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清理出能够进入矿洞的入口花费的时间并不多,当清理出能够容纳人进入的缺口,亚尔和其他佣兵就被含着送进。
教会随行的只有一个没多少存在感的跟着一起进去,领队则是带领着剩下的人继续清理着外面堆积的土石。
亚尔本人对矿洞之类的感官并不是太好,以前在山脉生活之时也见到类似的地下矿洞,不知道是多久之前被人类给废弃的。
废弃的矿洞对于山林生活的不少生物而言是一个挺适合居住的地方,没有御寒皮毛的亚尔也喜欢到那种地方去居住,但在通常的情况下都是被一大堆带毒生物弄得生不如死。
因而在亚尔的印象里矿洞内部都是阴暗潮湿生长一些湿润的植物,不时还有着危险的生物借助阴暗的环境突袭外来的闯入者,将其是变成它们的食物养分。
所以当亚尔进到内部时瞬间便产生自己来错地方的错觉,矿道内部是一点也跟阴暗湿润搭不上边,内部的明亮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外面。
脚下的地面也是干燥的没有任何植物生长,随着呼吸的气体还能起到提神的作用,让浑身舒爽不已。
“空气储存装置竟然被搞碎,但愿地下的人不会出现中毒的状况,这是地图我们全部分开去找。”
进来的教会人员碎碎念着,把手中的纸张依次交到所有佣兵手上,上面画出来的通道被做上某些标记。
亚尔利用超常的视力和其他人的图纸进行过对比,虽然并不是每一个人手上被标记的地方都不一样,但还是有些人的不同。
按照搜寻的方位来找的话,其他的佣兵少着两人的都可以找到自己的队友,只有亚尔是独自一人在行动。
又一次被排斥在外,应该是用这个词汇吧!?
做出感想的随着移动的队伍一起离开,不多时就再也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能够不再这复杂的矿道内迷路,不都不说是靠着明亮的环境和随处可见的指标。
跟这里的矿道一相比,亚尔在山脉内找到的那个就有些微不足道,移动时间越来越长还没有抵达目的。
整条矿洞几乎是以挖穿正做山的架势在进行着,不要说是发生矿难,几乎被挖空的山体到现在都没有崩塌不的不说是一件奇迹。
整天干着体力活的工人,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坚持在这么漫长的矿洞内回到地表处,一来一回光是时间都有些不够用。
要是真的那么干,工人就不是来这里挖矿的,而是纯粹的来这里溜达。
明亮的光芒涿渐变得暗淡无光,前面的通道彻底被山石给隔绝,用作照明的装置混杂在里面难以被人辨认出来。
被堵住的另一面就是亚尔现在要去的地方,没有多少犹豫的开始处理阻拦在面前的障碍物。
已经分别那么长的时间,想要找到别的地方的佣兵几率太低,没找到的话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样把期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反正这些障碍物也不是多大的麻烦。
比这更加重的东西,亚尔也曾在山林过活的时候举起过。
把重剑当做工具的插入其中抠出里面的尘土,很快就制造出足够让亚尔顺利爬过去的空间。
生活在山林的某些习性并没有随着入住遗族的村庄而有所消失,反倒是有着愈演愈烈的迹象。
爬过去的途中亚尔就因为土壤的气味趴再上面稍做修正的停下移动,近距离的让听觉接触着土壤,某些声响伴随着因此得以被他听到。
附近毫无疑问还有着活人,但通过听着的声音来讲情况并不是多么的好,并不比第一次见面时母亲的生命特征要好。
继续聆听着判断人所在的方位和距离,亚尔像是爬行动物的继续前进着。
跟亚尔预想之中的情况并不太一样,拥有着微弱生命特征的人待着的地方并不是有着崩塌痕迹的空洞,同时也并没有被标记在地图上。
处于被分配的范围之内,也没有在感受到其他人的存在。
环境也开始符合亚尔记忆之中的地下矿洞,某些细小的生物移动的声响以及在山林之中不曾闻到的气味,一具人形的物体就那么倒在洞内。
亚尔释放着自己的气息,环绕在那人身体上的脏东西迅速撤离的回到各自应该呆着的角落里。
抓住那人的手,体内的气随着运转流入他的体力,为他补充一些体力暂时压住他的生命力免得人死去。
抓住的手十分的脆弱,手感跟随处捡到的树枝没有多大的差别,亚尔很难想象这会是属于人类的手。
仿佛就只剩下皮包骨头,里面连肉和血管都没有,身体脆弱的跑来当矿工就是在嫌命长的找死。
作为人体消耗产生的东西,气可以起到很多的作用,但终究只是属于消耗的产物。
想要长久的维持住人的生命是不可能的,光是能够抱住人的命就已经是亚尔所能做到的极限。
背起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人,亚尔决定先带着人到干燥整洁的环境里,这里的环境就连健康的人呆多都会出现状况,更不要说是用气吊着一条命的人。
整块搜索的区域只有着一个需要搜救的人员,亚尔开始觉得自己被独自一人分块区域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种只能找到一个人的地方,多一个人就是一种不好的浪费。
等来到光亮处,亚尔才总算是看清救的人的相貌。
拥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恐怖的脸部通过细节判断也更像是遗族。
亚尔把手放到来人的眼眶上睁开眼皮,没有出现意外的是独属于遗族人的黑色瞳孔,相比亚尔所看到的同族眼睛则要显得昏暗许多。
划开自己手腕的血管,亚尔将自己的血液喂给他。
之前因为担心是外族人的缘故亚尔才只选择用气去吊着命,但现在却是没有那么大的顾忌。
干枯的皮肤变得柔软起来,形似干尸的某人更加像是一个人。
一直模糊不清的意识也从遗族人的身体上消失,使得他得以睁开眼睛看清楚是何人救的他。
山林里并不缺少死亡,有牵挂的生物死去则会变得悲伤,没有的就只是单纯的发泄着身体上的疼痛。
每一个死里逃生的生物总是很好辨认的,但那种神情并没有出现在自己所救的遗族人身上,那是一种让亚尔无法理解的死寂。
正在走向死亡的物种都比这要有活力的多,亚尔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人类和野兽之间的诧异之处。
“我是来搜救的,待会会带你出去,不过前面的路被堵住你知道有别的地方可以离开这里吗?”
亚尔并不觉得把一个重伤员从狭窄的空间内拖出去是一个好选择,便询问着遗族人知不知道别的地方。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遗族人就跟一个死人一样,连嘴唇都没有动的还闭上自己的眼睛。
得不到答案的亚尔只好把人背起来,自己去找一找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走的路让较为平稳的带人离开。
教会的人发下的那张地图亚尔已经不打算信任,只是将其当做一个参考。
遗族人那瘦弱的身体完全不能称之为负担,山林里大一点的兔子都比他背上的这位要重一些,只是这样搞起来会制造些麻烦。
亚尔身上还带着一把村长给他的重剑,那玩意造成的妨碍很大。
来回的转上好几圈,亚尔才从一块被用石头和木板堵住的墙壁,找到一个被废弃许久的洞口。
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大量灰尘形成的雾气,还有就是遍及着紫色蜘蛛的白色蜘蛛网,蜘蛛网已经厚实的能够当做麻绳来用。
依旧用气息恐吓着这些节肢生物,效果却是没有预料的那么显著,还引起蜘蛛们的注视。
亚尔上前一步,蜘蛛们便后腿着,厚实的蜘蛛网还没有坚韧到能够阻拦亚尔行动的地步。
就是损耗的气比较大,亚尔还需要过一些时间给遗族人吊命,哪怕人就跟一个雕像没有多大的区别。
亚尔也不会遗忘他身体已经脆弱到会死的地步,就算用血也不能再制造出更大更好的效果。
整理道路时产生的灰尘气体,被流于身体的气所阻绝着,以免混进重伤员的气管之内引发一些小状况。
遍布蜘蛛网的通道内仿佛除去蜘蛛以外,不会在出现别的东西,两眼一摸黑的亚尔凭借着野性直觉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
挥舞的剑不断的传递着划破某样东西的手感,就跟举着剑去追赶着被风荡起的枯黄树叶,介于砍到和没有砍到之间。
在这种情况下砍中一块有明显阻碍手感触觉就被无限的放大,亚尔收回重剑的就要变成重砍,一道光就被照射进来。
“是那个人跑到这种鬼地方,我的衣服要开始吃钱了!”
伴随着包含怒气的声音,一个人头从光亮出伸进来。
亚尔没记错的话是同行的佣兵之一,而对方也明显记起亚尔是谁。
“没有想到那种地方你也能够找到人,赶紧进来给人检查一下身体。”
借助着光佣兵看到亚尔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收起怒容的让开路。
这里大约聚集着一起同行时三分之一的佣兵,还有着很多拥有着明显伤痕的人正在休息,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做过简单的处理。
“竟然是遗族,竟然被折腾成这样,那位伯爵大人的性格还真是不敢恭维。”
“那些贵族的心胸什么好过,地下的小人物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我们是来这里救助矿工的,不是来讨论伯爵大人心胸问题,人家可是一句话就能让我们丢工作的。”
佣兵们谈话之间对贵族并不是感冒,同时也没有给亚尔带来的遗族给予任何同情心的冷漠。
“作为一名蛮族,你的治疗手段还真是高超,换作是我的话就只能看着他死去却毫无作为。”
有着自己特殊手段的佣兵察觉到遗族人的状态,对着亚尔不由恭敬起来,一名能够救命的人对佣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别人的示好并不能让亚尔觉得心情舒畅,这些人明显对遗族并不是有着多么友好的态度,擅自当做朋友时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亚尔没有说话,佣兵也就没有足够的厚脸皮继续把话题继续,其他的佣兵也没有再对亚尔多瞧一眼。
堆积起来的伤员越来越多,那名教会的人也出现过几次,不时给几名伤重的工人打上几道拥有着治疗效果的白光或是拿出治疗用的药剂。
亚尔救来的遗族人也享受过教会人员的救助,亚尔也因此得到一些空闲的时间恢复一下体力。
那份救助也让亚尔更加明白遗族和现在教会的关系有多么的不好,那人救助工人是怀揣着能让他们伤好一点活下来的心态做的。
对于遗族救治是就像人要呼吸一般的属于习惯,完全漠视着遗族的生命,能不能活或是好受一点并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
当所有佣兵聚合后离开之时,所救助的工人仍然和教会描述的人数不符,据说干着同样事的巡夜骑士也少掉一个人。
不过那些都不是亚尔所关心的,更让他在意的遗族人为何会以那种情况出现在矿洞内,就算人想要当矿工也不会有人答应才对。
没有什么路子的亚尔到最后还是选择去询问最初遇到的佣兵团,再一次见到他的佣兵们心情超级不好把他带到隐蔽的地方。
“大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让我们很难办,掺和进伯爵大人的矿洞事件竟然还救出一名快死的遗族,消息被传递的那么快知不知道让我们心脏跳的多快。”
“救人有错?”
反问着,亚尔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救人自然是没有不对的,关键是救人之后会得罪某些人。”
中年人的脸上有些纠结和疲惫,然后耐心的和亚尔解释缘由。
那名遗族来自于伯爵大人领地讨生活的遗族村庄,再一次收税的途中遗族村庄税收不足,伯爵就将遗族村庄的青年抓去当奴隶挖矿。
青壮力可谓是每个村庄的命脉所在,遗族村庄自然不允许那么大的人口流失在外,就带着一群人袭击伯爵派来押运的卫兵。
伯爵大人是个喜欢拳头以至于把贵族礼仪都拿去喂狗的人,被偷袭后就带着一群士兵去遗族村庄找回场子。
那时遗族全村的人早就跑光,气愤的伯爵连屋子都没有烧,遗族跑路时连跟毛都没给他留下来。
自那以后伯爵就特别讨厌遗族,任何再他领地内帮助或是救助遗族的人,其下场都不能用好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