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虽然是完美的解决了,但哈里兰之旅能给予橘夕他们的并不是答案,而是更多的疑惑!橘夕始终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父亲,而且还答应了圣殿十分无礼的要求……嘛……也不算吧?把武神……呃不,是十二岁的小女孩交给天道院的人抚养什么的。
虽然橘夕不是很擅长照顾人,但侍者答应了他,只要肯带走武神就可以尽全力驱逐变异种。
“唉……”
看着正和一脸不耐烦的芋艿和一脸懵懂的云霭,她们两个人简直能把橘夕给逼疯了。
橘夕很久都没有这么休闲过了,总是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对他来说,这样短暂的平静可是尤为的珍贵!
今天的晌午在连续下了数月的强降雨后,第一拥有了如此明媚的阳光。
橘夕走上了内院小树林里内唯一的一座塔楼里,然后爬到了塔楼的最顶层。
这里的风景一向是最好的,以前只有天道院的院长才能到这里来,像橘夕这种小角色可能也就是这时候才能观摩到这里的风景吧?橘夕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柱子间的吊床上。
“唔,这里真是享受阳光的好地方啊……哎,窗户没打开呢!”橘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并且立马打开了周围的窗户。
这里的地理位置果然不错,在摘星台上,一天几乎从日出到日落都能享受的眼光沐浴全身的体验。即便是有时候下了大雨,橘夕也能在下面一层的吊床上休息,生活能如此的惬意也真是够不错了。
说起这座塔楼,早在祖师爷那一辈人就已经有了……再看看如今……天道院已经没有当年大家族齐聚一堂时那种人山人海了,往日的繁荣昌盛早已不复存在。
在这种世道一点都不太平的日子里,橘夕依旧过着自己平凡的日子。
“人果然要乐观向上才好呢,”他静静的靠在靠椅上哼着道,“这样的感觉——最讨厌啊!”
……
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与轮回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能享受的仅仅是现在的时光和时空。
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的,死后又是怎样离去的……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它们就像是时间的碎片一样,杂乱无章,下一秒拿不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导致我们改变自己的初衷。不仅仅是这些,烦心的事情多的更是数不胜数,就比如说现在!
幽香在被窝里焦躁的翻来覆去,一股热浪仿佛从脚底板袭上全身,在怒气的激发下,这种感觉似乎更强烈了。
“为什么我会在意那个迟钝的混蛋啊?!”
她悄声咒骂了一句,一脚踢开被子翻到一边,身下的老古董嘎吱咯吱的发出一阵抗议。
“幽香啊,你给我冷静一点!”她试着劝阻自己,“我表现的就像个愚蠢的正经历青春期的老处女!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那家伙啊,他明明是个无聊的蠢货啊……唉,弄得我没法正常思考了。
夜风呼啸着,敲打着百叶窗,鼓起挂毯。幽香再一次翻了个身,并且还时不时咬起自己的手指甲,她已陷在自己的想象中了。
可是橘夕此刻已经在塔楼上睡着了,根本无暇顾及到幽香的感受。
“为什么……?”她在黑暗中轻声喊叫,“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啊?!”
无论幽香如何呼喊,可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夜风。
……
虽然早晨阳光明媚并且昨日的阳光也很灿烂,但温度依然很低。幽香几乎是被冻醒了,不停的打着冷战,尽管睡眠不足,但她最终还是决定起床。
她是最后一个下到大厅的,享受着大家的 "注目礼"——这是她努力的回报——特里斯已经换下旅行衣物,穿起一条简洁却风情万种的长裙,熟练地喷上魔法香水,施着昂贵的化妆品。早餐时她边吃麦片粥边和巫师们聊着闲话。
“又是水?”芋艿看着自己的平底杯突然抱怨道,“喝的我牙都麻了!我要果汁!蓝色的那种啦!”
“别耍性子,”袁辉说着,悄悄用余光瞥了云霭一眼,“学学云霭啊……喂,云霭!别又用袖子擦嘴!吃完饭就该去训练了,现在天开始变长了,必须抓紧啊!”
“知道啦。”云霭吃完了她的那份粥,“话说回来,云霭昨天在试炼上跑的时候摔了一跤,不严重。是因为身上那件太华丽的贵族服装……总之,它太不合身了,妨碍她活动。”
站在门前的橘夕咳嗽一声转过脸去,他可能是想说自己对萝莉一点兴趣也诶哟吧?
“的确,”幽香伸着懒腰道,“但我们要把今天变得更长,云霭、芋艿……你们都吃完了吗?跟我来,我应该给你的衣服做一下至关重要的调整。”
“她已经穿着它跑了大半年了,”袁辉生气的说,“我们天道院也该弄件象征性的服饰,毕竟是好不容易收下的弟子啊!”
“……直到一个女人的到来,看不惯你们对不合身的衣服的低级品位?你说对了,袁辉!你的那套旧秩序没用了,现在是改变的时刻!”
“我……”
“懒得跟你废话这么多,”幽香打断了他的话说,“来吧,云霭!”
小姑娘犹豫着看向幽香,一边看着橘夕笑着冲她点点头。太和蔼了,就像以前他笑起来的摸样,就像那时候……
橘夕把眼睛转开,他的笑容似乎不是为了她。
说起云霭和云霭,她们的小屋就是天道院千遍一律的房间罢了,几乎和橘夕他们的一样:除了一张由厚木板订成的床,圆桌和两个板凳外加一个储备水的大缸外几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当然,幽香很好心的给这些新来的姑娘们摆上了化妆台。
云霭是个孩子幽香并没有很在意,但芋艿就不一样了……幽香几次强烈控制住自己想要把这只臭气熏天的“臭老鼠”扯下来扔出窗外的冲动。
小女孩站在床边,充满期待的看着她,橘夕能做的也就是。
“我们试试,”幽香温柔的问道,“你以前拿过针吗?以前有人教你除了用剑在稻草袋上扎洞以外的事吗?”
“圣殿的女仆长教过我纺线,”云霭嘟囔着,不太情愿,“不过她从来不肯让我亲自做针线活,因为我只会把材料什么的弄坏、浪费线头、到最后替我收拾。纺线真的太……呃!我……”
“就是,”幽香咯咯的坏笑道,她已经看出了这小女该内心的想法,“懒惰是不对的哦。”
“这是必须的吗?明明可以变出任何东西啊!这条美丽的衣服……也是缝纫出来的?”
“不,”幽香狡猾的笑了,“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勤快哦。”
“那我的衣服呢,你准备怎么弄好?也用神奇的魔法吗?”
“……嘿嘿嘿。”
幽香笑而不语,面对这样小的小孩子,她根本一点成熟的样子都没有。
说着,幽香慢慢转过头看着云霭上衣袖子上的破洞,配合着她的护符轻声念出一个咒语。破洞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云霭喜悦的尖叫起来。
“这就是侍者大人说的法术吗?!我要有一件了魔法衣服喽!!”
“哈哈,可惜了啊……我要告诉你我要做的只是普通的。”
“啊……”
云霭刚刚还充满期待的小脸顿时暗淡了下来,原因仅仅是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好。
也是,幽香觉得打击这样小的孩子实在是太……唉,就这样吧!
幽香微笑着劝慰她说:“没关系啦!虽然没有魔法,但绝对会很好看的,是一件很适合女孩子穿的衣服哦。”
“……女孩子的衣服?”
“嗯,那现在先把它们都脱掉吧……小姐,暂时换上我的好了?”
在云霭的注视下,幽香把自己小时候的衣服拿了出来,都是些颜色比较绚丽的衣袍……嘛,毕竟是出身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幽香小时候的衣服华美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是我十八岁那年到这里来穿的,”她怀念的端详着那件蓝色羊袍道,“但是,我现在不穿了,这是女人才穿的衣服。唉,我现在顶多算个老巫婆了吧……你说是不是啊,门外偷听的橘夕?!”
“被发现了,”橘夕故意臭着脸戏谑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相处的怎么样,不可以吗?”
小女孩的肩膀上覆盖着大片带血点的淤青,大部分已经变淡了许多,但有些还是新的。
“这是什么?”幽香愤怒的重复道,“是哪个畜生把你打成这样的?”
“这个?”云霭惊悚的看向她的肩膀,似乎也被这一大片淤青吓了一跳,“啊,这个……是训练的时候弄下的,是我自己行动太慢了。”
“训练?什么训练?!”
“训练就是训练嘛,我只是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完成啊。”
“……唉,先把裤子和衬衫脱掉吧……慢着!怎么会……我的老天,你真的还能走的了路?!”
幽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道,她被眼前的惨状给惊呆了,这简直是只有奴隶身上才会发生的悲剧!
她的右腿左侧和胳膊上面全都黑紫黑紫的,又肿又硬。云霭颤了一下嘶叫一声,立马推开了幽香的手。
“这也是训练的时候造成的?”她问的同时还试图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