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难道是嫌弃安娜的衣服？”茉莉说着，展开从背包里取出的衣服。
朴素保守的裙装衬衫，尺寸看上去还蛮适合德洛丽丝的。
“你……你刚刚说什么？”德洛丽丝问道。
“嗯？”茉莉感到疑惑。
“安娜的衣服？”德洛丽丝确认道。
“是啊，安娜的衣服，就是你之前吸过血的那个女孩……”茉莉点了点头。
“你身上穿的也是安娜的衣服？”德洛丽丝再次确认道。
“嗯，安娜以前的衣服，怎么了嘛？”茉莉歪了歪头。
这时，莉莉姆却已经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对起来，并说道：“我觉得还挺漂亮的啊，安娜小姐的这些衣服。”
“莉莉姆大人……”德洛丽丝面露难色，没想到莉莉姆也和茉莉站到了同一阵线上。
“人族设计衣服的款式，还真的和我们有些不同呢。”莉莉姆继续作出评价，看来已经想穿上试试了。
茉莉这才察觉，人族的衣服和血族的衣服确实有着微妙的不同。
茉莉不是什么女装点评大师，但在她的感观上，相比血族的女装，人族的女装显得更为朴素一些，没有那么华丽。
不过这么说也并不准确，因为茉莉拿的是人族的平民服饰和血族的贵族服饰作对比，两者在朴素还是华丽这一点上没什么可比性。
“莉莉姆，你可以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茉莉笑着说道。
“真的可以吗？”莉莉姆显得有些兴奋。
“嗯，当然了。这是安娜小姐为你们准备的。”
于是莉莉姆便拿着那套衣服，刚站起身来，却又忽然顿住。
“怎么了？莉莉姆？”茉莉奇怪道。
“那个……茉莉，可以问你件事吗？”莉莉姆脸色微红，神情羞涩，吞吞吐吐地说道。
“嗯？”茉莉歪了歪头。
莉莉姆凑到了茉莉耳边，轻声问道：“你们人族……是不是喜欢不穿内裤的啊？”
闻言，茉莉的大脑仿佛一下子短路。
她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可是莉莉姆说的话却分明在脑海中回荡。
“才……才不是！”茉莉瞬间羞红了脸，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诶？”莉莉姆愣了愣，神情很是惊诧。
德洛丽丝对茉莉的反应感到疑惑，问道：“怎么了？莉莉姆大人……”
“没……没什么！”莉莉姆也显得很是慌张，似乎是后悔自己问了茉莉这番话，“我先去换衣服了！”
说完，莉莉姆便钻进了哨塔的一个小房间内，那里原本是哨兵的休息室。
茉莉脸上则依旧通红，回想着莉莉姆方才那番轻语，不住地扭捏着身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本以为莉莉姆多少懂一些人族的生活常识，没想到莉莉姆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居然问出这种天真又令人羞涩的问题来。
昨天晚上被莉莉姆吸血时，茉莉就已经感觉被莉莉姆膝盖碰到了，并且也被莉莉姆察觉了这件事。
本以为莉莉姆会不了了之，或是直接忘掉这回事，但没想到却还这么耿耿于怀。
真的是颜面尽失！
茉莉希望莉莉姆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不然真的提一次她就得脸红一次。
幸好今天她和安娜交代了这件事情，并且也得到了解决，不然今天回来的时候恐怕还得惹出点羞人的麻烦来。
茉莉此刻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儿身。
如果是男儿身的话，羞涩的就不是她，而是莉莉姆了。
不过茉莉要真是男儿身的话，现在这样被两位少女环绕的境况又显得有些微妙，甚至不太健全。
同时，两位血族少女能否接受那样的自己也是个未知数了。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后宫男主万人倾倒，一般的女孩子也不会那么不懂得矜持，动不动就会像刚刚莉莉姆那样直接从背后贴上来。
莉莉姆会对她这么热情，只是因为她们同为女孩子罢了。
不过说真的，血族的性别观念真的有这么强烈吗？
茉莉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德洛丽丝却仍旧静静地坐着，无动于衷。
这让茉莉逐渐从跳跃的思维中回过神来，在意起德洛丽丝那不太愿意换上新衣服的表现。
“德洛丽丝，你真的不穿吗？”茉莉问道。
“我穿着呢。”德洛丽丝简短地回应道，有些赌气地别过脸去。
可是德洛丽丝那破破烂烂的女仆装配丝袜，却让茉莉真的有种她穿了和不穿没区别的错觉。
白皙的肌肤隐隐约约地显现，茉莉都几乎能脑补出德洛丽丝的完全体了。
脑补着脑补着，茉莉再次感到两颊连着耳根发烫，于是再次开口道：
“为什么德洛丽丝……你要这么执着于血族的衣服呢？”
“才不是执着于血族的衣服。”德洛丽丝鼓起了脸蛋。
“那就是执着于女仆装？”
德洛丽丝的神情稍稍一变，茉莉似乎猜对了她的心思。
“我明天去找安娜问问，看看有没有女仆装……”
“安娜可是猎人，为什么会有女仆装？”
“万一有呢？”茉莉也不知道安娜会不会有，但安娜和德洛丽丝的体型挺像的，去定制一套也不是不行，毕竟她现在也是有点小钱了。
“不要，身为莉莉姆大人的专侍女仆，我只能接受瓦尔基哈的女仆装。”
茉莉不得不承认，德洛丽丝这个女孩倔强起来还真是怪脾气。
“女仆装不都长一个样吗？而且你也不是瓦尔基哈家的女仆了……”茉莉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有多想便将心里话说出了口，说着说着却开始后悔了。
德洛丽丝的表情很是可怜，简直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眼神中满是失落。
“嗯，你说得对……我已经不是莉莉姆大人的女仆了。”
德洛丽丝难过地说着，像是有点破罐子破摔，忽就将头上的喀秋莎扯了下来，随后当着茉莉的面解开女仆装背后的扣子。
“等等，德洛丽丝？”茉莉连忙制止道，“你干嘛？”
“换衣服啊，还能干嘛？”德洛丽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要是说德洛丽丝不在意这些还好，女孩子当着女孩子的面换衣服也没什么。
可是茉莉清楚，第一次认识德洛丽丝的时候，她可是满脸羞涩，要求茉莉背过身去才肯换的衣服。
很显然，现在的德洛丽丝是闹情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