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夜封合拢小说,从楼梯上踮着脚走下去,如童话里的公主提着裙子下楼。
他推开大门,众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嗨。”玲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小夜!”
夜封莞尔一笑:“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还是老样子啊!”玲走进大殿,越过夜封,“小夜。”
两人都只是相笑而过,这是一场世纪般的相见,就像是中世纪的女武士遇见了当世闻名的魔女,两者相见,就是地狱的火与归墟的水一般,不可相容,但站在高处的人总是渴望有一个相等的对手,所以对方对于自己来说是亦敌亦友的存在。
忽然,灵语冲过来抱了抱夜封,“嘻嘻,小夜,我们开个聚会怎么样?”
“好啊。”夜封笑着 “不过,夹心酥,就交给你了。”
“好!”
“你们是语儿的朋友吧,请进,招待不周的话,请勿怪。”
“好!”站在灵语背后的众人异口同声。
夜封看了一眼众人,想起了什么:“对了,灵则呢?”
“他啊,和几个朋友去玩了。”灵语笑了笑。
“他们?”
“他们也是等下要来的客人。”
“好,我去打理下大厅。”
此刻,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四位风度翩翩的少年相伴而行,四人打闹的样子映照在过往行人的眼眸中。
“神木,最近你们神代家怎么了?”修看了看神木,神情肃穆,“最近你们家的那群老家伙有点飘。”
“没事。”神木摆了摆手,“有我这个持剑人在,那群老家伙还不敢做的太过分。”
“如果有什么困难和我说,我们虽不在一家,但朋友有难,我会尽力的。”
“噗嗤…”神木心一暖,弹了弹修的脑袋。
“疼!”修捂住额头,“你干什么?”
“你还是多管管道英家吧,你那个傀儡妹妹。”
“你妹妹不也是个病号吗?”
“能一样吗?我妹妹至少没被架空,而你妹妹呢?你没点数吗?你这个道英家所谓的裁决者。”
“哦呵呵,你真要这么说的话,你这个持剑人怎么不考虑下自己啊?”修没好气的说。
“闭嘴!”
“我偏不。”修笑着,“灵则,葬,要听听吗?”
灵则和葬同时扭头,就像是两个局外人忽然被局内人拽了进来一般,连扭头的动作都略显僵硬。
“啊…?”灵则额头冒汗。
“我和你讲,神木有一个漂亮的妹妹…”话未说完,修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凉意,“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
“哦?是吗?”神木和蔼的笑道。
“哎呀呀~没办法了呀。”修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葬、修,我先走一步啦~”
说完,修的眼睛在一瞬间变色,他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人群熙攘的街道,向着远处的高楼跑去,宛如一道惊鸿的闪电划过,他刚刚跑步蹬脚的地方,此时也略微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
神木只是嘲讽的笑了笑,随即便也向着道英·修跑的方向追去,跑步产生的风压使得葬的白色长发飘到了灵则脸上。
葬此刻正穿着红色的女式和服,左手撑着油纸伞,右手持着一折扇,宛如一个绝美的妖艳歌舞姬在此游玩,此刻灯火通明的夜晚古街,在他的陪衬之下,在灵则的眼里,彰显出万华千景的色彩。
“葬,他们这是怎么了?”灵则指了指修和神木跑去端午方向,“我怎么感觉,这两货不是第一次这样玩了呢。”
“确实不是第一次了。”葬回眸一笑,神似绝世歌姬。灵则急忙移开视线,心里暗自说着:哇,差点没把我掰弯。
“怎么了?”葬傻白甜的看着脸有点红的灵则。
“那个…葬,你是不是有女装癖好啊…”
“没有啊~”葬又笑了笑。
“算了,算了,你知道他们说的道英与神代是什么回事啊。”
“嗯,科莱恩应该给你讲过王族与人族的了吧。”
“讲过了。”
“那就好理解了,获得王血的人类不免会产生异变,获得异变的人类有两条出路,第一种就是沦为王族的玩偶,异种与死侍,第二种你可以理解为血液提升。”
“什么意思?”灵则挠头。
“学院曾经传着这样一句话,血液高低分序列,而血液提升顾名思义,就是血液提升约等于实力提升。虽然序列不能上升,但却能同时拥有两个。可以靠天生,可以靠掠夺。当然,这是建立在第一种之上的,异种是一种极度扭曲的怪物,但究其根本也只是饮下王血的人类无法承受罢了,这时候就体现出精神的重要性了,它就像是锁链一样,迫使着我们不向名为异种的恶魔过渡。”
“可这和我想知道的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道英与神代家的创始人,曾就是沦为异种的恶魔啊…”葬双眼平视前方,灯火的绚烂映照在他的眼眸里,好似群星点缀的灿烂银河,“只不过,他们心智战胜了王血。”
“你的意思是,修与神木是他们的后代?”灵则大悟,“而且他们天生便有了你说的血液提升的迹象?”
葬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请不要把它当做是一种馈赠,你应该懂得一个道理,在获得的同时,与其相伴的,还有代价。”
也不知是不是灯火太耀眼了,葬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别人或许都以为他们有天赋,但是我清楚,他们构梦思能有现在的成绩,是以自己的寿命换来的。”
“打闹与笑容的背后,却是烈火蔓延战场吗?”灵则眼神暗淡下来。
灵则心里暗自喃喃道:为何,我会有一丝身居高位者的共鸣呢?
“神代家,平均寿命不超过五十,道英家的平均寿命,更是只有三十而已。他们每发动一次拥有巨大杀伤性的序列,自己的寿命便会随着消耗、减少。”葬的眼中,一滴泪水忽然下坠,“也许并非是严酷的任务使得他们无法归来,只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量还无济于事的时候,他们便被永远的留下了。”
“灵则,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
“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怀疑自己,哪怕,你的至亲死在了你的面前。”葬摸了摸灵则的脸,对着他笑了笑,“当你处于绝对孤独的状态,亦是你此生至强的时刻,不要在敌人先倒下前,自己先倒下。”
还是那如绝世歌姬般的面庞,还是那种微笑,只不过灵则没有再脸红,因为,此刻的他们在情绪上,达成了共鸣。
一种同为孤独者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