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简直整个人都要自闭了。
到底是为什么啊?
到底什么是部长有而我没有的东西呢,难道是胸吗,是因为胸不够大所以才理解不了的吗?但是感觉部长的胸也并没有很大啊?
凭什么她就断言自己能理解艾诗的作品而我就理解不了呢,这个游戏是她做出来的吗?也并不是啊……难道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虚张声势吗?
啊……啊……
真的是简直快要气死了……
居然把我当瘟神一样对待,最后还说什么我没有创作游戏的天赋,天赋又是个什么东西啊,当个部长就这么了不起吗?
当了部长能让她长高吗?当了部长能让她胸变大吗?
最后还不是萝莉一个啊~!
呼……呼……
“小洋,等下能陪我去买东西吗?”这时卧室门口传来老姐的声音。
“啊?没空。”
头也不回地就拒绝了。
“你这样跟我说话好吗?”
“什么意思啊?”
她举着手机,仔细一看里面放的东西——竟然是自己手舞足蹈气得跺脚的视频!?
“如果你不陪我去的话,我就只好把这个发给老妈了。”
“喂,你这家伙,等下~!”
一路追着那家伙来到楼下,然后追出了门。
“最近是不是缺少运动啊?”
“你给我等下~!”
“快来、快来。”
…………
“啊~!真可惜……”
“呼……呼……”
虽然很久没有做剧烈运动了,但是追上老姐这样的病号还是绰绰有余的,删掉了她录下的视频,总算才能下安心来。
因为毕竟她也是那里的部员,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不排除会有什么意外。
“干嘛这么拼命啊,我又没说要拿去做什么坏事。”
“安全起见。”
“所以你打算陪我去买东西了吗?”
“唉,那等我换鞋。”
过了一会儿,无奈地陪老姐来到外面。
“最近小洋真是变得敏感了许多啊……”她突然说道。
“何出此言?”
“包括这一点也是,总觉得你最近变得好奇怪……”她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个什么东西。
“你想多了啦,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是吗?”
“就是的。”
一路上净讲些没营养的话,在超市买了冻牛肉和一些蔬菜,顺便还买了三盒布丁我们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老姐忽然问道:
“你还记得这条河吗?”
“有什么记不记得,不就是很普通的一条河咯?”
“你以前在里面玩,结果弄得浑身湿透回来,挨了好一顿骂呢。”
“啊……你说那个啊,我只记得你好像在旁边幸灾乐祸来着。”
“那是因为、谁叫你不带我一起玩啊?”
“这也没办法吧,对以前的你来说……”毕竟以前老姐那个身体实在不行。
“那现在你看我可以吗?”她举着两条又细又白的胳膊。
“现在,你想下去吗?”
“嗯。”
“你下去之后,你知道路过的人会怎么样吗?”
“会怎么样?”
啊……这个白痴老姐……捂头望天,无奈。
不言,继续走就是了。
“其实,以前我还真的挺羡慕你的,可以到处跑到处玩……”过了会儿她又说。
“这种事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失去过,才不明白那种珍贵。”
“你说什么呢……”
转瞬之间,忽然发现老姐由玩笑的状态转换为了认真的样子,风吹过她的头发让人感觉有些寂寥——真让人难以应对。
到了家门口,她不拿钥匙开门进去,反而转过头回来望着我。
“小洋,最近果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什么事……是指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
“哈哈,你是在玩猜哑谜吗?”
“啊,对了对了,就是这个表情,你每次心慌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你都没有一点自觉的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哈哈,那让我录下来给你自己看看吧。”
“玩笑开够了的话就快进去吧。”
我有些粗鲁地从她身边挤过去,然后自己拿出钥匙开了门。
“抱歉啦……”
老姐在旁边,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我大概想像得出来,可恶啊,怎么最近感觉一直在被人道歉。
“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了,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事……”
晚上9点半,我来到老姐的房间门口。
“啊咧咧,终于想和姐姐一起睡了吗?”
“笨蛋,你在想啥呢?”
“想啥,我也不知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啊——”她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人生咨询?”
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她一脸的震惊。
“那果然还是算了吧。”
“等等,”老姐瞬间从后面拉住了我,“反正只是听一下也没什么损失,你就当是上了稳稳的大船就行了。”
我猜她想说的应该是烂泥巴糊的贼船。
在椅子上坐定,思考着该从哪里开口……
“等下,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她闭着眼睛指着个头,半晌过后突然睁开眼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恋爱方面的吧?”
“才不是呢……”
“诶?是吗,你就别骗我了。”
“真的不是。”
“好吧,那你说说是怎么个事。”一下子就显得兴致全无。
于是接下来我又从欧里庇得斯一直谈到索福克勒斯,关于历史上那些伟大人物们的作品以及理论,看到的想到的以及思索理解到的一切,就那样一股脑全都说了出去……
“所以说,你怎么看?”
“哈……”老姐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后说,“讲完了吗?不好意思刚走神了。”
一瞬间有点火大。
“抱歉抱歉,”她思考了会儿说,“恩……你是想要跟我讨论哲学吗,但是你也知道我对这些又不感兴趣。”
“并不是哲学,而是悲剧。”
“有什么区别吗?”
不得不说,她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到我了,没想到会在这么开始的地方就遇到分岐。
“关于你说的东西,我其实也大致能懂啦,不过能请你说重点吗?”
“重点啊……”
既然来都来了,那也只能豁出去了。
我于是和老姐说了那个游戏的事,当然关于艾诗的事只字未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以说,对于这样的结局,你能接受吗?”
“我觉得还好啦。”
“不是吧!?”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因为那个少女可是被残忍地杀害了啊?”
“毕竟游戏设定就是那样的吧?而且最后不是也说了那本来就是个怪物吗?”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奇怪吗?”
“恩……”她又望着天思考了一下,“要说奇怪也是有点奇怪吧,但是那也只是个游戏而已吧?”
因为是游戏所以无论怎样都可以接受吗……?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实在无法理解她这种漠然的态度,那与我所熟知的那个老姐实在相去甚远。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但是我猜应该与游戏的制作者有关吧?”
咕——
吞了口唾沫。
“你在说什么啊?怎可能会有那种事……?”不知不觉,感觉声音有点颤抖。
“嘿,是嘛……”老姐说着露出狐疑的表情,完蛋——
这家伙在这方面的嗅觉估计比狗还灵。
“说吧,你到底喜欢哪个女孩子?”
“没、没有啊……”
“你就老实说吧,姐姐又不会怪你~”她一边说着,手从我的脖子至下而上滑过。
“真的,真的没有~”
仿佛柔术职业选手一般绕到我的身后。
“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敢勾引我家小洋……”两手像钳子一样抓着我的胳膊,真不敢相信这是大病初愈之人的力气。
“痛、痛……”
“认输了吗?”
“认输认输……”
我没说如果她再不放手,我可能会把她从窗户扔出去。
“不过嘛,毕竟我家小洋这么帅气,这也是没办法的,”她说着重新在我面前坐下,“但是要记住和别的女孩子只是玩玩,必须对姐姐一心一意才可以哦~”
这家伙满面笑容地在说些什么疯话啊,真是服了她了。
“唉,看来找你来商量是白费力气了。”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啊……等等,我还有最后几句话想对你说。”她一瞬间从数落劈腿丈夫的女强人角色转变成了被抛弃的可怜女子。
不得不说这家伙可真是个戏精。
“还有啥啊?”
“小洋,”然后她又变成了认真的表情,“你知道吗……你有个缺点,就是总是会做不符自己风格的事情。”
“?”
“感到迷惑的时候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扔直球决胜负不才是你的强项吗?”
“你又知道我什么了啊?”
“我就是知道的,因为谁叫我是你姐呢?”
“好好,知道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