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在一间出租房的浴室内，艾依正久违的享受着淋浴，而零羽笙则在客厅的桌子上默默的泡着一包方便面。
她原本吃夜宵的计划已经泡汤，折腾到现在终于能吃上一点正常的东西了。
“那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艾依身为血族灵敏的嗅觉闻到了泡面发出的香味。
“方便面而已，对于人类来说是很常见的便携食物，你这个大小姐当然没吃过啦。”零羽笙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看时钟，还有一小会就到十二点了。
“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找魂系咒术的使用者啊？”
“…”艾依思考了一会，最后缓缓地回答：“先说好，要是你被我问出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下一秒我就会把你杀了。”
“唔…那你先说说看吧。”
“你成为屠魔者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
“那你在这一个月之内执行剿灭任务么？”
“还没有。”
“能否告诉我关于剿灭艾尔德斯·福尔华德任务的执行者？”
“我好像记得那个人…关于你所提到的任务执行者身份我可以告诉你，因为那家伙的数据本来就是全部公开的。”零羽笙点开了手机上的工作APP，翻找了片刻后说到：“屠魔者代号夜鸢，等级在第十一层，也就是说甚至连莫风前辈都低她一级。没有任何人见过夜鸢来过总部一次，也没有任何人亲眼见过她现场执行任务。但每次夜鸢都能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将任务完成。”
“夜鸢么…”艾依无奈的咬了咬手指，“那看来只能找等级比她更高的屠魔者才能问个清楚了。”
“哈？你难不成要去十二层找会长和副会长么？”零羽笙听到对方说的话后感到有些意外，“你连莫风前辈都打不过哎，去十二层绝对会被秒杀掉的。”
“具体怎么做我会去考虑，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浴室里传出了艾依穿着拖鞋的脚步声，“递一件衣服给我，原本我那件衣服穿太久有点脏了。”
片刻后身穿贴身黑色衬衫长裤的艾依从浴室走出，她一只手用毛巾擦头，另一只手则拿着零羽笙放在桌子上的一罐牛奶喝了起来。
“今晚在你这暂住一宿，我明天早上离开，可以吧？”
“哎？你们血族不都是怕太阳的么？”零羽笙感到了一丝不解。
“怕个der啊！只有低级血族，也就是吸血鬼对太阳没有免疫力好吧？我这种高级血族随随便便就能……哇啊啊啊啊你干什么！”艾依话刚说到一半，一束强烈的光忽然射入了她的眼中，即使她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却还是感受到了眼部收到刺激而传来的疼痛。
“你干什么啊！”感受到光照消失之后，艾依略显不耐烦的睁开双眼看向零羽笙。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强光手电筒，听到对方说不怕阳光后就直接开机照射。
“我都说了我是高级血族！阳光对我没用！你在这试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艾依话还没说完就再次受到了强光的洗礼，虽然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别逞强嘛，哪有血族不怕阳光的呢…”零羽笙原本是半开玩笑的说着这句话，但她逐渐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
那是看猎物的眼神。
半米的距离对于血族来说只需要零点几秒就可以到达，因此零羽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
“喂，你难道是要…”
她肩膀上的毛衣被猛然撕开，属于少女的白皙肌肤坦露在对方的眼中。尖利的牙齿刺破了零羽笙的身躯，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从她的体内流出，并不断被吸入艾依的口中。
和上次小尝一口不同，此次整个的过程持续了接近两分钟。当尖牙从零羽笙身上缓缓挪开的那一刻，艾依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对方一脸羞涩的捂着面庞，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这种事…这种事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做啊！要教训我也不要用这种方法好么？”
“我倒是觉得你挺享受被吸血的过程啊，刚才都没感受到你怎么反抗。”艾依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虽然对方是个魔女造物，但论血液质量的话绝对是好到离谱。
“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时间不早了我就上床睡觉了，半夜修仙太久对身体不好…”零羽笙倒是认怂快的离谱，话说完没多久就立马朝床上一躺被窝一盖，进入逃避现实状态。
虽然还有点想再教训她一下，但看着对方都快被整自闭了，艾依也不太方便进一步下手，索性找了个毯子盖在身间，在旁边的沙发上也躺下准备睡觉。
不知为何她就是睡不着。虽然血族的作息时间和人类相反，但在这之前她已经一天未眠，按照常理来说早就应该困了。
想来想去大概还是刚进食过的缘故吧，那个魔女造物血液的味道一直萦绕在艾依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从来没尝过这么甜美的血液。
那就…趁她睡着再来一口？
抱着这样的想法，闭目养神一小时，确认对方已经彻底睡着之后，艾依小心翼翼的从松软的沙发上起身，垫着脚尖缓缓走到了零羽笙的窗边，思考着该如何下手。
“唔…”
出乎她的意料，睡梦中的零羽笙并没有丝毫感到放松的迹象，而是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一般缩成一小团。
艾依忽然明白了这疼痛的来源。无论自我意识多么丰富，眼前的这个女孩终究是魔女的产物，是通过咒术手段所制造出来的仿生人偶。强行将各种族的特征拼接到人偶身上，必然会引起极大的异物感，这无论对于肉体还是精神上都是巨大的折磨。
“真是服了你啊…”艾依轻抚她的额头，“你从今晚变成那副鬼样子时开始…就很痛吧？为了不让我发现就一直硬撑到了以为我睡着…对么？”
“明明才认识了一晚上，你就刷新了我好几次世界观呢，你知道么，这是第一次有人类得知我身份之后还接纳我…谢谢。”
“你其实从我拷问你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我在寻仇吧？即便如此却还主动暴露了魂系咒术使用者的身份，真是太天真了…么？”
“你记事起…是什么时候？如果说你是在五年前被创造出来的话，你才五岁对么？什么都不明白就被强迫降临到这个世界…很孤独吧。”
“少给我用你那伪装出来的开朗外表来掩饰自己了，你其实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独不是么？你现在缩成这样子…不就是害怕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么？你大概…会在所有人都没预料的情况下自杀而死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里话，让艾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