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了什么?”最开始时它有想过是不是这夫人随意找了个人来了一个偷天换日,但这一模一样的场面让它否认了这个猜测,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人,大概吧。
伊昊就这样成了李梦大小姐的贴身佩剑,李梦很自然的将它给佩戴在了身体的左侧。待夫人离去之后,李梦将它从剑鞘里拔了出来,看着它那晶莹剔透的剑身,她忍不住的用手抚摸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呢?”她像是在对着伊昊说话,伊昊想给她个白眼,它只是一把剑,怎么说话。
“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么我就叫你“玉”吧。”女孩笑嘻嘻,将它的剑柄给抓住,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看的出来她对用剑是很有心得的,有几个漂亮的剑花被她给轻易的使了出来。
“比那个老头子的木剑好用多了。”女孩咂咂嘴,手中的剑随着她的挥舞,在空中形成一抹抹青色的残影,看起来是在练剑,实则是在舞剑,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流畅,自然,玉随着她的手指在周身穿梭、游动,像是活了过来,剑芒虽然锋利,却从不将它露出来,偶尔的时候,才有几分锐利在身侧快速闪过。她的身姿同时也在这闺房间辗转腾挪,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空中漫步,伊昊化身的玉在她的手上更像是一段绸缎,有时从她的袖口翻飞而出,有时环绕着跑到她的身后,等到它游动在身上时紧紧的贴着身体,却没有一丝衣物被伤到,金石之质亦如玉,玉石质以帛缠绵,人若玉,影随风,动则倾城,隐则没。伊昊看这景象,它的内心十分的震惊,怎么我当时就不会呢?莫非我才是假的那个?它心中汹涌澎湃。
最后女孩手腕翻动,她手中的玉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直直的朝着她的身侧而去,回了剑鞘。女孩取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几滴汉,长时间的剧烈运动,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荷,她气息有些微喘,用手拍拍她身上的剑柄。“以后你就是属于我了,记得要听话哦。”。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说话人离伊昊越来越远。
眼前景象回到了黑暗之中,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伊昊重新恢复了清醒,它此时依旧是一把剑,此时的它正被人握在手中,是李梦,那个它很熟悉的人。
太阳即将在从远山处落下,空气中还尚存着一丝余温,袅袅烟雾弥漫,有琴声在阁楼中响起,还有人奏乐,李梦站在台上,身姿飞舞,应和的歌声从两边响起,台下人影绰绰。有爽朗的声音在二楼的看台上响起:“哈哈哈哈,常闻避剑山庄武道昌运,在剑道一途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诚不欺我,在下王敢,不知姑娘可否与我一叙。”
李梦抬头看去,那笑容爽朗之人面容英俊,一身雪白袍服,年龄不过十八九岁,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感,她微微的欠身。“公子言重了......”她的声音变得空灵,说了许多,伊昊却一个字都没能再听进去,眼前景象再次变得昏暗。伊昊已经有了准备,它似乎是闯入了一幕幻境,曾经的事情开始慢慢的重演,就和看电影一样,等着电影看完了,它作为也许就能够散场了。
再次恢复意识,它发现李梦坐在床边,它躺在女孩的两腿上,李梦正用着丝帕抚摸着剑身,周围的景象很陌生。身边传来她的自言自语:“玉,你说你要是个人该多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用在睡梦之中还得担心周围是不是有坏人了。”伊昊很无语,它倒是想变成人,可是除了这一双眼睛到处乱看之外,它什么都做不了,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得黑暗。
它恢复了意识,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不知从哪里传来李梦的声音:“玉呀,你要是能变成我就好了,这样,我就自由了,我每次出门的时候你就待在屋里,娘亲来了也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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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动不了,它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耳边传来人的呓语:“要是马车能在快点就好了,娘亲就再也追不上我了。玉,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娘亲怎么说都不让我看那舞剑的最后一式,每次到练最后关头的时候,总是会感觉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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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听说山庄的竹林是老祖宗种的,也不知道那里有些什么,可是该怎么去呢?玉,你说我要是那你来打破这堵墙,你会不会怨我啊?”身边传来女子傻笑的声音,充满的活泼和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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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死丫头,你怎么会赴那王敢的邀约。他可是出塞王的儿子,天下人都知道此人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乏剑道高手,他会欣赏你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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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是过了多久,它感觉身体很热,像是在被火烧,有人的呼喊的声音传来:“爹,娘亲,你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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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总归是重新变回了光明,此时,李梦正握着它,站在一处竹林的深处,这片竹林多半被烧的只剩下了灰烬,少部分还有没烧完的,只剩下半截乌黑,暴露在空气之中,平时这里很寂静,李梦站在竹林的里面,外面围满了人,清一色的黑巾遮面,手上各持有一把剑,注视着她虎视眈眈。其中走出一人,那人身着华贵,一身雪袍与这里格格不入,他看向李梦,神色露出惊讶。
“哟,原来是李大小姐啊?我之前还以为这剑庄应该不剩下什么人了,原来这里还有啊,你是在这练剑吗,不如你我二人就在此赴约吧。”他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像是见到了老朋友。
说着,此人挥挥手,几人跟上,一个露天轿子摆在他的面前,他一坐上去,轿子就抬了起来。王敢看了看李梦,朝着周围的人说道:“杀了。”
没有人回话,周围几十号人无声无息的朝着李梦而去。李梦一直没有开口,她素手轻抚手中之剑,似乎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只是慢慢的抚着剑身,连这个动作的幅度都不是很大,她学的只有舞剑,也只会舞剑,剑锋从不向前指,更不朝着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