人绑好鞋带,站起身来。即使穿着高跟鞋,她看来仍不特别高,但为了彰显自己的气质,她还是故意在我面前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橘夕觉得,即使细心地梳过,她的头发看起来仍然鬈曲、蓬松、凌乱,不过她却意外很不在意。
“白魇,我有个问题!”
“什么?”
“那个封住瓶口的封印……还在你朋友身上吗?”
橘夕想了一下,封印不在袁辉那儿,而是在自己身上。但是经验告诉他,最好不要告诉法师太多事。
“嗯……我想是吧。”他试着用不确定的语气来掩盖迟疑。“嗯,我想是在他那儿吧……怎么了?这个封印很重要吗?”
“真是奇怪的问题。”她毫不客气地回答,“你不是白魇吗?应该是魔祟方面的专家啊,你应该知道这个封印有多么重要,重要到不应该去碰,尤其是不该让朋友去碰!”
他紧咬着牙,这老太婆的话正好击中他的痛处。
“算了。”她的语气明显地软化了,“没有不会犯错的人,看来你可能是交友不慎那一种。”
“我……”
“好啦,我们可以上路了,你朋友在哪?”那女人笑着问道。
……
女人再一次理了理头发,把一个缝了珍珠的皮袋系到腰带上。那个皮袋看似很小,除了一把金币和口红之外什么也放不下。但是橘夕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皮袋。
“准备一下,我们要上路了!”
他再一次发觉到周围的空间开始颤动,橘夕看到一道短暂的光,然后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冰冷的虚无。
此刻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唯一感觉得到的是刺骨的寒冷。
他想要骂人,但来不及了。
“她进去里面已经一个小时了。”橘夕对着芋艿把立在桌上的沙漏翻转过来说,“我有点担心,袁辉喉咙的伤真的这么严重吗?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应该上楼看一下?”
“她说得很清楚,不希望被打扰。”芋艿走出来的时候喝完杯子里水果压榨而成的饮料,露出作呕的表情道。
“那都不要去打扰,那个女人的魔法需要时间,只要袁辉能康复,就算她在那耗上一天那也不算什么。”
“嗯,你说得也对。”
隔壁房间传来铁锤敲打的声音,这样子确定是治疗而不是再修车?橘夕后来发现,这里并不是城墙的一部分,而是一栋废弃的酒馆。那老头买下了这栋房子打算好好整修一顿,然后和文静、不爱说话的妻子一起经营。
昨天晚上和他们一起待在外堡的学徒也来到这里,自告奋勇要帮忙整修。
当橘夕和那女人突然戏剧性地从墙上的明亮隧道冒出来时,引起了不小的一场混乱。现在混乱平息下来了,那老头也回到岗位上检查城墙上的防御。
“讲老实话,”他临走前还不忘拉住橘夕说,“我没料到这件事竟然会这么顺利啊!那女人并不是热心肠的老好人,她对别人的问题并不特别关心,更别说是打断她的睡眠了。长话短说,我从没听过她不求回报地帮助任何人。我很好奇,帮助你和那边那个小姑娘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那老人家也不是傻子,但要是说到好处的话,橘夕还真不知道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橘夕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我对她的印象倒还不错。当然啦,她喜欢表现得高人一等。但是和那些目中无人的法师比起来,她可算是可爱和亲切的化身呢。”
芋艿也微微一笑说道:“这有点像那么回事呢……说蝎子比蜘蛛来得可爱,因为蝎子有条漂亮的尾巴吗?橘夕,你可要小心一点,你并不是一个对她有如此深刻印象的人,我们都不是!所以,她的可爱和迷人随时都会是一种武器,这件武器她只要想用的话……当然,这不会改变她美丽动人的事实。你也这么认为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