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牧林境

作者:mm0045 更新时间:2017/3/12 17:49:13 字数:6662

不知被捆在铁柱上多久,乌科司竟然睡了过去,等再次苏醒时,身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就连一直燃烧不完的火堆也彻底熄灭,一丁点温度都感受不到。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夜色还很浓厚,月光反倒更亮,深信距离黎明还有好几个小时,营地中的其他人此时连同复生木一齐消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身后的铁链依然绑的很紧,但乌科司这回却可以卯足力气,他深呼吸后咬紧牙关,两手来回拽动铁链,试着从中搜索松脱的部分,几下过后果然发现了铁链中较松的铁扣,再次鼓足臂力,一口气直接将铁链挣碎。

松脱时的一霎间,铁链被他甩了出去,刺入几颗树木之中,还打断了不少树枝。

这时再看树林,原本那些自然子民的尸体已经不见踪影,反到多了不少不规则生长在各处的杂草,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树,看起来既不是已知的植物,也不是断裂的树枝。

目睹了太多神奇事物的乌科司,当即也能明白,没准就是自然子民死后的尸体变成了这些杂木草丛,或许这正是他过去从没真正见过自然子民的原因,要不然哪怕一具尸体也能让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米凯丽你......”

乌科司回想起那个记忆中的朋友,很难相信她竟然隐瞒了那么多事实,甚至还有一个身手极为了得的妹妹,而她们又隶属于谁,种种谜团让乌科司觉得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不可回头的圈子中。

抱怨解决不了问题,乌科司也没有可以抱怨的人,哪怕过去身边有其他亲人在,他也选择默默承受,无论喜悦还是痛苦都不愿与人分享。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无非是找回复生木,可如今也无从下手,空手而回只会害死母亲与妹妹,对此乌科司陷入了矛盾之中。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林子深处前进,就算找不到那批人,也可以跟自然子民接触,上次交流过后,乌科司觉得那群怪物并非是嗜血的存在,反倒更讲道理,对他这个专门砍伐树木为生的伐木工也没太大的脾气,不知遇到木匠时又会如何。

月色愈发明亮,乌科司前行了少说也有上千米,但林子却越走越大,完全找不到方向,这是他头一次如此深入到树林间,过去只是为了防止遭遇山间的野兽,现在这一刻森林中反而不见任何动物的踪迹,连虫鸣声都远离了他。

森林伸出的浓密夜色与黑暗,让乌科司意识到也许他找对了地方,便沿着最少虫鸣与光线的地方前进,很快四下便伸手不见五指,连月亮都被遮天的树冠掩盖。

前路过于漆黑,让乌科司无路可走,只能静静在原地思考,一切似乎静了下来,随后又有微微的萤火虫光芒在远处的黑暗之中闪现,他清楚的看到了,逐步追了上去,走出不过十几步,身边的树林突然宽阔许多,也不再那么黑暗,只是天空依旧被树冠遮蔽,哪怕一丁点都看不到。

好在身旁的未知树木散发着足以照明的淡淡青光,分辨道路还是绰绰有余,尤其是越往前进发,光芒也就越强,乌科司顺着光线强烈的地方前进,步入了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

前方两百米外,哪怕树林繁杂,也可看到一道通天的光柱,靠近后乌科司发现地面的树根遍布地面,达到光柱十几米外时,已经看不到泥土或石块,所行走的道路完全由枯死的树根取代,深处的树枝彼此连接成墙壁,只露出少许空隙或通道供人通行。

乌科司带着数不清的疑问一边观察一边走向远处所看到的光柱旁,靠的足够近时,突然传来了强风,就连乌科司的力量与体型都难以抵挡,加上光线的刺激,让他不得不眯起双眼,双手扶着树墙前进。

他迈下了最后一步,总算走到尽头,等待他的却不是答案,而是更多疑问。

令人惊叹的光柱,从一座直径至少上千米的巨坑延伸而出,表面有着碰触不到的的透明流体,而巨坑则不知通向何处,壁面全部被树根包围。

这场景惹的乌科司惊叹,但叹息过后,他从下往上顺着光柱看天空时,却见到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绝景。

他所看到的光柱,与其说是从深坑中散发出的光芒,不如说是某个整体的一部分,作为一颗“树”的树干延伸至下方。

顶部的光景,则是如此美妙,上千米粗的光柱作为树干,支撑着一大片发光流体所形成的“树枝”,枝头错综复杂,从地面到最低的“树枝”也有几百米高的距离,乌科司所在的位置根本无法看到顶端或者树枝覆盖的尽头,没准这东西盖住了整片森林,但这又让乌科司怀疑起自己身在何处。

光柱的上方是一片深黑色的天空,没有群星或圆月,有的仅仅是让人疑惑的黑暗,那些黑暗就跟树叶一般在夜空里包裹了空荡荡的光柱与“树枝”,隐隐约约还有模糊的光芒从顶部折射。

“见鬼了。”

一向木讷的乌科司,面对这场景也不得不说点什么来安慰自己,站在原地就看着这颗比山还要大的“巨树”,震撼之中差点就忘了母亲与妹妹的麻烦。

他拍了拍面颊,想起还有家人等着他,即刻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前方的大坑中。

顶着强风与刺眼的光线搜索一番后,乌科司确认没有其他道路可走,不得不退回去,却发现道路已经改变,没有其他道路通往别处。

如此困境,是他过去从未遇到过的,乌科司从不怕目标不清晰,也不怕任何侮辱,哪怕亲人被捕,也没有让他失去冷静,反倒看见那深不见底的巨坑与巨树时,却开始心慌,呼吸也不够稳定。

咬咬牙的话,也许还可以徒手在树墙间打出道路,但又能去哪呢?自己已经不在一个他熟悉的世界里,没准走入此地也是一种命运。

乌科司背着光芒,双目在自己的影子里睁开合上数次,反复思考着是否要进入深坑。

“去吧。”

也许,这一去就是进入不再复归的另一个世界,但比起他的家人,乌科司已经没什么可以继续输的了。

他扭过身子,鼓足勇气迈步奔跑,一口气跳入深坑边缘,落下时双手用力扯住树干粗的树干和枯藤,当做梯子一般一步一脚踩了下来。

从树根悬崖向下攀爬了十多米,风声从他耳边消失,不知说着什么的言语,充斥于他耳边,从中还有不断传来的儿童嬉笑,听上去是个女孩快速接近了他。

“是谁?”

乌科司立刻回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什么都见不到,手上抓着的藤条也意外松脱,整个人掉落下去,往无底深渊坠落。

大概过了几秒,乌科司还没到底,失重的过程中反而看见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近,身边一切似乎都在快速拉伸,突然又在某个位置停顿了一下,噗通甩到一大块木桩上。

他爬了起来,往四周围看去,那根被斩去的木桩巨大无比,足够十几人围在旁边当饭桌,根部延伸开去,形成了地面与墙壁,把前后二十多米的空间包成一个球形,唯一的出口外有一道发白的光线来自于天空的月光。

“又一个!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

孩童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在乌科司头顶。

他一点点抬头看去,发现某种人形生物漂浮在半空中,身上发出微微的青色荧光,全身都由木条形成,有八九岁的女童一般大小,双目被来回旋转的玻璃球取代,内里有一种令人感到祥和的光芒伴随其中的液体折射到乌科司面上。

“喂喂,看傻了吗?”

这个生物稍微下降,伸出小手拍打在乌科司脸颊,毫不害怕乌科司的巨大身形,听上去语气也比之前更为调皮。

反应了几秒后,乌科司才想起拼命倒退,仔细巡查自己到底在哪,他顾不上头顶的生物,直接站了起来往出口方向奔跑,刚走出去一步,就发现外面的世界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原本巨大的树洞彻底颠倒过来,自己肯定是掉到了最深层,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之前进入这片奇怪地区时所看到的发光巨树,竟然仅仅是地洞下某种更巨大结构的“根部”,从天空的漆黑夜里吸取养分,供养这比十几座山连在一起都要磅礴宽广的神秘世界,还有遮蔽整个天空的树叶,越是靠近月亮,那些从中心树洞往上发展的光芒就越接近实体,直到最顶端的部分,挂了不少木头组成的单体建筑,离了十几公里看上去跟指甲盖一样小,但要是放近了肯定比铁湖镇要大个几倍,类似的东西在树枝、树叶还有树干上,又挂了好几千个,比云层还要高,树叶的阴影又将云层覆盖,这跟灯塔山似的树,已然是个独立的世界,说是天之柱也不为过。

也许外面的景色太吸引人,乌科司竟忘了脚下,惯性地踏出一步,顷刻落下,才看清楚巨树周围有近似火山口的结果,自己离开的树洞外没有任何落脚点,一下去就往云层下跌去。

“死定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乌科司这次听的清楚,发光的小生物即刻出现在他面前,半趴在半空与他均速坠落,手里还拿着贝加生产的薯片,翻看首都贵妇最喜欢看的衣装杂志——《今天哪件好》。

对这些事物甚少接触的大汉乌科司不知如何应对,连话也竟说不出,风压让他有些窒息,只好伸手捂住口鼻,这行为让他能在在落地前尽可能的冷静,但意识到自己在坠落时也想不出任何办法,不知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要到底,他已经看见了云层下方的土地,也不多去想别的,眼睛闭紧就等着一切来临。

“嘭!”

总算落地了,砸到的并非坚硬的石头,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碎开,身上的触感告诉他失重感结束后,他又摔进了其他东西里,看样子感觉是干草堆,睁眼后才发现是一大堆枯黄的巨大树叶。

“真是个没劲的人,要摔死了竟然连一声都不叫,可别不会是个闷骚吧?”

小生物转在空中翻一圈,抛掉之前拿着的东西,大眼睛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我又在哪?”

当乌科司看见眼前小生物那近似于书中小妖精一般的面目时,不自主的就张嘴问道。

“哦!一个又大又笨,还不知道自己在哪的傻!来,让姐姐瞧瞧你哪有问题。”

“够了!”

在小生物伸出双手去摆弄自己的脑袋后,乌科司挣脱了她,跳到另一侧较远的地方,确定这生物没有敌意才算放下戒心。

“人类就是因为总不能适应超出接受能力的环境,所以我才懒得理你们,不过偶尔看着你们被刺激到的样子就总能让我笑个八九十年的。”

“你会说通用语,那你一定是那些自然子民之一。”

乌科司联想一番后说。

“我带来了交易要用的东西,但被另外一群人抢走了。”

“自然子民,他们现在喜欢这样自称自己吗?以前我都叫他们做瓜泡,意思就是乡巴佬和没见识的家伙。”

那生物又翻来一条彩带,在空中带颤音的边转边说。

“你不是?”

乌科司瞪大眼睛,他忽然想起忘了眼前这家伙会飞,或者说会某种漂浮的方法。

“当然不是,如果我说你是大猩猩或山里的猴子,你大概就明白了,不过看你这一身的毛发,就算去山里认亲戚也没差。”

“真是嘴狠的生物。我还以为他们都一个类型。”

乌科司受不了眼前生物没完没了的唠叨,适当的反击了一句。

“我叫珀克,别把我跟瓜泡混在一起,我比他们高级的多。”

名为珀克的生物总算道出名字,身后又多了一堆从不挥舞的蝉翼,散开的木条头发也竖成一道尖锐的发型,身躯与四肢溢出不少树脂覆盖住关节部位,闻起来还有松香味。

“你到底在做什么?又究竟是什么?”

乌科司揉揉眼睛后仔细看清每个细节。

“别担心,就跟女人化妆一样,平时我都是卸妆的,今天有客人来,选松香一点都没错。”珀克答道。

“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凡人总是如此性急,毕竟活的不长!”

珀克拉开了她与乌科司的距离,嘴里的语气听得出不太耐烦。

“这里是牧林境!世界大幻想的角落之一!”

乌科司眼前的帕克又突然展开双手,跟欢迎第一次来到此处的店家一样。

“牧林境?那是哪?我在布鲁姆山脉一带从没听说过,就算是十几年前大灾难后也没有!”

“准确来讲,你还在布鲁姆山脉附近,当然也在牧林境。”

“人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存在于两个地方?”

乌科司说出来后就立刻后悔,他一想到近日来的遭遇,也许快点接受现实的荒谬更能帮他适应环境。

“世界是可以重叠的,傻瓜!贝加人或多或少听说过亚德萨拉的故事吧?也许你该看看官方出版的纳古兰德铭志记,两百年前我曾经去中央图书馆借过这书,写的很不错。”

“两百年前?”

有一个冲击性的事实让乌科司本已平复的内心再起波澜,他听说过活的长久的高种人比鲸鱼还长寿,但眼前的未知种族却能以百年为计算单位推断时间。

“无论你能不能接受都好,凡人,总之别把我当瓜泡。”

珀克唧哝了一句。

“就是那些被你叫做自然子民的东西,我比他们金贵,别让我重复第三次了,我知道你想这么说。”

“你救了我?不,是你导致我掉下去的,珀克?”

乌科司第一次尝试念出珀克的名字,他过去从没有给非人生物起名字的习惯,哪怕那天来偷他斧头的自然子民道出姓名时都不觉得该叫出名字。

“严格来讲,是我救了你,就跟提起一只落水老鼠,不,应该是蟑螂才对。”

珀克不喜欢乌科司先问再否定的套路,有样学样重复一次。

“无论我在哪,以及你是什么,首先我要说谢谢。”

“毕竟在你面前我就像个人类一样不是吗,换做是其他什么怪物,你大概不是吓得逃跑就是把我给撕了,就像另外一群胆小又懦弱的人类一样。”

珀克闲暇时偶然提到的另外一群人,引起了乌科司的注意,眼下只有自称艾米丽妹妹为首的神秘人们会往这来,但具体究竟是什么,还需要时间来继续探查。

“过去祖祖辈辈的传说里,的确提到了来自草丛中的种族,我一直以为那是个笑话,直到最近......”他坐在原地,深叹出胸中的闷气。

“盖在世界这雕像上的泥漆终于开始掉落,迟早要露出里面的金子,只不过你们的寿命太短,根本没机会看到全貌而已。”珀克的声音压低,学做一名长胡子的老者,弯着腰下降到乌科司面前逗弄他。

“我只关心我家人,我不在乎别的或者你究竟是不是自然子民,只想麻烦的多问你一句,能把我送下去吗?”

乌科司问了出来,他早就想离开这里,无奈刚才的经历告诉他根本无法通过常规方法离开,唯有把最后希望寄托在能翱翔于空中的珀克。

珀克对此事保持了让人意外的沉默,乌科司只好自己选择跳出洞口,向下逐步攀爬,但他所在的位置离地面实在太远,稍微一个不注意便滑掉手里的东西,从半空再次衰落,复制了之前的遭遇,这回则在没有珀克的骚扰,纯粹是因精力无法长时间集中而已。

落了几秒后,乌科司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更疼的摔在树桩正中间,喘息了好一阵连上前打算询问的珀克都没理,自顾自为地跑了出去。

这一次,他选择向上的道路,攀爬一会反而更为糟糕,根本无法在其他面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不久后又在失手导致的坠落中回到了房间里。

他反复试了数次,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够轻易单独完成的路程,最后一次尝试时,甚至自暴自弃地直接跳了出去。

很显然,乌科司也最后一次不得不回到树桩上,前几回摔伤的瘀伤侵蚀着他的背部,越是着急离开就越找不到答案,让他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暗地里取笑他的珀克身上。

“也许我能飞起来,或者无数次为了不让你摔死把你送到固定坐标上,但都必须以这死去的树桩为中心,就跟锁狗的锁链一样,把你和我都困在这,当然也有些例外,我可以在这附近同样的树桩附近传送,但没有一个能让你这样的人类活着下去,其中有几个倒是连着外部贝加的首都,要我送你去吗?。”珀克饶有意蕴地将手指点在树桩上,绕了几圈后画出一个螺旋。

“那只会让我更远离目标,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乌科司走到树桩旁。

珀克没有给出答复,眼皮慢慢下垂,双目对准了她正盯着的那枚树桩上,好像答案就在死去树干的年轮间,引得乌科司也蹲下来仔细查看。

“毁了它,我们就都自由了。”

如精灵般的调皮声音再次传来,言语间却有一种比演讲家还要强的说服力,催动乌科司尽一切方法为了家人毁掉面前的树桩。

“重点在于你能得到自由吧?”

乌科司琢磨了一下,便将双手摁在树桩上,熊爪似的手指借着怪力在边缘钳出几道凹痕,跟他以前单手抓树干没多大区别。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是个不能被释放的囚犯,那么大可以继续在这等下去,反正我不在乎,但若是你心底真有那么一点想拯救家人的欲望,就做你想做的。”

得到珀克答复后,乌科司想也没想就鼓足双臂上所有的肌肉,将树桩向左右两侧撕扯,结实的树桩立刻从正中间的细缝处开始断裂,极具韧性的树皮在乌科司的双手中发出“呲呲”的声响,随着木桩形状的逐渐改变,由根部形成的这间“牢笼”也变得不再结实,月光从墙上的隙间照射进来,木牢也一点点地凋零殆尽。

“成了!”

珀克给了不少加油助喊的鼓舞,一看身边环境的巨大变化,就确定乌科司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欣喜之心无多言却也跃于面部。

没费多大力气解决了问题后,乌科司发现身边的光芒更加刺眼,光源不是明月,反而是珀克那一身荧光变得更强。

她又多了几对蝉翼,看上去与其说是翅膀,更像是某种装饰品,头顶与脚腕同时浮现出淡淡的光环,比起过去的顽皮形象,现在的珀克多了能洞悉是非的睿智感。

“欢迎来到牧林境!凡人!”

珀克打了个响指,即刻在一阵粉尘中消失。

眼前这一幕让乌科司不知所措,他心里后悔的吐了酸汁,暗骂那珀克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果然说话不算就这样跑了。

“你以为我会不遵守承诺?”

十来岁女孩的声音在乌科司耳边响起,他一回头过去,发现珀克漂浮在他身后右侧。

还未来得及发作,乌科司再次发现自己身处于完全不可控的失重状态里,身体似乎都挤成一团,无限缩小到一个点上,转眼又被放大,等适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地点,两脚踩的也是结实的草地,而非扎脚的树根地。

“好了,不知姓名的凡人,我救了你很多次,也达成了你的愿望,现在做你想做的吧。”

珀克的声音最后一次回荡在乌科司耳边,但这回无论乌科司怎么样的搜索,都瞧不见她那满体荧光的身影了。

留给他的只有那高耸入云的树山以及满地齐鸣的虫儿声,伴随着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吱吱合奏出让人感到不知所措的呼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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