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死人、血族…还有个爱好人体彩绘的变态!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实习教师而已!
回忆着之前发生的那令自己难以忘怀的一切,奔入教学楼内的韩娜尔惊魂未定地倚靠在了紧闭着的房门后。而此刻,风雨依旧地外界忽然传出了阵阵刺耳的爆炸声。
我必须…必须先逃离这里!不,不行…万一那群家伙还会再去找上爸爸的话…在这之前必须通知一下!
“你还好吗?罗布小姐。”
“Wrrrr!!额…依诗丽?”
眼前那副熟悉的少女面孔令惊惶之中韩娜尔稍稍镇定下来,而依诗丽周身遍布的血污,也在第一时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你受伤了。难道说你也被那个血族…总之!现在马上和我离开这里,依诗丽!我手中就有后门的钥匙。”
然而,因流血而显露疲弱的女孩,却没有在意韩娜尔尖声的话语。
在确认眼前的女人没有明显的伤势后,依诗丽即刻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窗外。
“喂喂!就算现在害怕到腿软,也不能再在这里耽误片刻了!你也看到了吧,外面那个正在屠杀的血族…还有那个满身油彩的妖男,他们…他们…”
“惨了,伊恩法娜…罗布小姐,请问这座学校有没有设计侧门?”
“侧门?右侧走廊尽头就是。但是想要离开这里,逃向后门是最快的捷径。所以…你倒是来这边啊,依诗丽!”
得到答复的少女快步从韩娜尔的身边跑过,但随即便被慌乱的韩娜尔,用右手抓住了校服的衣襟。
“告诉我,你不会是想…想在这个时候跑出去吧,依诗丽?”
没有语言的答复,怀抱着那本黑书的少女,只是默默地点头。
在气愤与恐慌的双重影响之下,嘴角的剧烈抽动,令韩娜尔如同在失心地大笑一样。
“你…这个时候,你又想去做什么?!”
“那个血族,她是我的朋友。”面对着临近抓狂的韩娜尔,女孩就这般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我不能…不能就这样待在这里看着她任人宰割。”
“朋…朋友?”被更为浓烈的困惑所笼罩了的韩娜,缓缓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依诗丽…我,和你萍水相逢的我,不了解你有着怎样怎样的故事,也不清楚你和那个血族有着怎样的关系…”
“但我知道,像你这种连成人礼都没经历过的小女孩,现在出去会有什么结果!我不能…绝不能放任你去送死!”
“现在,快跟我走!!”
在韩娜尔即将抓住依诗丽的那一刻,这个面容阴沉的女孩,选择了避开。
“抱歉,罗布小姐…你的确对我还不够了解。”悄然避开了韩娜尔那惊异乃至无法理解的眼神,依诗丽快步冲向了走廊右端的房门,与这个失神站在原地的女人渐离渐远。
“而且…我其实已经成年了。”
战栗的脚步踏过了染作血红的雨水,顺着萨玛尔哥的手势,还未从刚刚雷鸣般的爆炸声中回过神来的利兹,一脸茫然地望向了身旁那摊尚在抽搐着的红与白。
“把她放到车里,利兹。至于那个作为目标的女人,我是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这所学校的。”
“呃…萨玛尔哥大人,您是说,把这堆玩意…”
“你已经没必要去害怕了。现在,这只血族已经连自愈都难以做到,只是一团任人摆布的骨与肉而已。”
“不过,她真的是给我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注视着眼前这具全身血肉几近剥离,森森白骨悄然可见的躯体,萨玛尔哥莫名感到一阵寒战。
在那场自体内爆发而出的剧烈冲击之后,惨遭重创的伊恩法娜已近乎丧失人形,连同喉管都因之而撕裂,此刻甚至连发声都无法做到。
但那可见白骨与筋膜的肢体,却仍在些许血肉的抽搐之下,不断尝试着活动。甚至令萨玛尔哥不得不再度操控起她身下的雨水,如同枷锁一般地控制住她仍在抵抗的躯体。
只剩下头颅完好,却也这样咬牙切齿着对我怒目而视。这样的体质与斗志搭配在一起…可惜呢,她不是那种适宜改造的纯粹魔种。
“听着,利兹。如果你不知道该去如何下手的话,那就无视这些散落一地的血肉,只要扶住她的头颅和胸腔就已足够。”
然而,即便萨玛尔哥就在一旁督促,他身旁的利兹仍然畏手畏脚,不敢向前一步。
“萨…萨玛尔哥大人,这个怪物,她正对着我磨牙呢…”
“你还真是谨慎至极呢,利兹先生,难怪你活到了现在。”苦笑的同时,萨玛尔哥再度开始在自己满是花纹的脸颊上勾勒起来。
随之,散落在伊恩法娜脸庞上的雨珠,也开始了活动,逐渐聚集在了她暴露而出的獠牙之上。
“那就让我再为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做上一次全面的口腔护理。”
响指打响的瞬间,已无力活动的伊恩法娜,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随之而来的轰鸣声却避开了她紧闭的双唇,转而自她耳边响起。
黯然的血珠自萨玛尔哥手腕的切口缓缓滚落,男人恼怒的视线穿过了前方因爆炸而起的浓密水雾,注视着远处那个躲藏在灌木之后的娇小人影。
在那一瞬间,如果不是自己已经做好了发动铭纹的准备,那道凭空而出的黑线就将直接割裂自己的脖颈。
“告诉我…那是谁,利兹?!”
“我,我不知…对了!好像,奥夫卡提到过,这个血族身边还跟随着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手指在脸颊快速划动之后,萨玛尔哥面前的雨水再度停滞于半空之中,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黑线的第二轮攻势。
可以在几十米的距离外进行切割…哈,又是一个极具价值的收藏品呢~
虽然说,这已经超出了静铭纹与雷铭纹的范围,不过…我还可以使用这个。
食指紧贴额头,拇指扣紧眼睑,伴随着新指令的预备,萨玛尔哥脚下的泥水宛如沸腾般不断冒泡上涌,混合于一体,流体的外形也伴随着他手指的活动而不断塑形。
“雨水在定形?”藏身于灌木后的依诗丽难以置信地观望着眼前的景象。
“难道说,那个逐灵教教士用来创伤伊恩法娜的手段,都是元素铭纹?可是,理论上而言,元素铭纹都应该需要十分繁琐的口令与绘制过程才能够实现的啊?为什么…他只需吐出几个字眼?”
尽管心生疑惑,但是依诗丽仍旧再度驱动自书页中刺穿的黑线,对准了萨玛尔哥的双眼。
右手的手指也可以稍稍活动了呢…望着自己蜷曲的右掌,依诗丽暗暗想到。
这样就可以同时发动更多的黑线,机会,也许就会更多一点。
三道黑色的丝线再度疾射而出,而萨玛尔哥也同时发出了新的指令。
“犬。”
指令给出的瞬间,污浊的雨水即刻汇聚为一团,化作了浑身洒落着泥浆,有着匕首般利齿的猎犬。
面对迎面而来的黑线,它于雨幕之中一跃而起,用坚如寒铁的利齿,同时咬断了这三道杀器。
“目标是那个女孩,温柔一点,扯断双脚足矣。”
得到命令的猎犬,即刻朝向女孩的所在出发。由水生成的它,于雨水之中宛如察觉血气的鲨鱼一般迅猛,而又悄无声息。
“等待喜讯即可。我这一招,从未失手过。所以,先把那只血族运回车里吧,利兹。呃…真不愧是没见过世面的工薪阶级。”
回望着狂奔而去的利兹那矮小的背影,萨玛尔哥顿时苦笑不已。
“这样的话,你这一单可一个子都拿不到了呢。毕竟,你这种人,最适合干这类脏手的苦力活…”
“什,什么?该死!但她不可能逃太远的…”
懊悔地望着身前那摊浸染血色的污水,发觉到伊恩法娜在不经意间已然消失的萨玛尔哥即刻回顾起四周,寻找起伊恩法娜的身影。
而当他的视线扫视过奥夫卡的尸身过后,萨玛尔哥忽然明白了利兹逃跑的原因。
那具可怜的躯体继失去头颅之后,再度同时了右手、肩胛,乃至被开膛破肚。空荡荡的腹腔之中,除却一摊血水,脏器早已不翼而飞。
而就在这具残尸的不远处,银发、黑衣、雪肤均已被泥垢所浸染了的伊恩法娜默默地匍匐在这浑黄的泥水,悄然活动着正在逐渐复原的右臂。
再快一点!那个鬼东西已经冲向了依诗丽!
在依诗丽安危的影响下,撕扯着口中血肉的伊恩法娜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杀意,绞蟒的链刃已经突破了她的掌心,而自始至终,她从未将视线从萨玛尔哥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容让移去。
必须再等一下。如果这一击,因为你右臂的伤势而无法即刻毙命那个男人的话,那么接下来,就算是我也无法同时保全你和依诗丽!
面对着脑海中回荡着的U的声音,伊恩法娜强行压制住了已然绷紧的身体。
相信我,伊恩法娜。虽然之前拖拽你的残躯已经耗费我大部分的力量。但是,我现在至少还能办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操纵你的绞蟒,为那个丑鬼,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