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是不同的,自从懂事以来她便是如此认为的。
之所以如此判断着,并不是因为女孩有着超乎常人的才能,也不是特别的自傲之情蕴含在其中。
单纯的只是因为女孩无法明白其他人的想法而已,做同一件事接受着同样的环境,自幼的同伴们有的苦恼有的欢笑而唯有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父母也曾经为此而苦恼着,觉得什么都做的好的女孩并不像是小孩,但随着年龄的增加。
幼年的同伴们各自因为情绪的引动惹出各种麻烦,给各自的家庭造成苦难,父母也就不再觉得女孩的异常没有什么不好。
变得值得让人称赞的优点,成为人人夸的好女孩成为父母为孩子们的榜样。
成长中的少女更加明白她和其他人之间的差异,通常她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人形的工具。
父母想要怎么去使用她,她就会朝着某个发挥着作用。
如此空洞的活着,直到某位教会的神职者过来一趟时才发生一些改变。
作为人类主要的信仰,神职人员受到大家热情的欢迎,女孩也因为往常表现的好而被父母特别照顾。
那是女孩第一次见到村子以外的人,跟村子里的人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同样的两双眼睛两只手的模板,不似她这般空虚的没有所物,内部充满着各种饱满的感情在其中。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神职者就有些惊奇的露出喜悦的光芒,跟女孩的父母说完某些话后留下她和神职者在一起。
“……”
似是苦恼的找不到要商谈的内容,神职者总是张张嘴的要说什么,可到最后总是无法发出一丝的声音。
女孩便一直站着,等待着神职者想要说什么。
时间就在那僵硬着,想不出要说什么的神职者拿出一些吃的给女孩。
“你还真是难搞定,或许应该算上我口才着急,果然我还是只适合当一名牧师而不是神父。”
见到女孩把手中的东西接过,神职者苦恼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回去吗?”
弄不懂神职者想法的女孩想要离去,继续留在这里真的很浪费时间,平常这个时间点她都去给父母帮忙。
“我是倾听别人不顺心事和开导心结的神父,能不能不要那么的打击别人,好歹也给我说说你对自己的感官。”
神职者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想哭又想笑的表情,端来两个位置一人一个的面对面做下。
“并没有不顺心的事,也没有需要开导的地方。”
遵从着神职者的话语,女孩仔细的回忆着过往的一生,并没有任何能够让产生苦恼郁闷情绪的事。
“该说你是孤挺花还是那个什么薇,作为一名患者也不用迟钝到如此地步。”
神职者忍不住抓狂着,对女孩的回答是一点都不觉得满意。
“你觉得我是一个人吗?”
神职者的抓狂让女孩只能把过往的想法给丢出来,至于能不能找到答案对她而言并不是特别的重要。
“为什么我会有种挫败感。”
神职者痛苦的捂住脸部,身上散发出来一股奇怪的气场,让人无法产生正面的情绪。
“你当然是一个人,你觉得村里那一个人不认为你是人的。”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没有超出预料的答案无法影响着女孩的心境,她再一次的询问着能否离开这里。
“……”
神职者僵硬的挥挥手点点头,得到指示的女孩回到家。
第二天来临的时候,女孩以为一切照常之时,神职者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和她父母进行讨论之后,邀请女孩和他一起去旅行。
父母和女孩相当的兴奋,想都没想的便答应,村子里的其他人则是为她聚集起来的赠送礼物并送别着。
“我真是一个超级大失败的渣渣,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微笑着和村民道别的神职者,再远离村子后看一眼毫无变化的女孩时,先是有些失落随后便为自己加油打气。
当时女孩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直到后来才明白,要是那时有情绪波动的话旅行或许就不会进行下去。
帝国的所有人都信仰着教会,每个城市之类的地方都有着教堂的存在,一路上根本就不需要担忧着旅费的存在。
数年的时间几乎走遍大半的帝国,见识各式各样的人,然而已经成为少女的女孩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神职者在这一路上的教导归纳起来,就跟教会定义差不多的,以他人的期望为前行的目标。
最后的路途停留在某座大城市内,神职者便放弃继续旅行的在当地成为一名救助他人的牧师。
“你不是要说成为一名神父吗?”
当得知神职者如此做的时候,少女便如此得到询问着。
“可是你很让我受到打击,完全接受别人期望前行的人不是吾等羔羊所能够做到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和认知诧异,在接受别人的嘱托之事就算完成也会个别的自我感受在其中,可是你无论接受多少次都……”
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神职者放弃在少女面前维持大人的尊严。
“或许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天生的残次品,换作别人的话一定可以的。”
“你这家伙究竟还要胡说些鬼话,你这不就是完好的人,有着很好的接受别人的心意。”
少女习惯性的做出回答,惹得神职者的表情又变成想哭和想笑。
“你与其说是天生残次倒不如说是自我价值观过于成熟,从而像正常人看路人不会记住的,下意识的忽视自我价值观以外的东西。”
神职者大声的训斥着,那是女孩第一次见到他在发火。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你这家伙太过于迟钝,脑袋坚固的就跟一块超级硬的顽石差不多。所以我才会邀请你和我一起旅行,否则你这种人不是变成自我过于庞大的怪物,就是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工具。”
“原来如此,十分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教导。”
弄明白事情起因的少女道谢着,空洞的情绪毫无波澜。
“不要真把神职者当做圣人啊!我只不过是想要成为神父,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带着你一起上路。”
“可我也不是让你大受打击,再也不想当神父的去当牧师。”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不要再提这件让我伤心欲绝的事,要不是才能跟骗子是等同的级别,我真的不想放弃以往的信仰。不过总算也不是毫无收获,虽然只是半吊子的级别,但总比毫无效果更让我好受一些。”
后面的话神职者说的极为小声,和蚊子是差不多的级别,少女只能听到一阵的呢喃声。
“你有在说什么?可以说大声一些,我听不清楚。”
“你还真是有些直白到让人不爽,我马上就要成为这里的牧师,所以现在有两个选择教导你的手上。”
神职者摆正自己的脸显得严肃一些,伸出两根手指头到少女面前。
“一个是我现在请假送你回家后再回来,另一个则是我找一位要外出旅行的神父给你带路,中途没效果的话你一样可以回家。”
少女并没有选择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而是独自做出决策的留在当地的教堂内成为一名研修人员。
流落在外的数年时间,少女一丁点也没有对家乡父母的怀念之情,因此没有支撑她必需回去的理由。
另外这样做对少女也不坏,那是她这样的想法。
教会对于民众而言高高在上,但对于帝国上层或是其他的人物,却并不是如此。
不久教会就和当地的法师协会发生冲突,一天之内就有着各自所属的人员成为失踪人口。
带着少女来到这里那名神职者也是其中之一,在他失踪的数天之后,尸体才被找到的进行埋葬处理。
当天有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涌动着,但是最终还是归于虚无,没有任何情感流露出来。
隔天不久异端审问局的战斗小队就来到城市,一切又重新的恢复平静,就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无聊的梦。
在这场冲突的牺牲品,让少女也对留在这里失去兴趣,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任何事物感兴趣过只是单纯的将之执行。
当战斗小队的成员在询问她是否要一起离开从而加入时,她没有任何迟疑的选择答应。
于是少女正式成为异端审问局的一份子,以见习生的身份接受着那地狱来形容都不为过的训练。
当少女的技艺达到一定程度之时,她和还残存的同伴们执行第一次任务,属于她的那份异质则是在这是才被同伴发现。
那是属于异端审判局最后的一次考核,没有任何感情的少女明显无法在其中达到合格线的水准。
少女很快便被移交的换了一个环境,被编入到处刑人的部队之中。
这里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和少女处于同一症状的人形之物,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同样是接受他人的安排。
在这里接受思想上的确认,当单论道德境界堪称完美,并不会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诱惑时就开始出任务。
跟外界想象的并不一样,处刑人并不是隶属于教会下属的机构,硬要将其规划的就是关联者。
两者之间的关联,就像是有人听说腰斩而死的人流下的鲜血可以治愈各种顽疾,然后信以为真的去等血人和被腰斩之人。
异端审问局因为隶属教会还有自己所谓底线的话,处刑人则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底线,所需要做的就只有百分百完成自己任务这一件事。
何种手段何种方案何种意外都不需要在意,只需要列在名单之上的人去死就可以,配上处刑人的感情缺陷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没有感情的少女很快成为上好的兵器,而作为对手的不是相似之人,就是用异常来形容的家伙。
经历着大大小小的战斗,隶属于同一期的处刑人到最后只剩下少女一人,其中有一部分是被她杀死。
还有一部分则是选择脱离处刑人,成为普通市民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中途少女还见证一位类似状况的杀手,因为任务的一次意外,而找到自己的感情和一个女人在教堂里成婚。
经历着这样的变故,少女也察觉到参与神职者葬礼之时,那份涌动的情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她当时选择高兴的话,就会变的神职者说的那样成为一件工具。
宛如小说之中的主人公一般,接受着别人所编制的一切,在各自的结局之中走向幸福快乐的结局,引导故事走向终末。
比如说那些见证任务目标死去而选择自杀的处刑人,就是处于这样的一个心态。
悲伤的话少女也将成为她口中的残次品,一名自我意识更加庞大的怪物,只为行动而活着的杀人鬼。
疯狂的进补着残缺的东西,成为暴食的支配者寄宿者。
正是察觉到这些,少女那些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绪,强迫着她将一切都化为虚无不使其流露出来。
在那些不易察觉的情绪影响下,少女开始行动着,去找上那些找到自己感情的同行。
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如何取回那份情绪,治疗这先天性疾病。
一圈转下来却是一无所获,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相似的也就只有对自己而言珍贵而又特别的东西。
爱情友情朋友,甚至是对死亡的恐惧都可以担当这个地位。
那种东西明显不是感情缺失的少女能够找到,能够发觉那样的东西,证明少女的感情早已恢复完全。
终点站已然知晓,可是如何抵达的途径却是一无所知。
少女只能再一次的回到处刑人的行列里,去执行着那永远也不会缺失的被处刑之人。
不曾理会着面前之人的挣扎,少女把男人当做火焰之灯的燃料,口述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何的经文。
见证着男人的生命走向终末,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男人临死前的疯狂。
只是为自己活着,就肆无忌惮的把沿途遇上的人或是村庄当做筹码的进行快速而简洁的消耗。
要不是处理的迅速和快捷,又不知道会给帝国军和自由同盟军增加多少的仇恨在其中。
死亡的恐惧完全无法理解,少女完全不觉得死亡有何需要恐惧的。
临死之刻笑着就可以,临死之刻疯狂挣扎的活下去,就算牺牲着毫无关联的生命也再说不惜。
两者明明没有着任何的区别,人类却是彼此厌恶不同观点的人,甚至因为这种事而将站在反面上的人给不留余力的摧毁殆尽。
还做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行为,仿佛一件事人类总能将它走向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