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通常和自己上司敌对的在我那时不是演戏,那么必然是叛逆的一份子。”
法尔雷斯因为艾萨克和皇子的行为而忍不住发笑,只不过却是不知道为何而发笑,也不想去知道自己为何而笑。
“殿下对于下属一向宽容,因为你一直都是殿下所仰慕之人。”
法尔雷斯是个怎么样的人熟读历史的女奥术师自认为也有一个明确的定位,只不过当见面后这个定位却是让女奥术师明白她太过于想当然。
现在她完全弄不清楚这位初代皇帝究竟为何发笑,以一位位于权力顶点的人来讲这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没有那个上位者喜欢自己的心思被别人一眼就看透的,不然这位上位者不是被人操控的白痴傀儡就是心机深沉的让人胆寒的混蛋,否则也不会成为一位国家的最高权力者。
但那是对上位者而言,对于猜测上位者思维的下位者,猜不到上位者的心思是很容易死的。
其中所产生的恐惧,力量天赋者更加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他们因为力量嚣张而做着各种肆无忌惮的事,但同样也很习惯性的把自己的行动模式代入给其他的强者。
法尔雷斯的力量远远不是他们这种丢到数百年战争给人当炮灰都是给别人添堵的渣渣能够比的,稍微一个不小心死的连渣都不剩都是人家难得的慈悲心。
否则法师协会也不会成为异端审问局的头号对手,被处刑人干掉的比列远不是贵族能够比拟的。
在力量处于绝对不对等的情况,除非站在面前的人是教会的圣人,否则弱势的一方就不用想别的。
强大的存在思考的是什么便是什么,至于弱者的思维,那是连空气感的存在都不如的超级残渣。
弄不清楚法尔雷斯为何而发笑,真的是件很让女奥术师为自己之后的遭遇感到不安的情况。
而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没有被法师协会的同伴给踹下去,女奥术师自然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性格。
比起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当个旁观者在那看着,女奥术师更喜欢自己主动一点。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可是参与者,就算想要成为旁观者都做不到。
珍惜自己的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第一个本能,所以在其他人都没有开口的情况下她选择接口。
只不过在开口的一瞬间女奥术师就让自己的心脏停跳片刻,差一点就因为过度惊恐而被吓死过去。
女奥术师本来开口是打算用陛下这个称呼的,但在用上的瞬间一股强横的给感染把陛下这个称呼给改过来。
那一瞬间女奥术师所能想到的就只有在某个地方不小心得罪法尔雷斯,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在那股强大的力量下死的不会有一丝余留。
只不过最后的走向没有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也更加让女奥术师肯定自己的推断,这位陛下肯定没有记载的那么好。
至少在用力量强迫别人改口这点上,无论出于何种缘由,都有着独属于力量天赋者的那股傲慢。
以及谁也不会少的,只想朝着自己的意志前行,他人的一切都是无需在意的也不需要理解宽容的。
这样的一个人,女奥术师倒是有些理解教会的那群疯子是如何被调教出来的,不由得思考着接下来还要不要说话。
“要是这几百年来的记忆没有淡化腐朽的话,我想我应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难道是中洲的那些游吟诗人给我创作一些我所没做过想过的事?”
法尔雷斯细细的回忆着过往的记忆,但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会让仰慕的人允许下属打骂上司的举动,哪怕是会让别人那样误解的都没有。
和伙伴打打闹闹也就只有在和母上大人旅行的时候,自从开始着手建造帝国进入中洲大部分人的视野里,准备应对那即将开始的数百年战争就再也没有发生过那种状况。
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国之主,牵扯到的人也不再局限于那么少数几个人,而是整个国家全体国民的生死以及他们和他们后代的未来。
两个人同时陷入危机,在只能够救一个的情况下,一个只是知道的人,另一个却是熟悉的人。
会先救那一个放弃那一个,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够准确无误的给出答案。
那是属于个人的视角个人的感官,可是这种感官套在一国之主身上。
只要人性里面有点自私就都能够想得到,在同样的情况下,对帝国的皇帝而言究竟是帝国的子民还是朋友的生命重要。
在数百年战争那种简直可以用毫无意义只是单纯恐吓的噩梦来形容的特殊时期,让民众们意识到他们的皇帝是一位宁可牺牲整个帝国也要挽救自己重要之人的人。
那法尔雷斯完全不需要去想象会引发何等超乎想象的噩梦和绝望,他的母上大人绝对会第一个来到他的面前让他知道家暴这两个字怎么写怎么形容。
所以无论怎么想,怎么思考法尔雷斯都不想不出自己会给仰慕者制造出这种印象的行为。
再把手中的权利交接给他的义弟之前的那些岁月,那些仰慕他的小孩也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问必答这是每一位下位者都必须履行的,实话实说下场还有一定的几率不会多惨,但不实话实说下场肯定不会多好。
刚刚才体验初代皇帝那无法形容的强大力量,女奥术师只能自己应付。
作为帝国只属于皇族的部队,焰金龙骑不一定需要多么聪明,但绝对要对皇族忠诚的把脑袋弄成铁做的。
初代皇帝和他们这种下仆之间的差距,足以让他们遭遇各种酷刑也不要说出任何一句话。
卡法特肯定不会掺和这滩浑水,不然也不会不说话,一直在哪里傻站着。
皇子和艾萨克还在那上演相亲相爱,少女那个非人血脉的也不像是在意她能不能活的类型。
“你曾经说过,一个人一生可以做无数的事情,也可能一生都做不成任何一件事。”
法尔雷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下属们举过一个列子,而那个列子他现在都还记得,所需要表达的意思大致上也很简单。
一个人当来到这个世上最需要面对的就是活着,那是人最开始需要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随着一个文明的进步一个想要活着就必须要做很多事,最开始时的便是粮食水以及食物刀后还有身体的清洁以及所需的其它生活物品。
光是为了完成这个首要条件,人便需要学会种植捕获粮食建造房子等等。
然而即使这些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条件都被一个人完成,而这个人也可能会因为疾病之类的个人无法抵御的危机而死去。
而把这一个人需要面对的生活难题共同分担给别人,所需要的时间将会无限层次的往下降低,并且还会多出很多之前不可能有的时间。
多出来的时间会让人可以去做别的事,而这种别的事也可以因为多人的分担而变得更加容易。
任何一个分担其中一部分的人要是撒手不干,都会对这个由人组成的社会体系造成很大的影响拖延着整个社会的运转。
当时说出这样的话,主要还是出于数百年战争环境因素。
受到损伤的人太多太多,要是全部都以血腥复仇为己任,法尔雷斯也不要想着让用牺牲换来的心血白费。
直接一把火把整个中洲烧掉,那样做的话什么事都不需要考虑。
“所以殿下容许任何人,因为殿下相信只要经过谨慎的深思,通过共同活着这一点就可以让对方分担自己要做的一部分事让自己更加容易达到目标。只不过这已经是殿下以前的准则,权利争夺的失败让他对自己不再那么自信。”
“还真是应那一句我是我不是别人,当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没有想到有人和会这样理解,人是人神是神。人想要完美的控制所有人,只能证明这个人本身就是棋局之中棋子。”
当年的说法被人如此理解,法尔雷斯不由感怀自己这个旧时代的老古董到现在还真是扭曲后时代人的三观。
这是何等自傲的人才会出现的想法,光是为了做到现在这种地步,中洲的人类便不知道花费多么漫长的岁月。
可即使是这样有无数人制造无数人执行的运转,到现在仍然有着清晰可见的缺陷。
让一个社会体系运转的完美无缺,据法尔雷斯所知道的,也就只有母上大人的那位让后代成为守护者的那位王而已。
完美操控一切的事物,从根本就不存在。
为此母上大人难得给法尔雷斯讲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一生万物,万物归一的邪神尤格.索托斯。
因为一生万物万物归一尤格.索托斯全知全视,也因此让它在不久之后被一个一无是处的凡人给吞噬,让那个凡人成为新的时间与空间之王。
算是人格神不可避免的结局之一,诞生于力量的它们对于力量而言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主人死了没关系,武器可以寻找新的主人。
武器诞生的使命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主人只不过是它们完成使命的一个环节而已,只要齿轮能够转动是不是之前的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没想到我还会走神,果然是因为时间快到了!”
追忆着已经成为过往回忆的事物,法尔雷斯走向女奥术师,站在她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
“我的疑问现在还只剩下一个,这位应该不是你们的伙伴吧!”
法尔雷斯把伸向女奥术师的手收回来,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多出一个蓝色的光芒碎片进入他人的视野里。
碎片里面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隐约是人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场之中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作为知情者之一,也是被那个碎片原本宿主的女奥术师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无比,活像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直到现在才被放出来。
“陛下!!!”
被艾萨克踢飞出去的皇子已经和之前有着很大的不同,他暂时放弃心中某些无聊的念头,在其一旁的艾萨克脸色也变得像是在当一名观众一般。
正在细心的观察着场中的表演,准备在表演的最后给出自己的评价,艾萨克再一次的把期望放在这位的曾经的对手身上。
“为何?陛下您当年选择放弃皇位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想让自己的国家在内斗之中成为一片废墟,难道现在你已经对帝国究竟如何都无所谓了吗!”
法尔雷斯静静的倾听接受着这位皇子的话语,并没有像对待女奥术师那样对语言进行限制。
在他看来两者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法尔雷斯也不对皇子口中的帝国有都多么的赞同。
“我当然希望帝国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但我对帝国来讲已经是一位死人,而死者并不应该干涉生者的决定。”
“可您比任何人都长寿也没有死,帝国的皇子皇帝太过于在意手中的那份权利和那几乎无法停止的杀戮,包括我在内没有人能够成为合格的君王坐上那沉重的位子。”
“当年我已经做到我所能做到的,而我也把我的责任交接给下一任,虽然他做的比起我做的看起来太糟糕,我也不打算去多加阻止。”
法尔雷斯轻轻摇头,放下和拿起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那陛下您为何不去死!您知道我为了在那堆书籍之中找到明确的记载,并将之付出实践的寻找的您的存在花费多大的气力和财力吗!而这些东西您应该需要多少人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
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被人轻易的忽视,从根本上的被人给否决,其中所产生的落差足以让任何人情绪失控。
往其中添加多少的期望,在结束之后得到的是更之上的失落。
“所以我现在正准备去死!”
本来就被皇子的那句话吓得心脏慢跳半拍的众人,随着这句话更是觉得自己的脑子是否也出现问题。
之前还在担心法尔雷斯发怒的他们,都觉得是否是因为活的太久,导致初代皇帝陛下心态还没有调整好。
“我的母亲在一次很常见的杀戮之中死去,作为还未出生的胎儿的我是被母上大人取出才得以活下来,而也是在那一刻我就被选中的要去做一件事。”
虽然因为法尔雷斯的拒绝让皇子处于前所未有的盛怒状态,但还没有让他因此而失去理智。
未来是不可琢磨的,现在被拒绝不代表以后还会被拒绝,但要是法尔雷斯死去的话,未来可就真的不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皇子渐渐的冷静下来,思考着该如何把初代皇帝带回帝国。
他坚信以他所了解的陛下,在更加深入了解现在的帝国局面,一定不会在拒绝再一次登上权利的顶点。
而随着皇子的冷静,法尔雷斯倒是开始讲述很少人知道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