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清握紧手中的枫叶,用力的瞬间,直接碾成齑粉。
“如果你叶老头想要做的什么,我必然许无清在所不辞。”
许无清心中暗叹,然后转身对许岩笑道:“臭小子,我们走吧,你娘还要准备菜肴,跟爹先去买菜。”
一扫刚才的悲哀,挤出相对苦涩的微笑。
许岩见状,只是懵逼了一段时间,又接着笑嘻嘻。
一个孩子又懂什么呢?
他不懂想管大人之间的分分合合,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唯一知道的,仅是要跟小镇的大家分别,但也期待可以跟身在江湖的唐寒月见面。
这一点就足够重要。
许岩急忙跑到老爹身边,拉起许无清宽大的手掌,笑靥如花。
许无清脸色一沉,朝着老车夫说道:“你就先回去,就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世人,面对招来不好的事情。”
许无清说得清楚,面无表情,不必强人所难,只希望将事情烂在肚里。
毕竟许无清和叶老头都不是善茬。
老车夫敢说?
谁都不知结局是怎样的风景。
老车夫笑道:“我这些日子就在小镇,若是你们想要送信的话,找我便是。”
许无清点了点头。
老车夫然后转身离开,坐回马车,拉着麻绳,驶入小镇深处。
……
许无清眺望离去的车影彻底消失,心满意足,牵着儿子的小手,然后走向坭陂镇的集市,买了蔬菜和肉食,还给许岩买了一块油炸大饼,告诉他早点吃,你娘看见,又要骂爹。
许岩听话,很快将大饼吃完,然后跟父亲回到习坊中的木屋。
此刻身穿蓝衣的杜浊梅,跪在炉灶面前,对着呼气,将水烧开,熏得满脸都黑,就等俩大老爷们回家。
杜浊梅顿然听到身后的声音,赶忙起身,面露凶相的她走了过去,一把撵着许无清的耳朵。
“这么晚才回来!”杜浊梅怒道:“又是被拿个狐狸精勾搭了?”
许无清疼得厉害,连忙求饶,“没有的事,我都不敢花家里的钱,又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呢!”
杜浊梅松开手,说道:“谁管你!我当初瞎了眼才嫁给你!躲什么江湖客的风头!你受苦没关系,咱娘俩不可以!”
当初就是许无清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兴宁镇,过这穷酸日子。
许无清先是将箩筐的蔬菜肉类递给杜浊梅,摸了摸通红无比的耳朵,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江湖局势的骤然变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嘛!”
杜浊梅一边做菜,一边说:“那也不能让咱娘俩受苦吧?”
想老娘杜浊梅,浑身是胆,武夫出生,竟然窝在穷酸小镇里面?
若是给其他江湖客得知,岂不是“含笑九泉”?笑都要笑死。
“我不想让你们分开。”许无清压低嗓门,柔声道:“就满足一下我的私欲。”
杜浊梅微微脸红,“知道了,那么明天就走,兴宁镇谁爱待谁待!”
许岩突然扯了扯老爹的衣角。
许无清回眸一笑,“儿子,你先回房间,爹有事要跟你娘说话。”
许岩听闻,嘟了嘟嘴,屁颠屁颠地离开客厅,一头栽进卧室。
许无清哈哈笑道:“还是挺听话的。”
唐寒月多少带好儿子的势头,熊孩子没了,乖崽子就来了。
说到唐寒月,许无清急忙从兜中取出一张书信。
许无清哑然失笑,“老婆,唐寒月给咱家儿子写了封信。”
杜浊梅听闻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身接过书信,欣喜地阅读了起来。
“啊?”杜浊梅疑惑道:“想让咱家崽子去天宫门吗?!”
别的不说。
天宫门已经是六大门派,最为废物的地方,就因为那件事,大势已去。
你让我们家许岩去天宫门?
绝对不行!
纵使有这位未来可期的唐寒月在,你什么时候成为天下第一的时候,我们才考虑。
“我不会同意的。”杜浊梅沉声道:“我们可都是明教的人。”
“我也没有让儿子当卧底的意思,江湖之间,其实也没必要那么多权谋和心机。”许无清笑道:“只好婉拒小月的好意。”
杜浊梅说道:“儿子跟我们身边更好,明教还好说,你说天宫门,儿子过去不是受苦?我们还得等儿子回家。”
“反正我不管,这个家老娘做主,你不能让儿子去天宫门!”
如果回明教老家的话,许岩就在陪伴在这对夫妻的身边。
这种共享天伦之乐的方式,自然极好,谁也不想见自家孩子受苦,远走他乡。
许无清说道:“我也没答应儿子跟唐寒月,就让儿子跟我们走,迟早也会跟唐寒月江湖再见,我们到时候再说明缘由什么的。”
拒绝唐寒月的好意,确实不好,再见之时,会跟她说清楚的。
杜浊梅赶忙从角落里取出纸笔,按照自己的语气,写了一封不太友好的书信。
杜浊梅说道:“你之后交给送信的家伙,然后再我们动身离开,不过事先说好,这次圣京的招生大会,你要主持吗?”
许无清在明教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来主持,也不是不行。
圣京那段时光,怕是跟无数故人相遇。
她随即将书信递给许无清,无奈道:“记得不要被狐狸精勾搭了!”
许无清苦涩一笑,“你夫君刚正不阿,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老婆的事,你放心便是。”
“不过说到招生大会的主持工作,我不去,何况也还轮不到你夫君我抛头露面,你带着儿子圣京逛一逛也好。”
杜浊梅神情动容,“你怎么回事,藏了私房钱,怎么放心我们去?这不给多点钱?”
杜浊梅早就对许无清的举动,有过怀疑,却也默认他私房钱的“合法存在”。
既然你都那么说,不给多点钱,让我和儿子在圣京过的逍遥。
许无清抱怨道:“你又知道?圣京的胭脂粉,还有食物真挺贵的!我不能给多少!你自己出嘛!”
许无清就觉得,你杜浊梅手握这些年的积蓄,怎么可能没钱,要你老公我的钱?
杜浊梅心生一怒,直接踢了许无清一脚,“别废话,要你给就给,你怕老娘将钱丢了?”
许无清摸了摸被踢的地方,有点痒,笑道:“纵使是六大门派的掌门,还是六大贤臣,想要夺你的东西,怕都很难。”
杜浊梅恍然一笑,“那不是显而易的吗?不还有我老公你兜底吗?”
杜浊梅换了一个认真的语气,“话说,你看待刘先生的事情,怎么说?”
许无清作为江湖客,只是这样说道:“我会把宋大人打一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