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上百乃至与上千的铁剑被插在地面之上积累着尘埃,如此庞大数量的铁剑在那里屹立着,如同这里便是剑的墓地一样。
也是剑之荒野,被放置在这里的剑便形同那生长在荒野之中杂草。
无数被打造出来锋利无比的剑刃出去被插在地面之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在时间的流逝之中慢慢的在那永恒的伟力面前涿渐的腐朽失去应有的锐利。
成为一丁点价值都没有的,连它们被锻造出来必然能够斩杀人这一件事都无法再轻易的做到,很容易在挥舞的过程之中毁于一旦的废铁。
伴随着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从那缓缓开启的大门之中,一名身穿白色军服的少女走进这座属于剑的领地之中。
纯蓝色的如同海水一样的头发笔直的垂直在身后,衬托着少女那军服下无比修长的身体。
水云摘下自己的军帽随手的丢弃到某个地方,落到某把积满尘埃的剑柄之时在那上面旋转几圈才暂停下来。
行走在无数剑刃之间的水云无比的高傲,如同是在巡视自己臣民的女王。
双手张开的做出一个怀抱的动作,然后缓缓垂下的与身体保持着一个斜度的角,既不会触碰到剑刃也不会触碰到身体。
始终维持这一个状态的水云在剑的荒野之中行走着,没有任何一处角落被遗留下来的都走上一边,最终在一处池塘面前停下自己的脚步。
虽说是池塘但也不过是空具其型的废弃之物,池塘之中应该拥有的池水早就已经干枯,更加不要说生长在其中的水生植物。
早就已经腐朽死掉的坠落在池底之中,与那腐烂发臭的黑色淤泥融为一体,成为那一股恶臭来源的一份子的在那散发着恶臭。
在这样一处到处都是剑插在地面之上的环境里,拥有着漆黑色淤泥的干枯池塘之中,也不会有任何意外的被插着一把把的利剑。
比起拥有坚固地面的大地上的剑,位于池塘之中还要隔着那层厚厚淤泥的剑刃被掩埋的更加的深,或者说被淤泥覆盖的更加严重。
即使去除掉池塘的高度,被漆黑淤泥掩埋大半的剑刃仍旧要矮上那么一些,同时也是所有长剑之中腐朽的最为严重的那一批长剑。
一点也不嫌弃那散发着恶臭的漆黑淤泥,水云一脚踏入其中,白色的高跟鞋也在下一刻被染上相同的颜色并散发着一股恶臭。
一步步来到最近的长剑面前,握住剑柄的将它缓缓的拔出来。
握住剑柄的那一只手没有任何意外的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染上不同色彩,长剑下半部分也在那漆黑污泥的浸泡下变成连阳光都无法照耀进去的漆黑色。
只是手腕的转动着,水云便控制着长剑平举在面前,隐藏在上面的那股恶臭味也变得更加的刺鼻。
不过这一点都影响不到水云,仍旧是和开始没有任何相同的表情变化那怕一丝,仿佛脸上带着一张极度仿真的面具在上面。
继续的往池塘之中走过去,随着每一步的踏出,水云的脚下都出现如水的波纹。
没有一点湿润的地面涿渐变得湿润起来被水所侵染,本身就被水侵染的淤泥更是浮现出大量的水珠。
等到水云走到池塘的最中央时,从她脚下扩散出来的波纹也变得最大。
水云也在这是把随身的佩剑拔出插在淤泥之中,也是那波纹扩散的起始之地。
本来微弱的看不见的波纹在这一刻扩散开来,并涿渐的变得更加的凝实,当达到某一个范畴之后波纹已经变得如同活物一般。
迅速的扭动着并在随后消失在虚空之中,汹涌的海啸声便在虚空之中响起。
并不是幻听的可能,也没有任何可以意外的地方。
足以吞噬任何阻挡在面前的海水,自那波涛之下的水浪迅速的席卷着四周的一切。
无数插在地面上的长剑即使腐朽,在与水浪触碰之时仍旧的是尽其所能的将遇上的清水分割开来。
但在那源源不绝的汹涌之势,这一份切割却是相当的微不足道不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当那凶猛之势褪去之时,所遗留下来的只有一片狼藉。
之前还插在地面之上的长剑纷纷离开地面的瘫倒浸泡在清水之中,只有少数的还屹立在地面之上。
形式也不再如同之前那么紧张,除去剑所插住的所在之外,所有的清水几乎占据全部的所在的没有任何一处被刻意切割。
本来在时间的侵蚀下被那些尘埃所感染而变得腐朽的长剑,在这一刻都恢复最初的光华。
除去仍旧被水云握在手中的那一把剑,还是漆黑的淤泥给侵染的没有得到清洗。
水云把手放在剑刃之上的握紧,然后不紧不慢的朝着剑尖的所在抹去。
那只白嫩的双手也被积累在长剑上的污垢所侵染,同时一滴鲜红色的血珠也从水云的手中滴落出来的掉落在下方的清水之中。
手掌都被染黑的连伤口都看不到,水云垂直的手指朝着剑尖的所在滑落。
然后翻转着剑身的再一次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如此的进行着两边。
水云才把漆黑的手深入到清水之中,从那里捧起一捧水的倒在剑身上。
大量的污垢在清水的冲刷之下,没有任何阻碍的从剑身上脱落,就好像它们从来都不能够在上面所停留一样。
继续的捧着清水往斜举着的剑倾斜着,一遍又一遍的不耐其烦的进行着冲刷,那怕整个剑身都已经被清洗干净的见不到任何的污浊也没有停止下来。
无数次的与身边的水交汇着,那已经被污染的手也在这一过程之中被清理干净,恢复到之前的白嫩状态。
不过因为长时间浸泡着水的缘故,倒是让皮肤变得比起之前还要更加的苍白。
清理着手中的剑好长的时间,水云才停下这不知有何意义的行为,剑尖朝上的在那里举着。
没有任何一丝臭味在那上面遗留的剑刃干净透明的可以当做镜子来使用,水云的脸被清楚的倒印在其中。
直视片刻之后,水云翻转着剑刃的收回到剑鞘之中。
抬起头的凝视着天上的天空,无人的飞空艇仍旧漂浮在天空之中,部分昼夜的进行着属于它们的工作。
在那里独自仰望着的水云,身上属于人的生机正在快速的消失着。
当那份最后的生机消失之时,水云整个人没有任何迟疑的向后倒去激起大量的水浪朝着四周扩散,并产生一些杂音在里面。
水云整个人朝着水底的最深处埋进去,身上的军服隔着清水却是变成水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