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置身于一处狭隘的空间里。
我待在这里已有挺长时间了。
我不敢出去,只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这里。
我没有狭隘空间恐惧症,可就算有,也只能待在这了。
毕竟与外面的危机相比,这空间带来的恐惧根本不足道。
在我从病房苏醒后,就马上察觉了不对。
医院的环境俨然变得阴森诡秘,像经过岁月的洗刷,最后成了无人打理的废弃医院。
原本保障我生命的医疗器械也化作了满是残线铁锈、面无全非的一堆废铜烂铁。
病床上的床单、枕头......若不是它们躺在我熟悉的位置,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太恶心了,光是视觉上就带给我膈应的冲击。
要不是我掐了掐脸颊上的软肉,还有那提醒着我面对现实的疼痛伤口,我甚至会怀疑这是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
发愣了半晌后,我总算认清了现在的状况。
毕竟我已经死过两次了,还曾死而重生。
我轻轻按开那腐朽的木门,拉出一道缝隙。
小心翼翼的,我将头凑过去,从那细缝中窥探外面的世界。
在我刚苏醒后,大脑就一直在隐隐发出警惕的信号。
像是油然而生的心灵感应,又或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
这种感觉与我被那个白衣男子残害时很像。
不对,那家伙是要铁了心要杀我,我是被他弄死了。
也就是说,这种心悸的感应就是来自于危险的预警与本能上的想要规避。
就如一些动物在自然灾害来临时,大脑会产生类似的信号,根据这种本能做出保护自己的措施。
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自然变得谨慎了许多。
啧。
我那时候就不该苟着躺在床上收集前任的记忆,干脆直接摊牌,说自己失忆了都好......
这世上没有如果,我现在的后悔也不过是事后诸葛亮罢了。
别人重生都是开着金手指,哪里不服打哪里,把把对局唱征服。
我俏丽吗。
我对着苍天来了句经典G骂,来到了走廊。
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数十年后的医院。
被烧焦的脱落的墙壁外皮,倒塌的天花与梁柱,随地可见的道不明的残渣垃圾。
但它们大多都是黑乎乎的缩成一团浆糊,已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是无声诉说着自己的悲戚与发生的故事。
我不禁伸手摸向那被火焰吞噬的产物,就仿佛路过树丛时自己手贱拔下一片叶子的微妙冲动。
或许自己一开始不想这样做,可这样做又似乎会令自己舒服一些。
只是一瞬间,我便缩回了手。
手指上...竟传来一丝温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