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预梦

作者:错误先森 更新时间:2021/7/9 21:20:33 字数:5204

解决掉这一屋子人的过程,其实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复杂,大概是这样的:怀斯尔提着霰弹枪进门,被一名拿着匕首的安保人员用体型压制住,安保人员试图用匕首攻击怀斯尔的头部,而怀斯尔以一种较为扭曲的姿势躲过后,举起枪将他反杀,接着用其充当人肉盾牌,并且以一个独特的角度开枪杀死一名安保人员,打残另一名安保人员,接着上去补刀,仅此而已。

这个过程并不长,也并不短,仅仅只发生在十几秒之间而已。

怀斯尔将刚刚夺过来的手枪和自己的手枪一并别在了腰带上,接着从大衣的衣兜里再次拿出一颗手榴弹来,拉下拉环后,他迅速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被抢来的门卡将房门刷开,然后将一枚破片手榴弹掷进了对面的房间,在这之后将门关上。

在做完一切后,他迈开步子,朝着房间里那唯一一扇窗户冲去,在抵达时双腿猛地发力,同时举起双手护在身前,将那面玻璃窗撞碎。

然而,这栋楼的顶楼有十几层高,这么直接地跳下去,若是没有什么缓冲的手段的话,以怀斯尔这样的普通人身板是绝对会摔成一摊烂肉泥的,那他这是要自杀么?很显然,不是。

在撞碎窗户并跳出来的之前,怀斯尔拿出了一只攀爬用钩爪,将高强度的钢制操作设备固定在了右臂上,在从窗户冲出去后,向上把钩爪奋力地一甩,钩住顶楼的边缘(危险动作,反正你们也模仿不来),特制钢绳传来的拉力让他在空中堪堪刹住了往下掉的车,让怀斯尔停在了空中。

抓住钢绳微微回荡,怀斯尔成功通过钩爪踩在了墙壁上,接下来慢慢地爬到了顶楼的屋顶上,也就是楼顶上,至少从以前来看可以占据优势的顶楼上。

就在怀斯尔爬上楼顶的那一刻,所有的事物仿佛都中了毒一般,浮现出数以万计的数据流,在这之后变得奇妙,诡异,冒出一股被蟑螂骑脸一般的恶心感,这个世界在一刹那改变了,变得荒诞无比,怪诞不经。

原本那热情过头的太阳,变成了一幅仿佛由幼儿园学生亲自操笔画成的无色太阳简笔画,还是挂着一个大大的笑脸的那种,午后蔚蓝的天空变成了如同老式油画中那种又褐又黄又黑的仿佛是末日一般的涂色,而那栋大楼则变得像泼洒出来的黑墨水一般,黑得透底,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

先前丢出的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并没有响起,也不会响起,怀斯尔似乎没能注意到这点。

呼啸的风吹过怀斯尔所戴的廉价狐狸面罩上,带起了一阵如同摩擦泡沫板一般令人牙酸的响声,那沉重军靴所带起的脚步声却变成了如同捏浴室橡皮鸭一样的"嘎嘎"声,这如同二流幼儿动画片一样的声音却没有让他的神色与内心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没能意识到这个世界已经在他攀上楼顶的那一刻变得无比的诡异与荒诞了,毕竟,他也融入了这个世界的基调,变成了诡异与荒诞的一部分。

他的每一处身体部位都变得像是一块块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不规则图形拼和成的一样(请自行脑补ENA的那种感觉),原本正常的皮肤,被一块又一块的褐色与白色混合而成的不规则图形替代,原本正常的黑色大衣,也被一块块黑色与白色的不规则图形替代,明明像是低劣的3D建模构造出的图形,却给人以一种诡异的真实感。

当然,如果只是把他的画风改变,那还称不上诡异就是了。

在下一刻,变得诡异且荒诞的怀斯尔"砰"地一声化成了一摊落在地上的粉尘,取代他的...是"格兰"。

"他"穿着一对镶着绒毛的黑色长靴,穿着一条军绿色的长裤,黑色的大衣中是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他"的肩上戴着一副全新的"星辰十字章"肩章,象征着人们的希望,没有戴面罩的脸庞同时具有着跟职业不符合的清秀和经历岁月的沉重,赤红的眼眸中透出无限的深邃,不再被头盔束缚的金发显得有些凌乱,因长久没有剪理,多出的长发被绑成一根小辫子捶在脑后。

当然,这一切都由不规则图形构成,且显得滑稽,与...可笑。

在下一刻,伴随着"轰隆"的一声雷鸣,这个怪诞的世界里下起了倾盆大雨,但雨滴却变成了一滴滴蓝色棱形,让场面看上去无比诡异。

片刻之后,那个由不规则图形组成的"格兰"开口了,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顶开口了

"到这时候你也应该明白了,这个计划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

"格兰"的声音无比的恳切,正常,还带着一些无法言说的苦涩,完全不像是那一副模样所能带来的嗓音,不如说,要是符合了那副身躯所能带来的嗓音,在这个世界中,那才叫不正常。

"那又如何呢,只要有成功率,那我就该去试试,不去试一试,又怎么可能会有成功的机会?又有什么可能保留住现有的一切?"

空无一人的空处,不合理地发出了无比扭曲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仿佛能震碎人的耳膜的破坏力,并且像是卡顿了一般,说出一个字后,重复好几遍后才说出下一个字,在现在看来跟精神污染没有什么区别。

"你变了,变得很彻底,至少在我看来,曾经的你完全不是这样的。"

顿了顿,"格兰"缓缓地对着空气说道,话语中充斥着回忆与叹惋。

"那又如何呢,人总是善变的,一个谦谦君子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狼狈小人,这点改变,又能说明什么?"

卡顿无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给在座各位所有人带来了强烈的精神冲击。

"没什么,我只是在感叹罢了,那么,我再问你一次好了,你真的...不打算离————

格兰的话语没能落下,因为在那一刻未知的力量突然涌现,将这个荒诞的世界给粉碎殆尽,怀斯尔又一次出现在了那栋楼的楼顶,所有的物体都在一瞬间变回了原样。

怀斯尔迈动那穿着沉重军靴的脚大步的向前走,一切都无比的正常,丝毫没有一点异样,最终消失在了原地,他根本没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或许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我们的幻想而已?又或者我们其实全都是某个高位生物的幻想?呵,谁知道呢。

太阳慷慨地将自己的光芒洒向人间,从此让黑暗无比的人间有了生气与光明,但是,我想啊,人类真是一种奇特且自私的生物,有的人在被阳光照耀后便试图排挤他人,将温暖与光明占为己有,将寒冷与黑暗留给他人,但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这样的温暖,其实也只是一种另类的寒冷罢了。

漆黑的房间内,阳光也不愿光顾,这里充斥着阴冷与潮湿,房间内脏乱不堪,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在这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台白桦木制作而成的书桌,面对着它坐着的,是一名胡子邋遢长相猥琐的肥胖中年人,他正焦急地拿着电话,吼叫着,哀嚎着,辱骂着,恐吓着。

他在责备安保人员的无能,辱骂安保人员的灵魂,践踏安保人员的人格,他就像是地狱中无能的魔鬼,正在辱骂自己手下的小鬼从而得到满足感一般丑恶。

"砰!"

橡木制作的门发出强烈的悲鸣声,让这间屋子里头的人一时间忘记了辱骂电话另一端的安保队长,直愣愣地盯着那扇刚刚被踹击了一下的橡木门,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呆愣变成了惊恐,他把本是放在耳旁的电话放到面前大吼道。

"**养的!那个臭玩意儿怎么已经到我门口了!你们这帮吃干饭的废物!领着我的钱你们这帮**养的到底TM在干什......"

"砰!"

中年人的谈话被巨大的踹门声给硬生生地打断了,不过这次他可没有继续对着那电话吼叫的机会了,因为门,已经被踹开了。

一名身高带着枪的只有1.5米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之前所戴着的廉价狐狸面具早已被摘下,清秀的面庞上沾满了即将干涸的血液,凌乱的金发早已站满了尘土,双手的手臂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刀伤与擦伤,但他的表情,从未改变过,毕竟他的心已经死了,被他埋葬在了贫民窟的一条小巷里。

然而在看到了屋内的人的样貌后,他的表情第一次的改变了,他笑了,他笑得无比的灿烂,无比的癫狂,像是饿狼见到了羔羊,亦像是十年君子见到了仇人。

他抓起绑在腰间的另一把手枪,迈开步子发了疯一般冲向那名肥胖的中年人,握住枪身,把枪托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这弱不禁风的肥胖中年人连着他所坐的椅子一同向后倒去,摔了个底朝天,强烈的疼痛让他想就地打滚,但他明白如果他这么做了,那最后的活下去的希望——语言也会失去了。

他赶忙爬起来,以一种正视的态度看向对面那个身形狼狈的少年,在一瞬间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种说服这个小*崽子并且在这之后弄死他的方法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粗暴地把手枪怼到他的脑门上,冷冷地问道。

"喂...还记得我吗?"

这让这位人生经历过于丰富的"成功人士"犯了懵,他以前跟人谈判时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当然了,怀斯尔可不是过来跟他谈判的。

"这位刺客先生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你们组织给你的我全都能给你,你看能不......"

他将双手举起,以示自己的处境,一脸谄媚地说道,但对面的那个人显然是不会跟他正常地讲一句话的,他抓起刚才的那把手枪的枪身,又一次用枪托砸向了那名中年人的头。

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头顶传来,一股股血液从他的脑袋上流下,让他疼得咬牙切齿,无比地痛恨。

这个该死的小*崽子...**的,等我的人来了我要把你丢到野狗笼里再**地把你这个臭**养的丢到贫民窟那帮**基佬的窝里去。(来做填空题)

哪怕他在心里已经把怀斯尔给千刀万剐了,但他在"现实"中仍然得低下头来求对面那个人别杀他,期待着对面那个人是个只有肌肉没有头脑的傻子,是个能放了自己的傻子。

对方又一次冷冷地开口了,跟上一句一样,一模一样,没有多说哪怕一个字。

"你还记得我吗?"

"我们能不能,冷静一......"

在整理了好几遍措辞后,他再次以一种央求般的语气对对方说道,但很可惜的是,对方并不是那种在被伤害后还能原谅伤害他的人的人,就是了。

怀斯尔又一次抄起手枪,用比上次大的多的力气向眼前的"人"砸去,他可完全不用担心这么做的后果。

让这位中年人几乎要昏过去的疼痛感自头顶传来,创口处成股留下的殷红血液正不断地告诉他一个事实:对方不是来跟他谈判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去骗,去蒙,去诈,去唬,他的性命被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且随时都有可能消逝。

"你...还记得我吗?"

话语冰冷无比,不带丝毫的感情,如同从坚冰中破冰而出的复仇者,亦像是地狱中艰难爬出的索命鬼。

"记...记得,我记得的不能再清楚了。"

中年人不再试图去忽悠眼前的人,他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亡命之徒,为了活命,他只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说出了仿佛是缓兵之计一样的话。

(请自行想象出此肥胖中年人的心理描写)

"是么?记得就好...再见。"

"咔嚓"

手枪退掉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昭示着眼前的人的最终结局。

"慢,慢,慢,慢着,你问,问我,还记不记得,不,不就是为了......"

子弹上膛的声音让他无比的惊恐,以至于他临死求饶时的声音都在打颤,那早已麻木的双眼中也流下了恶心的泪水。

"啊...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记住啊...随便了,再提醒你一次好了,我叫格兰,格兰-怀斯尔,下地狱去吧,人渣。"

到了这时,不知为何,怀斯尔那冷漠且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也加上了一分懒惰的气息,这份懒洋洋的话语,宣告了眼前人的结局。

"乒!"

子弹的击发声久久地在房间中回荡,片刻之后,世上少了一位祸害世间的人渣,多了一具富含营养的尸体,少了一位毫无希望的亡命徒,多了一位可具期望的少年,不管如何,世界是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的,改变的只有人自己。

"乒!"

子弹的击发声又一次响起,然而这一次却并不响自怀斯尔的那把手枪,而是那自于,原本那具肥胖中年人尸体所在的地方。

原来,在格兰回头的那一刻,原本朴实无华甚至长满了霉斑的木桌变成了装饰华贵且充满光泽的红木桌,而那具尸体,被替换成了一位英气十足的银发老者,老者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军服,肩上的肩章赫然地印着四颗无瞳之星和一只星之眼,昭示着老者五星大将的身份。

便是他对格兰开的枪。

但那老者的腹部却有着一个无比惊悚的血洞,然而老者似乎完全没有发觉一般,端着手枪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仿佛这伤,跟"现在"的他来说毫无关系一样。

子弹入体的"噗嗤"声自背后响起,格兰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背后的伤口,猛地转头一看,原本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被一位有着惊悚伤口的老者代替,原本杂乱不堪的房间各处,伫立着一排排高大的书架,这个房间,早已变得跟一开始完全不同了。

格兰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那名老者,艰难而缓慢地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在......干什么...你..."

格兰没能说完他想知道的问题,他缓缓地倒了下去,战斗的艰苦消耗已经让他不足以站起来了。

那名老者缓缓地起身,对着已昏死过去的格兰冷冷地道。

"为了人类的未来,总有人需要牺牲的,不仅是你,也是我。"

说完,他像是被放进了一个火堆里一样,全身的皮肤都极速地碳化,在一分钟后变成了一具漆黑的干尸。

剧烈的头痛突兀地出现,开始疯狂地冲击着格兰的大脑与精神,让他瞬间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正坐在等候室的座椅上,不知为何,他似乎...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

唉...最近压力太大了么,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真是烦透了。

格兰换了一个姿势,把两条长腿直直地垮下,接着烦躁地搔了搔头发,并在这之后将手自然地垂下,俨然一副迷茫的样子。

站起身来,往四处看了看,格兰觉得他在做完这次由斯特尔将军直接指派的任务后真的该好好去做一次心理疏导,虽然在现在的情况来说,很困难就是了。

——————

太好了!好耶!我终于写完这章了!到目前为止前期要挖的天坑基本都挖完了,现在我只需要开心地写只需要代入情感的主线就行了,好耶!而在座各位也不必继续看我打哑谜来恶心你们了,好耶!唉,苦难的日子过了,请各位享受接下来的刀子和那么一颗颗米的糖吧。(=^▽^=)

ps:因为这章是特别大的伏笔,为了突出主次我把打斗给删了,但写这玩意的时候我才发现...特么战斗比这个好写多了,写这玩意简直比写大纲还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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