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有那么一群人,修炼之初便是有成,像是他的女儿白小展,一朝入舞,便身具硬抗雷劫之力,脚力无双,行走间如同天仙下凡,但寿命却与一般凡人相同,百年之内若无成就,便唯有香消玉殒,再有精进,不过徒增一二十年而已。他想知道,到底要如何,才能与让自家宗门与寻常宗门一般,拥有稳定的实力,和相匹配的寿命。眼前坐着的仙人,或许能解他之惑。
李梦在山门大开的时候在幻境之中见过对于白宗的描述,听到白藐提问,她下意识地回到:“呜呜唔(还不错)。”
白藐的眼神瞪得老大,他实在听不清李梦到底讲了些什么。这时李梦身边的贰号接着她的话开口道:“她的意思是白宗为大宗,歌舞一道传承数万年,天下人皆向往,自然是举世而逍遥。”
李梦点了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是仙人么,几个音就能代表这么多的意思,白藐点了点头,他再没有了小看眼前这初入道途的小姑娘,能听懂仙音的人哪会是泛泛之辈,面对贰号时也带上了几分尊敬,所谓达者为师,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而这时贰号则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白藐,还好这人比较有耐心,毕竟零号给的暗号想要翻译过来的话,实在是有些难度的,她只能尽量将零号所指之万一说出,有些后悔之前的一段时间只顾着修炼,没有好好的练习暗号了,她都生疏了。
白藐再次开口道:“说是如此,但我宗亦是有难处,相信木仙女你也应该知道吧?”
李梦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她完全不知道白藐说的是什么意思,支支吾吾的说了两句:“呜呜呜唔(你说什么)?”
白藐已经将目光放在了身旁的贰号身上,相信她肯定知道上仙到底说了些什么。
果然,贰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白藐崇敬的眼神之中,凝望着某个地方思索着,他知道仙音需要好好的思考,所以就一直默默的在那里等待着。没多久,贰号终于是再次抬起了头:“不,这并不是什么难处,或者可以说这甚至不是坏事。”她的语气一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白藐的神色紧张,他们宗门的怪异之处就要有个结果了。
“大道三千,择一而从之,或生,或死,或弊,或缺。舞者生,歌者死,皆因寿短。武者生,修者死,皆因寿长。修者自弊,武者自损,唯善歌舞者,欢生笑死,并无缺漏。”
李梦的神色不可置信,她是这个意思么?哦,对,她确实是这个意思的,点了点头,李梦觉得莹莹完全理解了她所说的,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让贰号大受激励。
白藐的大脑之中轰隆一声,他完全的宕机了,眼前一幅幅的画面不断的浮现,曾经的无数人自他眼前走出,欢笑着来,欢笑着去,恍惚之间,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身影和笑颜。
“父亲,你看看,我感受到道了,我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了。”
...
“爸爸,我想一直都能留在这里,这里的姐姐都好温柔。”
...
“爸,我想出去看看。”
...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但是...我已经老了。”
...
“果然.....什么也做不到,不过,我将一切都录下来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永远永远都存在着。”
那个人的面上虽然带着些落寞,但她明亮的眼眸却从未熄灭过,一直到消散之时.....
赤红的巾布扩大,遮住了白藐的面容,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承蒙解惑。”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的身形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
天空自中心之处裂开,里面一片红艳艳,无数红绸纠缠在了一起,无数喜笑颜开的女子自裂缝之中飞出。向着外界而来,红绫聚集于团体之中,每四人之间便会再额外多出来一女子,坐于正中,一展歌喉,鸾鸣凤啼。红绫飘落下来,娇笑着的女子便也从空中落下,从宴台上方看去,无数的女子飘入了水中,漂浮于水面之上,嬉笑打闹,莺歌燕语。有调皮的女子飘然落到一位击鼓的男弟子身后,双手攀附于肩,口中娇笑不断,也随着他的拍子击打起来。男子愤然回头,人影又飘然到了他的身前,一拍他的头,入水便消失无踪,再次出现时已经是百米之外了......
正喝着酒的清寻子正还在思索着到底是缺了些什么,突然之间产生的变化令他的精神一震,口中连连赞叹道:“对,对,缺的就是这个,哈哈哈哈......”他脸上大笑,眼睛却跟探照灯似的,紧紧盯住了其中的一位女子。那女子是万千朱红一点白,身形飞舞在半空之中。两袖挥舞,眨眼之间成了一只纯白色的巨鸟,忽而向上,凿穿云层,再又突然自地表浮现,振翅而起,扶摇直上,又落入水中,化为片片波浪,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半空之中了,几位女子趴在鸟背上,人挨着人,将脸蛋深深埋入温暖又柔软的羽毛之中。
“哈哈哈哈,师妹,让老夫也来试试你的羽毛顺不顺。”清寻子哈哈大笑一声,身形眨眼间消失,出现在鸟背之上,而原本这个位置上面的女子则发出一声惊呼,她被人丢了下来,落入水中,淋湿了一身。她从水中站起身来,眼里还有着迷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原本安详的白鸟也瞬间炸了毛,当场失去了平衡,在空中不断的摔着跟头,直直朝着一座小山头撞去。
“师妹,放心,老夫不会让你受伤的。”清寻子的身形从鸟身来到前方,双手一招,白鸟冲击的事态顿时停了下来,静止在了空中。
“老东西,你快...快放我下来。”
白鸟口中吐出人言,张口就对着清寻子一顿斥责,她惊慌极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话说这老头到底是谁啊?她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