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睁眼时满目疮痍。
她如今睁眼时繁星璀璨。
。
肥胖的男子在她手里颤抖着。诺里奇那一鞭子不算轻，硬生生给他打出一条鲜红的血印。
“你，你是怪，怪物……!”
胖子在她手里挣扎着，泪水在眼里打转。诺里奇隔着衣服都感觉摸了一手的油，嫌弃地转动手指。
“你是怎么做到的？胖成这样还没死哈？”
“你!你……!”他又挣扎了一下，动作出奇的大，但硬是没从诺里奇手里挣脱出分毫。
“啊对不起不是歧视你胖哈。我也不是没见过胖的有水平心地善良我挺欣赏的比较胖的人。”穿着一身可爱衣服的诺里奇用着无比厌恶不屑的语气说着话，看上去莫名恐怖，“我只是单纯地嫌弃你而已。”
她靠近他看一看，然后冷声道:
“别说，你还有点像那个把我捡去的人的几倍肥胖版。”
过去的记忆忽然那么清晰，好像几百年并没有过去一般。
“不过……还是继续看看你会得到什么幸运法术吧。”她目光里的血红暗了些许。诺里奇与他无比接近的身子忽然远离，嘴角上扬。
“嗯嗯……今天也是诺里奇限定版礼物呢～”
乌云再次密集。一层薄薄的保护罩出现在胖子不远处。瘦弱的人早已逃了，胖子无助地望向那层保护罩。
“去啊？走路啊？”她浮空坐着，如同女王一般，撑着头，笑着。
“想活就动一动啊？”
那就是诺里奇。一个曾经以一己之力使战争结束的人。
胖子嚎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雷声轰鸣直劈而来。一阵焦糊味。
胖子趴在地上，微微地喘着气，脸上流着眼泪，看上去无比狼狈。诺里奇拍了拍手，满脸笑意。
“不错不错，活着呢？”
“……柚？”
诺里奇一愣，回头看去。柠从空中缓缓落下，表情中带着迷茫。
“啊，柠啊。好久不见，这么大了？”
柠眼中的迷茫变为了惊恐。她猛地向柚扑去，拍拍她的脸。
“……柚？是柚吗？柚？”
“是是是，别拍了别拍了。我是柚·诺里奇。”诺里奇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眼里更加鲜艳的血红却让柠猛地一惊。
“……柚？你……”
“啊对忘了。我记得不久后是你的生日吧。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期待一下？”柚笑着。
不，不对。柠缓缓后退。
这不是她。不，应该说，这不是现在的她。那么之前每次她被传送走时……
“……柚，你……新买的魔法使服真好看啊。”
“对吧对吧？我们一起买的。不错吧不错吧？”诺里奇笑。
没错……柠神情复杂。
这个诺里奇，是三百多年前的诺里奇的记忆。那时的诺里奇……在终结战争前，陪她玩了两天，提前四天送了她的生日礼物。
然后柠发现，诺里奇眼里的血红色在暗下来。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之前也是。先前某个时刻都诺里奇忽然出现，等眼睛不再那么红了就好了。那至少……让她不要看见那些可怕的东西。
柠抱起诺里奇就跑。老样子打横抱起，往扫帚上一跳就站着起飞了。
诺里奇:……等等等等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飞的很高。天已经黑下来了，柠往村里飞去。
天气很好。乌云已经散去了。天上是星星，很多很多的星星，满天都是。
在空中飞着，想要掉进银河里。
这就是柚所看到的景象。
她闭眼。再睁眼时，繁星璀璨。
美得想停止呼吸。
“……柠？”
柠看着她，笑了。
“柚。说好了。回去要告诉我。”
柚看着星空。
她以前总是看见火海。她习惯了用火，那是她习惯了的战火，她所厌恶的战火，也代表了她过去的战火。
她施法，她闭眼。等她清醒过来，再睁眼时，总是满目疮痍。
可是星空却是那么的黑，那么的亮。白色蓝色的光芒，冷静的光，刺目惹眼，而又平和奇妙。
“柠……我们哪天一起逃走好吗？逃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柠一直看着她，温柔地笑着。
“你说的，当然好啊。”
。
她如今睁眼时。繁星璀璨。温柔如光。两人并行。仿佛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