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诺特的大军已经出发,军队在梅芙的指挥下从库阿羌赶到了卡尔辛湖畔的库伊尔•斯林尼。到了晚上,整支军队都在库伊尔•斯林尼安营扎寨。
梅芙吩咐赶车手准备好马车,她要巡视军营,看看哪些队伍斗志低下,哪些队伍斗志昂扬。
在巡视了整片军营之后,梅芙非常满意,因为她看到了整支大军的斗志都非常高,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看上去就好像是发誓一定要为尊贵的她——梅芙女王夺来棕色公牛一样。
梅芙点了点头:“嗯,嗯,很好,很好。不过,如果这所有的军队都是我的那就更好了,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军队总让我心神不宁。”
爱琳王室出身的梅芙很清楚,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武力掌握在别人手里,那一切都是虚的。
梅芙很明白,江山美人是位高权重的男人的追求。
但是梅芙更明白,对于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来说,美人是用来点缀江山的,要是让他们为了美人放弃江山,那怕不是在搞笑。
梅芙很明白,江山才是根本,武力是江山的保障。不管她——梅芙女王再美艳,也休想让这群人将军队交给她。
别说什么高处不胜寒,也别说什么权力大地位高就怎么心灵空虚。你让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为了让心灵充实而放弃地位放弃权力,你猜他们干吗?肯定不干,傻子才干,地位高的人没几个傻子。
得到权力之后就想要更大的权力,就连她梅芙也是。
梅芙最想得到的可不是康诺特的女王宝座。
在夜幕之下,梅芙向着某个方向望了一眼,在那个方向,有一座大城叫做提尔纳诺。
梅芙:“不能为我所用的军队,看着真碍眼,尤其是这些士兵还这么优秀。”
与此同时,艾利的兄弟们的军队也都已经扎营完毕,他们的部队都将物品摆放得非常整齐,被褥床单也都准备得非常到位。
梅芙:“我的丈夫,不愧是你的兄弟们,他们的部队从来都是如此地井然有序。”
艾利:“我的爱人,我的兄弟们能得到你的夸奖是我的荣幸。”
梅芙看了一眼寇瓦克等人的部队:“嗯…”
看到沉默的梅芙,艾利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些士兵有什么问题吗?”
梅芙:“没什么,我从他们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那些士兵都很优秀:当别的士兵在整理空地安营扎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扎好营寨准备做饭了;当别的士兵准备做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吃饱饭开始为了明天养精蓄锐了。他们总是快别人一步,而且还能把事情办得那么好,所以我觉得带上这支军队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我毫不怀疑这支军队会将我们胜利的荣耀全部夺走。”
艾利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可是他们是在替我们打仗。”
梅芙摇了摇头:“不能让他们参战。”
艾利:“那就让他们呆在原地?”
梅芙又摇了摇头:“让他们呆在原地也不行,他们不会乖乖听从我们的命令。如果让他们呆在原地,我估计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会进军库阿羌,那样的话就算我们抢到了棕色公牛,我们的国家也被他们夺走了,如果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艾利有些急躁:“既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参加战斗,又不能让他们留在原地,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梅芙看向艾利,眼神中透露着凶狠:“消灭他们,只有死人才会让人安心。”
听到梅芙的话语,艾利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感觉非常震惊:“你疯了!你的想法可真是疯狂。”
但是,艾利转念一想:“你这想法虽然很缺德,不过倒也没什么错。”
只是,这对夫妻的悄悄话被弗格斯给听到了,弗格斯连忙冲到两人跟前。
弗格斯很慌张,他要极力避免这场争端的发生,阿尔斯特流亡者和康诺特军团不管哪一方受到损伤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弗格斯:“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您不能这样恶毒,如果您真的下达了这样恶毒的命令,那么我们之间就会两败俱伤,我们会损失惨重,你们一样会损失惨重!”
梅芙:“不会的,只会是我们把你们打成那样。我亲自率领着两支三千人的队伍,而我的儿子们,就是我的马纳七子每个人都率领着一支三千人的队伍,他们总是吉星高照,为我带来胜利。在这之中我最骄傲的儿子——至善之子马纳•蔻塔盖布尤里,他继承了我和我的丈夫所有的美德,就像我们两个一样庄重威严。”
弗格斯:“我还没说完呢,现在,曼斯特的七个领主都支持我们,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带来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此时此刻他们就在这个营地里,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七支三千人的队伍加上我本人率领的三千人的队伍以及格里欧印的三千人的队伍将会一同对您发动攻击。”
梅芙:“这…”
听到弗格斯的话,梅芙沉默了,她也发现了她刚才的想法有多么愚蠢,如果她真的做出了消灭阿尔斯特流亡者的举动,怕是这场战争也不用打了。
不过,弗格斯还是给了梅芙一个台阶下:“但是,我们之间不必闹得这么僵,我们可以把我们这边的队伍和您的队伍以及您的儿子们的队伍打乱混在一起,不让他们过于突出,然后重新分成十七支队伍,每支队伍都有三千人。接下来我们再把格里欧印的队伍分散,分别安插在这十七支队伍之中。”
听到弗格斯的话,梅芙点了点头,她决定顺着弗格斯给的台阶下来:“好,就按照你说得去做。只要能打乱他们现在的秩序,我就毫不在意。”
弗格斯:“尊敬的康诺特女王,感谢您的理解。”
就这样,他们这么说,也这么办了。第二天,十七支队伍被打乱并重新编排,之后将格里欧印的部队分散到了大部队中。
当他们来到格拉纳尔德时,大军停止了前进,他们要在这里架锅做饭,度过一个不知道是否平静的夜晚。
追随弗格斯和寇瓦克的阿尔斯特流亡者的其中一人达伍萨奇,他走在军营中,看着忙忙碌碌安营扎寨的士兵们,不禁感到一阵悲伤,他轻轻吟唱了起来:
请于此刻洗耳恭听,
我对战争的冥想。
黑暗的征途在我面前不断延伸,
就为了与艾利陛下的白角公牛一较高下。
一位足以以一人之力匹敌万人的勇士,
前来守卫缪斯印尼的牧群。
两位猪倌曾经非常友爱,
此刻乌鸦却要吸吮残暴的牛乳。
科龙河会陡然暴涨,
使道路充满泥泞,
挡住通往缪斯印尼的道路,
直至北面的奥尔恰山,
那位勇士完成了壮举。
“快!”
艾利对着寇瓦克大喊,
“赶快到你儿子的身边!”
原野上的牛若无其事,
凶悍的入侵者成为了牧牛人。
在这一时刻,
一场战斗应时爆发,
抗击着梅芙的军队,
库丘林所及之处,
血肉横飞。
在这一晚上,梅芙的军队仿佛听到了战场上的杀戮与恐慌之神内文发出的呼喊,在呼喊声中,士兵们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他们在整个夜晚都不得安宁,总是被这虚假的呼喊声惊醒。
一群又一群的士兵在不安中沉入梦境,又在呼喊声中被惊醒,被搞得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安心睡觉休息。
不得已,梅芙只能身体力行,亲自抚慰受惊的战士们,好让他们养精蓄锐,为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在梅芙的抚慰下,士兵们安下心来。
就这样,大军在格拉纳尔德度过了令人心生厌恶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