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道无情的嗓音,古轩辕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脱口而出道:
“母皇大人,是我,太初圣地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是你啊。”
那道声音语气逐渐变缓,变得有些柔和,道,“轩辕,你对我不必那么拘谨,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一点你不如你的妹妹焱儿。”
“是儿臣的错。”
古轩辕微微松了口气,不过态度还是有些生硬。
不是她太过胆小。
相反,古轩辕身为皇太女,自小便经历了常人无法度量的危险场面,即使是太初圣主当面,她也能应对自如。
可不知为何,在面对她的这个母皇时,她总是心中非常的胆怯,心神不禁失守。
就像那种,行走在万里悬崖之上的独木桥一般,稍有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
这也是为何,古轩辕能被青衣用一句“犯上”的话,轻易吓住的原因——她打心眼里,非常的畏惧自己的母皇,东荒帝国大帝!
“唉,你还是不明白。”
术法那边传来一句若有似无的感慨,而后道,“那么,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呢?”
问到正题上,古轩辕不在显得那么拘谨,直截了当的说着:
“昨日太初圣地圣兽曜日青龙突然脱困,不但没有损害太初圣地一丝一毫,还在今日清晨,展现出庇护与太初圣地的姿态,如此一来,太初圣地实力将要大增!”
她语气不疾不徐,没有加入一点感**彩,好像自己不是导致此时的罪魁祸首,而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你是为了那个陆长生,才如此做的吧?”
像是完全看透了自己的女儿,东荒大帝那边传出一声轻笑,又感慨道,“也不知这个小公子到底有什么能耐,把我的大女儿,还有三女儿,给迷的神魂颠倒,一个个做事都不经过大脑了。”
这话很正常,就像是前世一个男孩的家长,感慨一句孩子大了不中留。
但落在古轩辕耳中,确实一道惊天的雷霆。
她浑身冷汗直冒,心中焦虑的不是为何自己的行动,还是所作所为,皆是丝毫毕现,落入了对方眼中。
即使这放在任何有资格继任帝位的皇女眼中,都是不了忍受的,因为这意味自己收到了质疑,与监视。
但古轩辕却完全没有思考这一点。
她担心的,是母皇大人会不会直接对陆长生出手!
东荒大帝原名古君颜,现年一千二百五十一岁。
显然,这放在任何一位帝者身上,当时正直壮年的状态。
处于这一阶段的帝者,一般都有自己的后宫佳丽三千人。
这个三千人,可不仅仅只有三千人而已,她只是泛指数目之大,且还在扩招之中。
如果自己的母皇,东荒帝国大帝古君颜,之后又看上了陆长生,把他收入后宫的话。
古轩辕都不知道自己以何等表情,去见这位一见钟情的“后爸”了。
“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太初圣地又多出了一个圣兽级别的高手是吧。”
半晌,见古轩辕这边不出声,古君颜那充满磁性,犹如君王般充斥着不可置疑韵味的声音,才徐徐道。
“是的,母皇大人,我认为太初圣地因为曜日青龙的加入,整体评价恐怕要提高一些,不易做出一些太激烈的打压。”
古轩辕连忙出声,顺着古君颜的话,岔开这个话题。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陆长生真的真的成为了她的后爸,和自己的母皇亲近,那么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你做的不错,虽然出发点不对,但好歹为我清扫出了一个障碍,不至于错误低估了太初圣地的战力。”
古君颜那边传来严肃的声音,“好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
“是,母皇!”古轩辕恭敬低头,对着虚无的房间行了一礼,语气崇敬道。
耳中没有传来古君颜的声音,估计已经切断了联系吧。
古轩辕轻轻的松了口气,从小到大,每一件见到这位母皇大人,她都非常的不自在还有畏惧。
哪怕现在隔着千万里,只是通过术法联系,也是如此的抗拒。
明明古君颜这位东荒大帝,做的母亲的态度还是很好,可为什么自己的潜意识还是如此的畏惧呢?
“唉——”
想不清为何的古轩辕,望着窗外的夜景,那皎洁的月色下,来来往往,前来寻乐的外门弟子们,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远在万里之外的一座辉煌寝宫中。
一具具照明用的蜡烛被熄灭,仅仅只有寝宫中央,哪一盏璀璨的琉璃灯还在绽放着光芒。
在一个雕刻精致,将一条条东方之龙完美的复刻而出的精美峥嵘王座上。
一位体格高挑,媚眼如丝,充满了成熟女人韵味的少妇,正慵懒的半躺在上面。
仔细看她的衣着——一身尊贵的黄色龙袍穿在身上,露出纤细的胳膊,还有玲珑的身材,彰显霸道的同时,保留了几分诱惑。
半身狰狞可怖的秘银盔甲,落在她的右肩上,而左脸上,带着一张只遮盖半张脸的银色面具。
增添了几分威严,还是神秘。
“呵呵,太初圣地,果然不只有表面上那点点实力。”
透过那半张银制面具,坐在华贵峥嵘皇座之上的女人,露出一双泛着刺骨冰冷的眸子。
此人不是东荒大帝古君颜,又会是谁呢?
她微微做正了身体,嗓音已经不见之前与古轩辕交谈时的柔和,而是变得万分冷漠,就如一位一怒之下,伏尸百万,视众生如草芥的君王一般。
冰冷,而又残酷道:“青衣,你居然没死。”
随后,古君颜又似感慨,又似怀恋道:
“不过,算了,反正你活着与死了,也不会有半点区别了。”
说着,她目光一寒,眸子中的杀意几乎凝聚而出,宛如实质:
“等过些时候,太初圣地迟早会灭亡,让你多活些日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