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和梅芙在康诺特的首都库阿羌召集大军,艾利还给自己的六个兄弟送了信,请他们前来相助。
艾利的六个兄弟都既有钱又有权,每个人的手下都有一支三千人的部队。
与此同时,艾利还给康丘弗的儿子、阿尔斯特流亡者的首领寇瓦克•柯隆格斯送去了书信,请他派出驻扎在康诺特的三千名士兵。
寇瓦克的三千名士兵分成了三支队伍:第一支队伍的一千名士兵全都留着平头,披着斑纹斗篷,穿着长及膝盖的铠甲,拿着中型盾牌,握着细柄宽刃长矛;第二支队伍的一千名士兵全都留着后梳式长发,披着深灰色斗篷,穿着长及小腿的红色铠甲,手持亮银色盾牌,握着锋利的五股叉。
梅芙看了看这两支队伍:“咦,寇瓦克怎么还没来?他去哪里了?”
艾利:“我的妻子,你要知道,大人物总是最后出场。”
艾利话音刚落,第三支队伍的一千名士兵就到了,那些士兵全都留着披肩长发,披着紫色斗篷,穿着长及脚踝的红色带帽铠甲,扛着大盾,手里还拿着很长的宫廷立柱长矛。
而寇瓦克,就位于这第三支队伍的正前方。
梅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会儿我总算是看到寇瓦克了。”
大批人马聚集在康诺特的首都库阿羌,那些德高望重的首领们在等待着德鲁伊们预见到战争的吉兆,他们甚至为此等了两个星期。
终于,出发的那一天到来了。
梅芙向着自己的赶车手说道:“今天,每一个向自己的恋人、亲人、友人告别的人都会诅咒我,因为这支军队是为我召集的。”
赶车手:“等一等,尊敬的女王,请先让我向右手边调转车头朝着太阳,让我看一下我们平安归来的征兆。”
当赶车手向右边调转车头,他看到了一名美丽的少女。
这名少女有着金色的长发,长发绑成三绺,左右二绺盘在头上,中间一绺长及小腿。
她拥有着好看的瓜子脸,眉毛漆黑如木炭,精巧的睫毛很长,嘴唇鲜红如血,微笑时露出的牙齿如同珍珠。
少女披着斑纹斗篷,用黄金的领针别在身上,身穿带兜帽的红色铠甲,脚上穿着黄金扣子的便鞋,手里拿着镶嵌着黄金的白铜编织棒,站在由两匹黑马拉着的战车上。
看到这名美丽的少女,梅芙忍不住问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从哪里来的?”
少女:“尊敬的康诺特女王陛下,我是菲德舞,是康诺特的诗人。我从阿尔巴来,我在那里学习了诗歌和占卜。”
梅芙:“那你懂先知之光——因瓦斯•佛拉斯尼吗?”
菲德舞点了点头:“我当然懂。”
梅芙:“那么,先知菲德舞,请替我占卜一下,看看我的军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菲德舞:“好的,女王陛下。”
菲德舞开始占卜…
一段时间之后…
梅芙:“先知菲德舞,情况如何?”
菲德舞:“我看到了,血雨腥风,一片鲜红。”
梅芙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阿尔斯特不可能抵挡得住我的大军。”
菲德舞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是您的军队会遭遇血雨腥风,一片鲜红。”
听到菲德舞的话,梅芙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康丘弗在伊文•玛恰的宫殿里疼得像一条蛆一样打滚,阿尔斯特的男人们也是这样,这样的他们用什么来抵挡我的进攻。所以,先知菲德舞,请告诉我,我军情况如何?”
菲德舞:“我看到了,血雨腥风,一片鲜红。”
梅芙:“不会这样:罗奇•麦克•伊斯达齐的儿子弗格斯•麦克•罗奇来到了我们这里,并带来了三千人的军队;康丘弗的儿子寇瓦克•柯隆格斯来到了我们这里,并带来了三千人的军队。先知菲德舞,请告诉我,我军情况如何?”
菲德舞:“我看到了,血雨腥风,一片鲜红。”
梅芙:“没关系的,两军相遇,展开杀戮,伤痕累累,天怒人怨,这是常有的事儿。先知菲德舞,请再占卜一次,把实情告诉我们,我军情况到底如何?”
菲德舞:“我看到了,血雨腥风,一片鲜红。”
菲德舞唱了起来。
我看到了战斗:
金发的战士,
腰带上流淌着鲜血,
头上笼罩着英勇的光辉,
眉头挂满了胜利的喜悦。
他眼里的虹膜,
镶嵌着七颗硕大的宝石。
他手持尖刃长矛,
身披圆环铠甲。
我看到了高贵的容貌,
让女人心驰神往。
肤色柔美的青年,
战斗时却形同恶鬼。
他无比的勇猛,
让人想起那缪斯印尼的库丘林,
那著名的丘林之猛犬。
他是谁?
我无法断言。
眼下,
我却看到,
他的手让全军鲜血淋漓。
我看到了平原上有一位巨人,
同敌人英勇战斗,
每一只手都紧握着四把锋利的宝剑。
我看到了,
他拿着盖波勒格,
一支长矛和一柄象牙柄的宝剑。
他将兵器向着敌人奋力掷去,
每一件兵器都奔向不同的目标。
他身穿胸甲和红色斗篷,
威风凛凛地矗立在战场上。
在凶险的车轮对面,
勇猛的“变形人”招招致命。
我看到了那飒爽的英姿,
变幻成奇形怪状。
我看到他走向了前线,
我要留心,
将他看个明白。
我看到了,
舒尔达的儿子,库丘林!
瞧,
我看到他追逐着敌人。
他会击溃整列的敌人,
将敌人杀得尸横遍野,
成千上万的士兵会被他枭首。
我是菲德舞,
我绝无戏言,
我以实相告。
从士兵的伤口中,
鲜血喷涌而出。
库丘林所及之处,
敌人灰飞烟灭。
你们的士兵会白白送命,
德达•麦克•辛的士兵会七零八落。
尸体四分五裂,
女人恸哭哀嚎,
就因为他,
钢铁猎犬,
库丘林。
(——节选自爱尔兰民俗传说《夺牛记》)
菲德舞唱完了歌,这是预言的诗歌,所唱的一切都是德鲁伊的预言。
菲德舞:“尊敬的女王陛下,现在您还想要出征吗?如果您现在放弃,那还来得及。等到您的军队踏上阿尔斯特的国土,一切都将无法挽回。恕我直言,您的大军看似声势浩大,但在库丘林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毫无用处,您的一意孤行只会使得您的军队遭受重创。”
梅芙非常不服气:“那岂不是说在这爱琳王国,没有人能对付那个库丘林?”
菲德舞摇了摇头:“不,有人可以。”
菲德舞再次唱起了歌。
我看到了:
拥有麦穗一般金色长发的战士,
眼睛的光辉超越了太阳,
身体的强壮胜过了山川。
他的长枪就像太阳的光束,
他的盾牌就像海上的暴风,
他身穿金色战甲,
他手持灰色长剑。
立于战场之上的他,
就像那托举天空的立柱。
站在士兵中心的他,
就像那令人神往的神石。
我看到了他的容貌,
他的容貌是那样地高贵。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是那样地威严。
我感受到了他的智慧,
他的智慧是那样地无穷无尽。
他是谁?
我看到了,
我听到了:
他是菲欧娜的首领,
他是爱琳之光,
他是库尔之子,
他是芬恩。
他勇敢,
他忠诚,
他节制,
他热爱。
有他在的战场,大地上不会尸横遍野;
有他在的战场,士兵们不会身首异处。
我看到了他的仁慈,
我听到了他的温柔。
他的力量,
他的智慧。
都在深深吸引着我。
芬恩,你英俊潇洒;
芬恩,你强大无畏。
库丘林使出他全身的力量,
库尔之子也能轻松抵挡。
凶猛的钢铁猎犬发出愤怒的咆哮,
但仍然无法战胜强大的芬恩。
当芬恩展现他真正的力量,
库丘林也只能望风而逃。
赞美芬恩,
赞美芬恩。
梅芙:“你的意思是说,我需要去提尔纳诺把那个芬恩叫来对付库丘林?”
菲德舞摇了摇头:“不,如果您把芬恩带来,怕是您自己会先被芬恩给对付了。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放弃战争。”
梅芙:“哼!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传我命令,大军开拔!目标,阿尔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