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旁边，两个人缓缓探出头，是灵语与灵则。
教室很宏大，讲台如同一个小型的舞台，中间只有一个很普通的讲桌和一个凳子，宛如一个小型的歌剧院。
“你们是？”
此时，坐在讲座上的人扭头看去，看向了灵则与灵语。
“我叫灵语，他叫灵则，我们是来上课的。”
“原来是学生吗？快去坐着休息会吧。”
“谢谢，不过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科莱恩，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科莱恩老师。”
“哦，好的。”灵语微笑道，“科莱恩老师，你好！”
“看来是很有活力的学生呢。”科莱恩微微一笑，随即注意到了灵语身后躲躲藏藏的灵则，“小兄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太适应…”
“哦，你们大概是新来的吧。”科莱恩老师看了看手表，“貌似来得有点早。”
“对，我们是新来的，不过我们貌似还不太懂课程与规矩。”
“原来是这样吗？”科莱恩思绪片刻，“不如这样吧，你们去那边坐着，我和你们讲讲基础知识。”
灵则与灵语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去找了处位置坐下。
“准备好了吗？我的讲课风格有点独特。”
“准备好了。”
“那好。”科莱恩笑好。
“首先，我们得从起源讲起：恒古的时代中，人类曾被一个不知名的种族奴役过，他们有着强大的力量，能够与草木共舞，与自然共歌。他们依靠这种力量，来迫使人类诚服，人族不是对手，只能任凭他们奴役，这时，人类给他们定义为‘王族’，意为天生的王。”
灵则与灵语相互对视一眼。
“那么，科莱恩老师，他们后来怎么样了？”灵语问道。
“不急，请听我娓娓道来。”科莱恩坐在了板凳上，“但，王族里出现了两个叛徒，他们怜悯人类，认为芸芸众生皆为平等，凭什么坐在高处的他们，有资格来恒定别族的生死。这样的思想使他们被人族拥戴，于是，一场华丽的反叛，就此拉开了帷幕。”
“你们猜最后谁赢了？”科莱恩笑着说。
“不用想，如果人族输了，那么坐在这里的应该是王族。”
“对。”科莱恩鼓了鼓掌，“在那场战争中，人类是胜利了，但也有无数的人倒下了，而那群高高在上的王也不例外。双火之王相拥在高塔之上，被烈火洗礼，冰之王被层封在极北之地，在冰层中，睡去，水之王归沉于海底的深渊，森与风之王相继被绞杀，幻之王，在黑暗之中将自己抹杀…可，付出的代价也很承重，代表温柔的白色之王死去，代表力量的黑色之王殉情。”
“人类曾想问他们的名字，可他们谢绝了回答，黑色的王在死之前对人们说，王是杀不死的，除非他们自己不想活下去。他将力量分给了人们，让人们自己对抗那些王，随后便带着白王消失了，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人们为他们冠名：无冕的王者。”
“所以，那群得到力量的人们，就在这所学院？”灵则问。
“不，准确的说，是整个璃城。”科莱恩微笑。
“匪夷所思，那么，这力量是什么呢？”灵语皱眉。
“是序列，我相信你们来的时候，听身边的人讲过。”科莱恩带上眼镜，“序列就是他们遗留下来赠予人类的武器，对抗诸王的武器。”
“那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序列。”灵语说。
“你会有的。”科莱恩抓耳挠腮，“你们的瞳孔之色，便是最好的证据。”
“瞳孔的颜色？”灵语不解。
“灵语，我相信你从前的眼睛不是这样的颜色吧。”
“这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只是问问。”
“……”灵语沉默。
“只因为，你们是灵博士的孩子…”科莱恩从抽屉下取出一包咖啡粉，倒进桌子上的杯子里，然后走到饮水机旁沏上，盖上盖子，上下摇动。
“科莱恩老师，我有一个观点，不知您是否愿意听听。”灵则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大概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父母。
“请讲。”科莱恩喝了一口咖啡。
“王族与人族，就像是天鹅与鸭子，无法比拟，天鹅就这样自诩高傲。但是有一天，卑微的鸭子们，发起了反抗！将天鹅的羽毛拔了下来装饰自己，也许鸭子终究是鸭子，但失去了羽毛的他们，已经不再是高傲天鹅了。”
“有点像某个老家伙的发言。”科莱恩笑笑，“不过不无道理，我猜是莱斯卡因吧。”
“原来你们认识。”
“认识是认识，不过也有很久没有来往了。”
“为什么？”灵则疑惑。
“自从他失去宝贝儿子后，就很少见到他了。”科莱恩忽然神情凝重，“把自己幻想成了一个机器，复仇的机器，驰骋于深渊中，即使是死亡，也再所不惧…呵，莱斯卡因，真的好吗。”
“对了，你们听过王尔德小说里的一句话吗？”
“并没有…”灵语与灵则异口同声。
“圣人和罪人之间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每个圣人都有一段光荣的过去，每一个罪人都有未来。”
“这能表达什么呢？”灵则再次询问。
“罪人与圣人只有一线之隔，但一线之隔却并非永恒，圣人想当罪人只需一件事，而罪人想当圣人也只需要一件事。”科莱恩翻开自己放在桌上书，“假如圣人那天想当罪人了，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被所有人唾弃，假如罪人无意间干了件好事，那么他就不再是罪人了。”
“怎么停下来了…”
“这座城，这个学院的规矩。”科莱恩笑容逐渐减少，“假如有一天，某些人成为了怪物，而你手中持有枪械，你们会怎么样。”
“……”
“不要犹豫，直接开枪！他们会感激你！”
灵语与灵则闻言一怔，额头冒汗。
“灵语、灵则，我不是你们的主科导师，但我想对你们说，世界的齿轮不管是为谁而转，你们都要努力的活着，不要被极致的愤怒冲昏了头脑。”
科莱恩神情恍惚，看着自己的手，“死在我手里的学生已经够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