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顾奕君！这里这里！”
听到捷安的声音，我也看到了在不远处对我招手的捷安，于是我调整方向，慢步走了过去。
“哇喔……好涩……”
“我能回去了吗？”
“当然不可以！”
顺便一提，我并没有穿的很奇怪，依旧是燕尾服，唯一和以往不同的，大概就是因为泠没有时间帮我修剪，但实在是有些过于长的头发，索性就扎成了一条单马尾，垂在脑后。
训练的方式倒是不必过多赘述，千篇一律。（话是这么说，还是得水一章。）
“按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并不缺乏直面危机的勇气，缺的只是战斗的技巧，以及过硬的身体素质。”说完这句，捷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我的口罩上：“不过……身体素质如果没有足够的营养摄入的话，那也无从锻炼，既然如此，今天就先从战斗技巧入手吧，你觉得，战斗最重要的是什么？”
“杀死敌人。”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是我在和顾岚交手了整整几个月才决定坚持下去的结果。
“嗯，也算对吧，不过，还有更好的答案，那就是……”
“保全自身。”
“战斗中，你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不让对方伤到自己为目的的，虽然我明白你所追求的东西和我并不一样，就算受伤，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你，你完全可以趁着对方把武器**你的身体时，顺势砍下他的头颅，亦或是手臂这些地方，这种战术对于你而言，就是空手套白狼，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而对方很可能会丢掉小命了。”
“不过，你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吗？比方说，未来发生某种意外，让你失去你脸上的口罩……并且，战场上，可不是只有会和你近身战斗的人啊。”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如此回答道，无论何时，我都在想着该怎么把这个妨碍我正常生活的东西给去除，至于捷安的下半句话，我自然是听见了，不过我也明白。
“是吗……不过，失去了这张口罩，你还能怎么办呢？我说过了，你的战斗技巧，身体素质，通通不过关，而这些，恰恰是在战场上最为重要的。失去了这个，你还想要一直用奇袭战术吗？你要明白，至少在我们自己心中，我们不是消耗品，上层的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他们想要领土？想要资源？可以，我们会努力办到，但如果他们把你直接安排到一个必输的局面中，或者是中途风向突然改变，对手呈碾压状向你冲来的时候，你还是打算用自己脆弱的身躯迎上去，去接下你深知自己无法接下的攻击吗？”
“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因为各种大义凛然的理由就无缘无故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对于那种人，我可能会敬佩，敬仰，尊重，不可否认，他们的确是一帮伟大的人……但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无论什么，都不如我自己的生命重要，我会活到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登上殿堂，而不是垫脚石。”（这段话或许会感觉挺突兀的，因为不得已加/改了点东西，不多说了）
听着捷安这一口气说出的这些话，我逐渐有些发愣，不过，虽然她并没有多少停顿，语速也很快，但我依旧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听进了脑海中。
“另外，请你睁大眼睛，认真的盯着我看。”
“？”
虽然有些疑惑，但我还是照做了。
捷安看着我湛蓝的瞳孔，又凑近了一些。
“眼睛并没有什么变化呢，看来是主动生效的，在威仪那会，你的眼睛变成了紫色。”
“我有个问题，你能够自由操纵那种状态吗？比如说，开关之类的。”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早就熟悉了，虽然还是不明白魔瞳的真正用处，但最起码开启和关闭我还是可以控制住的。
我看着捷安，缓缓眯起了一点眼睛——
“真的又变成紫色了呢……眼睛变成紫色以后，你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我摇了摇头，感受什么的，我确实至今都没有明白。
“是吗……既然这对眼睛是只有你想要开启，它才会开启，并且，你自己多少也该察觉到了，每当战斗逐渐步入高/潮的时刻，你的眼睛总会下意识的变成紫色，也许，是你的潜意识里，知道这对眼睛对你有着偌大的作用，我不会去询问你这对眼睛到底从何而来，不过，既然拥有了这份馈赠，那么就好好使用它。”
“战斗中，潜意识开启，从主观看来过于被动了，突然，这可是大忌，因为你的大脑，往往跟不上你的动作，亦或许，你的动作，无法跟上你的大脑，所以，我个人建议，在开启这对眼睛的时候，先做一个信号，这不禁是让你能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也是为了让你的自身能够及时调整姿态，好搭配着这对眼睛进行下一阶段的战斗。”
我扶着下巴，信号吗……
“接下来要讲的，就是实战方面了。”
捷安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利剑，我一惊，伸出手去拿腿边的剑茗。
“看吧，就是这样。”捷安将离我鼻子还剩一厘米不到的利剑收回，而我的手，却依旧停留在剑茗的剑柄上，完全来不及抽出。
“你会风魔法吗？”
“……不会……”
“是吗，那也难怪。”捷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魔剑士的人往往不会使用带有属性的魔法。
不是不会，不理解，而是不能，无法。
就算熟读熟记了魔法发动的条件，无论是哪种属性，魔剑士皆无法使用。
这是先天的缺陷。
十个人中，会出一个魔法师，他们带有魔力，并且魔力中随机带有金木水火土雷光暗这些类型的属性，或是一个，或是俩个，一百个魔法师中，拥有三个属性甚至三个属性以上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一千个魔法师中，也不见得会出一名魔剑士，魔剑士虽也带有魔力，但却是无属性的。
重申，这是先天的缺陷，无法通过后期的任何手段来改变属性。无，就是无。
魔法师或许可以，但魔剑士绝对不行。
魔剑士可以将自己的魔力附着在任何武器上，也只能是武器，不过，这个武器的概念十分宽容，只要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通通算作武器，可以被附上魔力。
不过，太过低级的武器，往往无法承受魔剑士的魔力，无法正常多次使用。
魔剑士的实力与魔力挂钩，完全的正比。
这是先天的优势，是刚出世便会使用的才能。
而魔法师，无法给任何东西附上魔力，他们只能动用自己的魔力来制造，并且，只能制造一些简单的东西，所能造成的效果，也和自身的属性挂钩。
虽然魔剑系很强大，但战场上能做出巨大贡献的往往是魔法师这类能够以低代价，造成巨大群体伤害的类型。
纵使在历代的记载中，在一对一，并且在有限场地能够胜过魔剑士的魔法师完全没有，但战场不是比赛，也不是竞技，在战场上，魔法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拉开距离，给予魔剑士痛击。
一个明里，一个暗里。
谁的作用更大自然不用明说。
“既然你执意不想用其他办法收起武器，在想用的时候直接召唤，那么，我有一个主意……”
又被捷安训练了好些日子后，这段时光也很快迎来了结束。
在黄昏时，我正打算回家的那一刻。
捷安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看着坐在大石头上，正不停喝着水的捷安。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捷安放下手中的水瓶，擦了擦沾有水迹的嘴，苦涩的笑了笑。
“顾奕……”这次，她罕见的没有用君来称呼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劝劝泠那丫头。”
“劝她什么？”
“人体实验……那可是禁忌……如果被冈怖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冈怖？”我不禁出声询问道。
捷安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总感觉她的眼睛里，流露着悲伤。
“我见识过他们的手段……虽然冈怖对于魔法并没有太多涉及，不过，他们有着更加高效的杀人手段……说是杀人可能有些不够贴切……”捷安深吸一口气，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天空。
“未来……如果泠继续再重复那样的实验的话，那么那里，便会飞来一个东西……将这座名为司囚的国家，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抹除。”
彻底，抹除……
“过几天我会出去一趟，多久还不清楚……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能好好劝劝泠，毕竟，你可是泠最亲近的人了。”
直至到家，我也一直在思索捷安话语中的意思。
我推开房子的大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客厅，端着一杯咖啡等待着我的泠。
我的喉咙颤了颤，刚想开口，便被泠给打断了。
“捷安让你回来劝我，对吗？”还未等我回答，泠便又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以前，我涉足人体实验，是因为想要尽可能减少人员在战场上的伤亡，可是这类事做久了，我才发现，这毫无作用，悲剧的本身是战争，无论士兵们被改造的多么强大，那也完全没有阻止战争的力量，只是徒增新的矛盾。所以啊，我打算收手了。”泠放下手中的咖啡，走向了我。
“哈啊……精神紧绷了好久了，明天可要好好的放松一下，奕，你会陪我的吧？”泠伸了个懒腰，笑了笑。
我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
“如果是你……就算是那样的……”
“你说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快吃饭吧，没有你看着我，我可吃不下去啊。”
我看着泠，什么都没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