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斯说的都是事实,未来在塔娜森林中被骑士团抓住,打算借助运送俘虏的名义将他送去亚伯多尔城。
不过马尔斯没有将接下来发生的事告诉那位半狼人,看得出马尔斯想尽力帮未来增加点活下来的机会。
可惜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掩盖的,在场注视整件事的发展过程的,还有十数位半兽人族的俘虏。
“冥王之子”之类的交谈很快就充斥整个山洞里,那位面色肃穆的半狼人环视山洞,多数半兽人都把目光放到他们三个这里,最主要的是盯着未来。
未来低下头,庞杂的视线让他感到不太舒服,他很讨厌这种参观动物园似的目光,所以他在尽力地不去在意。
“跟我过来,马尔斯。”半狼人示意马尔斯走出洞穴交谈。
两人一同走到山洞口,马尔斯眯起眼睛适应光亮的变化,等到视线恢复后,才看到山洞外的平地上遍布尸首。
“玫瑰骑士团与沃坦骑士团反抗凶猛,我们的消息也不算准确,若非兽族那位「圣」在,这次我们大概得全交代在这。”半狼人注视着那些尸首。
“啧,还是那个老东西的情报么?拿了我们的钱还欺骗我们?他这是钱赚够了就想着消灭证据啊。”马尔斯恨恨地磨牙。
“若不是我们有所防备,他借骑士团杀死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我们就不应该相信人类。”
“这不行,得找个机会杀了他。”马尔斯一拳砸在石壁上。
“怎么杀?不说那老家伙身边的那些骑士,单单如何进城就是大问题,说话前动动脑子。”
“好吧……不过这次人类损失两大骑士团,再加上兽族的大举进攻,应该无暇理会我们了吧?”马尔斯算是乐观派。
人族与兽族的战争反反复复,但能被称为大战的就只有四次,现在进行的是第五次。
兽族的「圣」目前收集全两本「书」
,将它们用以应对人族手中的两本「书」。
曾经的大战几乎都止于人族手中的两本「书」,现今兽族也有了「书」,战力上就是平衡状态。
而人族的「圣」与兽族的「圣」各有一位大隐于市。
人族目前由神圣帝国的国王「魔法圣者」约坦斯统领,兽族则是以「雷之圣者」索伦森为首。
一对一的「圣」,二对二的「书。」这场战争,兴许会比前四次战争更加惨烈。
只要在战争中,亚伯多尔城那些人就没有心思理会他们了吧?马尔斯就是这么认为的。
“拖住一时又如何?你觉得我们要这样胆战心惊地过一辈子?”
半狼人不太高兴地说。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马尔斯无奈地摊手。
“我们必须得迁移了,等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我们得探索那些未知之地,寻找适合我们半狼人生存的领地。”那位半狼人很认真,马尔斯能感觉到他的决心,感觉到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探索未知之地……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吗。”
“总比慢性死亡要强,我会作为队伍的首领带队出发,到时候,族里就交给你了。”
“你说交给我……你才是首领,要探索未知之地,这队长也是我来当。”马尔斯愤怒地说。
“我无妻无女,你呢?”半狼人反问。
“……”马尔斯说不出话来了。
“哎,这件事等回去再说。现在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个小孩,你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马尔斯。”神色肃穆的半狼人不太高兴地抓了抓马尔斯的衣领,马尔斯讪笑着拍拍抓住衣领的手掌。
“库伦,我先前说的几乎都是实话,而这个少年被教会的大主教预测为冥王之子,因此派遣两大骑士团前来寻找他,现在结果你也看到了。”
“你说他是冥王之子。”被马尔斯唤做库伦的半狼人那似乎不会变化的肃穆脸庞此时有了些许惊讶。
这数十年未曾听闻的称谓重新浮现在这个世界,库伦本身也是冥王事件中的幸存者,他比马尔斯年长了十多岁。
冥王出现在他们村落的那一天,库伦正度过了代表成年的成年礼,兴高采烈地提起长枪,向家里告别后就去塔娜森林深处闯荡,猎杀最普通的魔族以证明自己的成长。
等到他背着战利品回到村落后,眼前出现的却是燃烧着剧烈摇动的火海,村落里的青壮年死伤大半,活下来的几乎是藏起来的老弱病残。
半兽人本就不太平和的生活越发雪上加霜,又经过漫长年月的发展,他们半狼人才勉强在塔娜森林中有立足之地。
那位冥王是他们半狼人永远的仇敌,而这头漆黑色的头发以及那双棕色的瞳孔,无一不在向库伦说明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库伦看到未来的第一眼也只是怀疑罢了,但没想到马尔斯的话将这个怀疑证实。
“没错,冥王之子。那位骑士就是这么说的。”马尔斯硬着头皮回答,他总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撒谎掩盖吧。
“那杀了吧。”库伦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听着很恐怖的话。
“哎!等等,不要冲动!”本来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马尔斯却突然聪明了不少,他开口劝住库伦。
“库伦,你的第一想法就是杀了这冥王之子,那你觉得为什么人族会想把这年轻人带回去呢?”马尔斯摸了摸下巴的胡茬。
“库伦,你想想,当年死了的生灵里,人族可是占了四分之三,最痛恨冥王的就是人族吧。”
“你想怎么做?”库伦的情绪变化也仅是听到“冥王之子”的那一瞬间,现在的他又恢复到最先前进入山洞时的严肃。
“带他回领地。”马尔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在跟我开玩笑?”
“不,我不会跟你开玩笑,库伦,我觉得这个小孩……跟其他人类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毕竟他是冥王之子,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库伦的思维方式也挺跳跃。
“怎么说呢,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很亲切,没有其他人类那种看不起我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