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伙计们,我想...我们应该去支援一下他们两了,他们已经进去好久了,我怕他们两会出意外。"
麦克斯用左手拉了拉帽檐,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对着帕洛斯和卡特斯这样说道。
几分钟前几人来到了这栋单元楼之前,这栋单元楼里的两个房间在爆发病原体前被克里斯作为了枪支和弹药的贮藏处,因此这栋单元楼他们是必须要走一趟的,不然的话他们的弹药会在到达下一个贮藏点之前就会耗光——这是一样很危险的事情,虽然没有了枪支和弹药也一样可以对付那些普通的感染者,但如果遇到了特殊变异感染者的话,没有热武器的他们会全军覆没的,更不用说遇见了有热武器武装的强盗了,至少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来看,他们还不足以用冷兵器跟热武器对抗。
所以说这楼是不得不去一趟了,哪怕这确实有些危险,毕竟狭窄的楼道和走廊不利于他们的发挥,反而更利于丧尸将他们围困在里面活活耗死,同时这还意味着人数的限制,要知道在这个团队里除了某个不良少女之外,所有人都是偏好热武器的,也就是说人去多了,还会增加误伤的可能性。
因此他们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既为了节约时间,又为了保证安全,让队里战斗力最高的两个人直接去前方探路,而剩下的三人留在后方清理后面的丧尸,给前方的两人留好退路,哪怕上方的丧尸太多了,他们也可以暂时撤退,等休整一阵子再去攻克丧尸的防线。
于是乎,克里斯和米切尔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往前探路的角色了,而卡特斯则因为隐藏身份和实力,被放到了清理后路的三人组里头担任计时并告知的任务,来达到有节奏有效率的效果,另外两人负责清理徘徊的感染者,现在他们已经清理完成了三层,正等着前去探路的两人下来呢,虽然还有好多层没清理。
"喂...我们才清理了三层好不好,根本没过多久,毕竟按克里斯说的话,那两个房间可是在倒数第三层楼里啊,按正常人的速度来说现在还早着呢,他们要是那么早下来的话我们这边才是要做好逃跑的准备啊..."
一旁的帕洛斯斯对着麦克斯慢悠悠地说道,对他很是无语。
"嗯...也对,想必以他两的实力也不会有什么意外,这个小区里丧尸是多了点,但基本都是普通的那种,再不济也只是暂时撤退而已,能出什么事呢?"
麦克斯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一笑,说出了仿佛是在立flag一般的话。
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立flag会起反效果吗?明明身为一个正常青年,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卡特斯无视麦克斯走到门前后靠在了上边,回过头一脸鄙夷地看了看麦克斯,暗搓搓地想道。
嗯,也对,虽然这货乱立flag,但以那两人的能力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这两人在一路上基本都是在乱杀开路并且基本从未翻车过啊~
虽说如此,但卡特斯对于前去探索的二人实力还是很认可的,大概是什么程度呢?自己近距离要杀掉他两是要费很大一番功夫的,差不多是这样,对此她可是很放心地交给他两去担任探索的任务,放心到她也为前去探索的两人立了一个flag。
"咚咚咚"
卡特斯转过身去面向着房门,用左手从卫衣的衣兜里取出了一只银质的怀表,看了看发现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清理下一层楼了,正当她转过身准备去通知两人时,一股强烈的疼痛冲入了她的脑海,让她一时间只得扶住一旁积灰已久的墙来在心理上缓解这股疼痛,但在物理上忍受这股疼痛。
啧...怎么回事...突然现在就......嘶...这次有些不一样了...这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不行...我得去做点什么。
猛烈的头痛并没有打断卡特斯的思考,相反却让她的思维更加的清晰,虽然思考变得断断续续的,但这反而更加的清楚,这也是为何卡特斯认为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原因——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她的直觉给了她一种危险的感觉,其余的都只是更无所谓的原因,她很相信她的直觉,没有为什么。
"嘿!时间到了没有,我觉得差不多可以...喂...你没事吧?"
一旁的麦克斯结束了与帕洛斯的交谈,转过头向负责计时的卡特斯问道,然后看到了卡特斯扶着墙,香汗淋漓,却如同戴了痛苦面具一般的脸,转而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呵...这货还是挺好的嘛...在知道我的能力后仍然帮我隐瞒,让我可以在队里继续混,现在看我这么难受居然还会来关怀我,这在之前可从未有过啊...
卡特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头用一种非常可怕的眼神对着麦克斯凝视了几秒,让他吓得一哆嗦,随后露出了个似是似非的笑。
虽然我挺想回答你的,但直觉告诉我,这时间好像有点不够了...我必须快点了。
没有理会某个被眼神吓到的某个人的感受,卡特斯飞度地转过身来将门打开后以一种看不清的速度猛地冲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了呆滞地伸出手的帕洛斯,和靠在墙边缓解心理压力的麦克斯。
冲出门后卡特斯顺从着直觉的指引,疯狂地顺着楼梯向上冲,哪怕遇到丧尸的阻碍也毫不停滞,她直接召唤出一柄双手长剑,然后以干练的动作将其斩首后继续前进,哪怕那头痛不知为何变弱了许多后仍然存在着,并时不时地给她以一种晕眩的感觉,并且某些小萝不让我描述出的部位也在摩擦中有一些十分诡异的感觉,但她只是咬了咬牙后忍住后继续顺着直觉往高处冲。
毕竟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既然冒出来了就说明肯定会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卡特斯对此肯定是不乐意的,毕竟万一那些不好的事的发生很可能会给她带来各种各样的危险,因此这种究极弱化版的头痛和敏感带来的不便根本无法阻止她前进!
卡特斯就这么顺着楼梯向上冲了许久,将所过之处皆弄得一团糟之后,直觉告诉她不好的事情很快就会在前面这个房间内发生。
她飞也似的冲向了房间那已然敞开的门口,然而她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情景:一只因没有皮肤而露出浑身血肉且双臂被硬生生掰断的人形怪物将米切尔扑倒在地,并且用庞大的力量将米切尔那几乎变态一般的力量给压制住,而米切尔却没能反击,因为她最趁手的金属球棍和她的双手都用来抵御那只人形怪物那布满尖牙且力大无穷的嘴了,而她一边跟着怪物角力还一边骂着盖尔特市黑帮专用的外人听不懂的脏话。
也许再过几十秒,米切尔就能用她那变态一般的力量重新占回上风,然后几棍子终结那只人形怪物的生命,然后捡起地上的火柴盒给这只怪物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火葬,然后扬了它的骨灰。
但现实就是——没有如果,也没有假如,毕竟要是真的这只怪物在几十秒之内不刷花招不会引起什么的话,卡特斯的直觉也不会告诉她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了。
只见那只怪物的脊椎的根部伴随着"噼啪"的声响猛地增长,在一瞬间变得有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身高一样长!并且尾部还变成像是蝎子的尾巴一样的结构!而那像是蝎子尾一般的脊椎的末端在下一刻刺到了米切尔的面门前!依那脊椎的强度来看,不出意料的话,下一秒米切尔就会当场被刺穿头颅而死去。
麻烦了,真的麻烦了,且不论这货有点讨厌,我确实不喜欢这货,并且不想救她,现在就是想救也变得麻烦无比了,但我还不得不救,毕竟我要是不遵从我的直觉的话多半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我很不想看见的事,甚至给我带来危险...真是令人烦躁。
此刻,卡特斯在内心疯狂地挣扎着,权衡着,就在她思考的这一段时间里,周围的一切好似静止了一般,一切都保持着原样,没有丝毫改变,就连卡特斯自己也是。
算了...那就来吧...毕竟没有谁会期待接下来灾难会以怎样的形式降临——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很讨厌那种感觉啊...明明说好了再也不会去体会那种该死的情感的...诶...
卡特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在两件她都讨厌的事情之间选择了一件更偏重于在心理上讨厌的选项。
"呼......"
卡特斯吐出了一口气,而这一刹那的动作让那"蝎尾"离米切尔的脸庞更加拉近了距离,但这都不重要了。
那一刻,想要将全世界都毁灭掉的疯狂,如同在地狱中挣扎的痛苦,对所有迫害者的憎恨,对现世的绝望,这四中情感充斥在卡特斯的脑海中,这强烈的负面情绪近乎要让她崩溃,一道道声音在她的脑海中高喊着"毁灭",高喊着"杀戮",高喊着"复仇",高喊着"战争",高喊着"死亡",无数的恶意在这里汇聚成交响曲,奏响了如同来自冥界一般的乐曲。
卡特斯眼中的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失去了色彩,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给人以喘不过气一般的压抑感,给人以深陷重围的绝望感,但同时一切物体与生物,都停止了他们的活动,毕竟代价与效果从来都是捆绑销售。
而在这黑与白的领域中,卡特斯就如同这里的王者一般,唯独她具有色彩,唯独她可以行动,唯独她许可的物体,才能维持最基本的行动。
但想要成为王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她失去了几乎一切的感情,她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的表情,那儿只剩下冷漠,空洞,绝望,和无穷无尽的疯狂,她的眼睛不再炯炯有神,也不再活泼有力,那儿只剩下了冷漠,如同死物一般的冷漠。
卡特斯缓缓地将右手平举,对准着那名怪物的心脏,下一刻她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枪。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手枪中生成的15发子弹在两三秒之间被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给击发而出,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打入了那名怪物那缺乏皮肤保护的胸膛中,并且精准地命中了那被骨头和肌肉层层围住的心脏之中,而卡特斯握枪的那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于抖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但那怪物死去的尸体,默默地叙述了一切。
"嗡"
一切都在几秒之后回归了原点,滔天的恶意与负面情绪消失不见,卡特斯又回归了原样,依旧保持着开枪的姿势,伫立在门旁。
原本在看到眼前怪物那突变的脊椎向自己刺来之时,米切尔早已认命,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命运,但在下一刻,预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反倒是枪声在门口处响了起来。
等睁开眼后,米切尔发现眼前的怪物早已死去,它的右胸腔处多了一块堪称恐怖的坑洞,她转头便看见了在门旁举起枪的人儿的身影——那是自己从未想过能帮上忙的卡特斯。
她一时间呆滞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对着卡特斯,她只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清理完成了,通知剩下的两人来取补给吧"便匆忙地从卡特斯旁边离去了。
切...什么嘛,亏我花那么大的力气来救你,结果一句"谢谢"都不愿意说,我真的是难过死了,这货真的是一点都不友好......
看到一言不发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米切尔,卡特斯撇了撇嘴,悄悄地腹诽道,但转而就不再去管这档事了。
窗台旁,米切尔望向了远方那毫无生机的城市,然后把那无时无刻不戴着的印着尖牙的黑口罩给拉了下来,露出了洁白的下巴和红润的唇,喃喃地说着不成文的话语,在内心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为什么我又想起了你呢?也许是因为你们两真的太像了吧,不论性格,还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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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卡特斯为什么那么相信她的直觉也是一个伏笔,一个很大的伏笔,嘛,慢慢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