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是丹斯尔的单还要接下来吗,你知道我把你带出来有多难吗!”
她抿唇不语。
良久,她才决定打破这份宁静。
“我的妹妹,自从我离去以后,顶替了我的位置,成为了更闪耀的新的剑舞者。她本身天赋就特别高,领悟力也很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到达比我更高一筹的境界,那时候..她也会....”
“她也会遭遇暗杀。”接过碧优缇的话,伊克斯也明白了她的目的,“你想让她从丹斯尔解脱吗。”
“嗯。”
“在那之后呢,你们是解脱了,然后你要带着你十六岁的妹妹流浪逃亡吗?这里一定会被搜查,安居下来的地方你就要这样抛弃吗,那些你养活的女仆又怎么办。”
“我...不知道。”
伊克斯叹了口气,喃喃细语。
“我只是想让你活在光明下啊。”
“我也只是想她活着光明之下啊!”她握紧拳头,“身为姐姐的我不保护妹妹,反而一个人安逸享乐,这种事情要我怎么样才能心安理得做下去啊!”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她调整一下,接着说。
“菈芙莉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她的母亲是黑发。虽然在父亲的百般维护下她们母女两得以存活,但内部的知情人根本看不起她们,不以她的天赋和表现为荣,反倒因那头黑发为耻。
一直以来,她们都用蓝浆果的汁液染发示人,那种无奈的表情,作为姐姐我看到是有多心疼啊。可是我不是黑发,我不能理解黑发上意味着怎么样可怕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她可以光明正大,有尊严地活下去。
她还说有一天,黑发不再会被人所歧视,所以她会不停努力去证明自己。这样的孩子,我怎么忍心让她死。”
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很想喊停一下。
伊克斯的脸阴沉下去有如死水,紧攥的拳头也有似在表明内心的惊涛骇浪咆哮着,因为他也是黑发,所以感触一定颇深。
只是我不能明白,发色问题真的能代表什么吗。为什么要被颜色的不同而特殊化呢,为什么人们要被这种东西束缚住思想呢。
我一介初生蓬莱人,实在是理解不能。
相信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吧。
“看来劝你收手是不现实了,我会帮忙。”
“...真的...?”碧优缇离开座位,走近到伊克斯旁边,搭在伊克斯肩上的手微微颤抖。
随后,她以欣喜之意将伊克斯扑倒在地,使足了劲蹭着。伊克斯向我投来尴尬又害羞的无助眼神,我一下就会意了。
知道了,给你们亲热的空间。
我识趣地去洗澡了。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哼哼,感谢我吧。
再出来时,两个人满脸通红,也有些汗液留在脸上,看来是好好交流过了呢。
粉色的空气呢~看那不断闪躲的两双小眼睛。
“年轻真好啊~”
两个人的脸更红了。
我停下了阴阳怪气,毕竟调戏不恰当会遭报应的。
——
事实证明,我错了,夫妻合心其利断金,哪有什么逻辑可言,一句简单的话,竟然遭来这么大的回馈。
非人哉。
我看着身上这套被硬着穿进去的女仆装,发出了沉痛的叹息。胸前还被迫固定了两团弹性物质,一摇一晃的确实感人。
啊..这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合着是恶趣味脱不了干系。
“不错,你真是最完美的女...男人了...噗哈哈哈!”
我的好友伊克斯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恨啊。
此仇不报非君子,给我等着。
按照商讨过的计划,目前距离菈芙莉到来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要做好一切逃亡的准备。
首先是逃跑的路线,这是最重要的一环,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据了解贵族的两人所说,这里有魔法和机器通讯,行政速度很快。
有专业人士测试过,整个国家的反应速度能快到半天之内行动起来。而像这种城镇问题估计有领主下令,最快也需要个一天。也就是说要在一天之内,绑架到逃跑一气呵成。
路线有两条,一条是在德休吉斯国内穿行的最速路线,另一条是绕国的最安全路线。
我有种预感,我们可能不得不选择最危险的这条路。
那个时候,一定会有很多敌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滥杀无辜。
当然,只是不想,下手会不会轻点还真不一定。
这个任务就交给刺客伊克斯了,这种侦察任务就给他说最优解了。
碧优缇还有工作要做,所以回店里了,我也有被交代的任务。
而且还不少,希望不要太难。
那么,是第一个。
[去嫣红楼找桜红,接受她的委托。]
——
来到这满是女人味的地方,我也不免有些躁动不安。
毕竟像我这样的男人,最容易被欺负了。
“你好客人,女子小青为你服务。”一个涩气的女孩子扶着我入座,为我倒上一杯清酒,并且坐下到我身边,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这个本来要加钱的喔~”
呜哇,好俏皮,好可爱。
“我找桜红小姐。”
“请问有预约吗?”
“算是吧,就说‘黑皮小耗子’来了。”
“遵命。”
看着她远去,我小抿一口清酒。看来我确实是很漂亮啊,连女人都能勾引的绝美容颜。
这里的男人从年轻到年老都有,可以说是各个年龄段的男人都有被很好照顾到。不愧是当地男人被称为温柔乡的妓院。
不过,有公开的妓院,就说明在这里的女人...地位都不算高吧。也就是说,这个国家是有等级分层的。
哎,这可害死了多少可爱女孩子。
看着这些满面笑容的女子,我倒是起了些保护欲。仔细想想,这会不会是碧优缇的动机呢。那些可爱的女仆们,会不会是在这里脱身的呢。
为什么会有这种糟糕的分级制度呢,理解不能。
假如人能以温柔对待世界,是不是又会是另一种景色呢。
“我的花儿们都很不错吧。”
那是个有着动人心弦的妩媚声音的女人。
粉色的长发夹杂几缕烈焰的红,露肩的衣裙把胸前的饱满完美突显出来,眼眸是好似能把人灼伤的亮红色,外露的大长腿让人看了就下意识咽口水,精致的五官更是锦上添花。
大概一米七几,是个绝对的御姐。
所谓性感,大概就是她的代名词了。
大姐姐,我可以。
“只是这些花儿,不知道是否真的想绽放呢。”
我看到她笑了,有些惊讶,有些无奈。
“花儿生来就要绽放,又哪能是它们自己能决定的呢。”她为我倒上一杯酒,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所以,它们很努力,为了让自己的绽放有所价值。”
“美丽的花,不会被过路的旅者采走吗?”
“那当然是会的。”她想起来什么事的样子,有些恍惚。
“摘下来以后,过不了多久,那份美丽也会凋零吧。”
“这可说不准,我的花儿们也有遇到好人家。”她微笑着说,“只要摘走的人及时栽培,这份美丽也会延续下去。”
闲谈完,我们终于对上了眼。
“初次见面,我是符逸。”
“你可以叫我桜红,我是这里的老板娘喔。”
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请问,所谓桜红小姐的委托是什么呢。”
我来这,可不是玩女人,也不是被女人玩的。
“你喜欢黑色吗。”她清澈的眼睛盯着我,仿佛是为了看穿我是不是在说谎。我本来就没什么记忆,也对颜色之类的没什么看法,我就如实相告了。
“不讨厌。”
她就这么看着我的眼睛,我也接受她的视线。
良久。
“那就足够了,”她叹了口气,“这事可太不容易了。”她拿过我的杯子,把里面剩下的酒一口进肚。
我应该吐槽什么吗,还是说这个人是故意的。
“跟我来。”
我们登上了楼。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嫣红楼,每一层都是男男女女卿卿我我的光景。看那尺度,当面行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会出事吗,如果遇到有粗鲁的人。”
“那种人会上黑名单,如果不被合理补偿的话,我们会处理掉他。”
“唔啊,好可怕的样子。”
“管不住下体的男人,也管不住自己的命吧。”
“确实是有道理啦,可是这样不犯法吗。”
“意外死亡就不算他杀了。”她笑了笑,“这种规则,明眼人当然会懂。杀人偿命,大庭广众之下侵犯女性,和杀了她一次有什么区别。”
有道理,我至少不反对这种观点。
“可是这种风险,我不愿意孩子来承担。”
上了个大概六七层,我们通过走廊,来到了目的地。
打开房门,我见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孩子。
一头亮黑色的短发,与之发色不同的是那如死水般的漆黑眼眸,一身简易的少女风服饰,柴瘦的身躯。那可爱的脸,也好似在无声哭泣着。
现在,她正拿着刀,直指她的喉咙。
“芙音!!”
为什么呢,我想要救她。
是因为那个表情吗,对世界失去希望的表情。
还是我身边女性的呐喊吗。
还是属于我自己的,自己的感情吗。
无论如何,我出手了。
“[通魔]。”
怎么能够死的这么轻松啊,怎么能够便宜你呢。
我爆发的魔力,充斥了整个房间。
小女孩的手停在半路,在我杀气的逼迫下颤抖着。
“如果你恐惧死亡,那就去抗击死亡。”我夺过她手上的水果刀,“利器,是用来指向你的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