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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说谎的女巫(四) ■
威仪奉、石井十郎两人到达中庭后,来到拐角处突然听见不少士兵的脚步声,以及刚才很熟悉的一把声音,警觉到这一点时,他立刻挥手让十郎停止继续前进并且躲藏起来。
“刚才那两个模仿罗恩爵士的骗子呢?”
“没找到。”
“快点,在陛下出来之前清除。”
“是!是。”
几名士兵对话完毕之后,立刻手持短剑继续搜寻,躲在草丛中的两人小声对话。
“喂,这不是很完成的策划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嘘,安静点。”
威仪奉探头看草丛外的士兵,等待所有士兵都离开当前巡逻点之后,他才开始解释。
“利用对方记忆的缺陷很完美地进来了,但是来到这里才立刻被识破,也就是,这是游戏剧情需要,不可避免的事件。”
“啊啊啊…这里的士兵可是无限增援的,怎么逃跑?”
“反正早就知道是不可避免的事件,肯定有解决方案的,跟我来。”
“你又想玩什么。”
说完,两人悄悄地离开草丛,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道,表面上虽然一个人都没,其实过后就会有士兵巡逻到这里,为了让猎物不能逃跑,现在他们两人各自从脚跟处的武器拿出来并且正确佩戴,躲进树上和草丛里埋伏着。
一小队士兵走来,可视范围内是三人,两人配短剑一人持枪。
“居然让我们来这里巡逻,那队长连欺诈者都无法区分,还有什么权利骂我们。”
“反正上头发脾气骂他,他就把脾气发泄到我们身上。”
士兵的声音逐渐靠近躲在树上的十郎,正当树叶缝隙间看见他们人影的霎那,翻滚跳下展开袖剑,连贯性的动作直接让两名士兵按倒在地,尖端刺穿后脑,他们连死之前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或感到痛苦。
剩余一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老早躲在草丛里的威仪奉快速抓住对方脚裸拖进草丛里,原本士兵还在发出挣扎着的声音,过后就完全停止了下来。
狩猎完毕,尸体都藏在这草丛里面,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如今站在这地方身穿着正统士兵服饰的两人。
“好像有点窄。”
“喂,帽子带错方向了。”
妮诺红着脸一直躲在大树后面,她用自己稍微有点颤抖的声音喊道。
“穿好了没,人类。”
“有必要这么害羞吗?”
“虽然与人类不同,姑且还算是个女孩吧,你就谅解一下对方。”
“……喔!好了。”
妮诺听见这宏亮的回应后,才迟迟地回到威仪奉服装胸口处躲藏着,此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把陌生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居然躲在这里偷懒,想要今晚去修理炮台吗!!”
威仪奉与十郎相互投抛眼色之后,连忙转身挺直腰骨回应。
“是…不是,我们在检查草丛,这里没有异常。”
那个满脸胡须,戴着一顶高帽的士兵仔细打量两人,身后两名火枪手站立一排地在这人身后。
“草丛吗?我之前通知过要三人一组巡逻,你们现在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
“厕…厕所,他憋不住所以。”
“居然在执行期间上厕所?等下叫那家伙过来我这里进行特别辅导。”
“明白!!”
那名老兵以及两名士兵转身离开,这时只有石井十郎一个人在松一口气。
“哇…吓的一身冷汗。”
“面对那种人必须要伪装成新人的样子,你最后回答得这么直接会警觉的。”
“别老拿我对比,接下来该怎么做。”
“用这身衣服还用想吗?当然是去迎接我们的国王呀。”
威仪奉对着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十郎,妮诺这时已经在胸口里撕花瓣撕的粉碎,她现在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思考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无聊的,人类的,争斗呢?
节日的气息一直笼罩着这地方,远处出啊来的人群声持续不断,两人拉低帽子继续前进。
“快点,在陛下到来之前找到那两个欺诈者。”
擦肩而过的几名士兵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小跑,脸看上去很着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惜又不知道他们长相。
如今这两人凭借着剧情杀的盲点,让Npc们都以为对方一定还躲在贵族人群里的欺诈者,他们一直摆出士兵的面孔前进,目地当然是贵族最后的会场,那个自称是通往结局的边界处。
另一方面,精致的几辆马车在旁殿停下,国王从中出现,穿着各种金银首饰,大多数都是辟邪为主的,走在仆人连忙铺上的红地毯,身旁还留守着大量持盾守卫。
身后的女仆一直撑伞撒花,这应该是某种仪式的一种,倍受瞩目的不止是国王,公主以及部分大臣也是紧跟在后的亮点。
拿起酒杯还在聊天的贵族们,看到这一幕后迅速欢呼了起来,高举着酒杯和抛高蔷薇花表示祝贺。
紧接着,都来到中庭半圆形高台上,望去这里时已经有两名士兵一人一边守候多时,拉低帽子很端庄的架着礼枪在肩膀上,等待国王以及众人的到来。
走上高台的五人,留着白发白须的国王手持金色蔷薇上前,站在身后身穿鲜红色连衣裙,紫色长发的公主只是负责看着台下贵族的表现,她到此为止都是面带笑容地。
另一旁的三位大臣,身穿金边白色连衣帽,各持奇怪的道具以及装饰物,一直保持着不太寻常的微笑。
“很荣幸,本王还能参与今年的‘贵族节日’。”
说完后,台下一片掌声,直到国王举起暂停的手为止,他们才敢停止。
“首先和以往一样,由三位圣徒主上前赠与祝福。”
国王退后,三位大臣一起上前,双手举起自己奇怪的道具到达额头以上的高度,异口同声地喊着奇怪的经文。
“…神予所幸,吾承其全不可弃;神若个灵,须诚心智求拜;唤生者得意生存乃是灵,肉体无益;吾之所言便是灵,同如新叶...。”
确实这经文说起来就是一码布这么长,而且完全没任何意义,贵族们丝毫没觉得厌烦,还摆出一副百听不厌的表情,直到结束。
伴随着掌声而退下的三人,国王拍着手掌再次上前。
“看来三位圣徒主的祝福已经传达到各位贵族的眼以及本王的内心里,本王现在宣布!本年的‘贵族节日’正式开幕。”
伴随着两名士兵的礼枪一响,其他士兵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对外状态,台下众人的欢呼声完全覆盖,国王也准备把自己手上的金色蔷薇抛出去给幸运的贵族。
——‘嘶’
国王惨叫了一声,抱着小腹向后退了几步,高台上立刻沾上点点鲜血,身旁的两名士兵早就放下礼枪,现在的他们,士兵帽子被风吹起,露出死神原本的真实面目。
掌声瞬间变成惨叫声,一致对外的士兵总算察觉到自己的过失,台上三名大臣相互拥抱在一起,公主则吓得跪在地上。
“那段东西真是难受啊,是经文吗。”
现在十郎搓着自己耳朵,并对站在国王身后,用双枪指着公主和国王脑袋的威仪奉回应道。
“不是经文,感觉是瞎编的东西,反正听起来就是很不爽。”
“你们…是谁…派来。”
国王忍着剧痛,开始上喘不接下气地说话,声音似乎已经嘶哑起来。
“我们?”
十郎立刻摆出一副高姿态的表情,伸出刚刚插入对方腹部,现在沾满鲜血的袖剑与手放到对方颤抖且无力的肩膀上。
“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人’呢?糟老头。”
“本王…没时间…猜测。”
“那好,大家也不用浪费,现在就给一个免费的提示,你杀了这么多女巫,不觉得会招惹到谁吗?嗯?”
“恶魔…。”
“啊啊遗憾,差一点就答对了,我们比恶魔可是要高很多级别的,那就是,死灵收割者,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
“死…神。”
国王这时才露出惊讶的表情,缓慢吐出这句话后,已经跪在地上,鲜血不停地滴在地板上,附近几块地砖已经染成完全鲜红色了。
“可惜现在才猜对也不会有奖励的,所以作为代价,可以让你死的轻松一点”
十郎说到这里时,转身面对正面所有掏出短剑和火枪的士兵大喊,威仪奉二话不说直接拉动枪环,枪声快速的回想在这个广场中,鲜血已经喷溅到更加远处的地板上,国王眼睁睁的跪倒在地上,子弹从后脑穿过印堂。
“这样就结束啦,还蛮愉快的。”
“差不多回现实了吧。”
两人继续站在高台观察,附近的士兵、大臣、贵族、公主都呆目许久,感觉好像心脏停止了一般,随后有不少贵族开始尖叫并逃跑时,士兵才反应过来并且围攻。
而公主则冲上前抱着国王的头,流下眼泪拼命抚摸他苍白的头发,地面上拖着自己的红裙以及鲜血。
“果然没通关啊。”
远方狙击手也逐渐瞄准这地方时,威仪奉立刻转身大步跑到高台后方,对着准备跑上来的士兵的脸部全力一脚踢滚下去,因为碰撞的关系,一时半刻后排都跟不上来。
“喂。”
只听见威仪奉大喊的一声,十郎就不慌不急地做出反应,他伸开自己双手的袖剑,走到那个依然抱着国王流泪,却没有哭声的公主眼前。
“不要试图反抗,我只是稍微借用一下妳而已。”
把公主一只手扣在身后,左手的袖剑就架在她肩膀处。
威仪奉立刻回到十郎身边,用手举着附近威胁最大的几名狙击手,十郎紧抓着公主作为肉盾,一步一步的上前。
“想要这个女人活命的话,就别挡我们。”
听见十郎的喊声,远处不少狙击手逐渐放下枪支,台下的士兵即使拿着短剑也不敢上前,三名大臣继续傻傻地抱在一起。
紧抓着这位公主的手到红肿为止,十郎都是毫不犹豫的,并不知道他双眼里有没有罪恶感这东西,只是清楚不活着离开就会结束。
移动过程中,公主有几回都把脖子拼命往十郎的袖剑靠拢,幸好及时发现才缩开。
“疯了吗。”
当然只要没有袖剑的威胁,士兵又会往左边进攻,威仪奉也不得不把自己双枪举高,左手瞄准着公主的头,让十郎把袖剑用在其他地方,右手则恐吓身后跟来的士兵。
一路过来真是各种辛苦,终于来到城堡外墙,毫无疑问,这里士兵就更多了。
“怎么离开。”
看见身边士兵数量多的惊人,十郎小声地对着身后的威仪奉询问。
“不知道。”
威仪奉开始观察四周,火枪手、持剑小兵、迫击炮、狙击手、骑士,能说出威胁的人基本都出现在这里。
“你来的时候没预料过会出现这意外么。”
“我是说不知道救援能不能及时赶到。”
“嗯?救援。”
三人缓慢继续前进,终于走到小道上,就这时,一片肃静的地方被远方传来的高速马车声打断,逐渐清晰可见这小小的阴影和木轮疯狂转动。
吸引着现场所有人之后,威仪奉喊着让十郎抱起公主。
“看来这位贵族故意迟到,就是为了我们。”
“废话别说,真要抱走她?”
“如果不带走的话,可能我们半路上就会被炮弹全灭。”
减速时会导致不少灰尘散开,阻挡附近所有人的视野,抬头看马夫是个标准的老头,身穿正式的燕尾服,好像在告诉别人这是他最后一次担任的意思,威仪奉知道如果再用袖剑指着公主,这次她肯定会往死里挣扎。
十郎收起自己的袖剑,马车缓慢下来的瞬间,他抱着公主跳上已经打开车门许久的马车,威仪奉把身上一把枪丢给对方然后从身后拿出另一把,打中附近骑士的马后连忙跳上马车,两人神一般的配合度,安全又快速地开始逃离。
如今关上门的瞬间,马车已经在调头往回跑,虽然士兵们想追,脚力始终不如马车,而骑士团已经被打乱,一时之间无法跟上,迫击炮手也不敢正面击中马车,只好做一些恐吓。
不排除对方也会使用马车追上,十郎现在时不时就往窗外探头,而威仪奉把公主双手紧抓在她身后,好让她暂时无法逃离,坐在车厢另一边的是,穿着黑色蔷薇连衣裙的女性。
戴着黑纱帽子,留着异常鲜红的嘴唇,在威仪奉的角度上只能看见对方的下半脸。
“那个,请问妳是?”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真是薄情的死神。”
“声音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我,蒙绮贝塔·夏露。”
此时夏露把帽子摘了下来,露出经过细心打扮的脸,并且笑了笑。
“夏露!完全看不出来,妳怎么换了这身衣服。”
——所谓人靠衣装这句话,在女性的世界里是最为广泛使用的,况且改变得最厉害的,还是化妆技术为主。
“因为‘贵族节日’期间,我看见马路上的士兵几乎减少了一半数量,按照你预测的一样,顺便就回老家换了这身衣服。”
“对哦!完全忘记妳也是贵族了。”
“什么叫‘妳也是’,只是平常总是穿着农妇装让你大饱眼福,现在突然穿回正装就这么不适应。”
夏露有点生气的回应,看见她把拳头都握紧在膝盖上,和某个家庭主妇的印象确实完全相反了。
“确实有点不习惯。”
“真是让人生气的死神,你也不看看自己一副士兵样,如果不是我眼力好,不然就救错其他人上车了。”
“嗯嗯,都是我的错,说回来,这马夫花了多少钱请来的。”
“他是我管家哦。”
“他清楚现在在做什么吧。”
“嗯,叛国参与者被人发现都会格杀勿论,但管家他已经决定要做完这事情就直接回自己北方老家安顿,你看我,再怎么蠢也不希望把家人拖下水,只是他坚持要来。”
“家人…妳其实这时候就可以离开的了,但妳愿意被我们拖下水?”
“别让我突然说这么羞耻的事情。”
“羞耻?”
“反正性命是你们给的,要生要死悉随尊便。”
“别把我们看得这么伟大…。”
夏露一直搓着自己双手,害羞着脸往窗外看,威仪奉笑着看到眼前这个农妇偶尔会这么正经说话,真是难得一见。
“来了,两…三辆!三辆马车。”
十郎突然喊道,他现在坐回自己位子,看到夏露这幅妆容后吓了一跳。
“…!妳怎么穿成这样。”
“我怎么穿都无所谓吧。”
“三辆马车的话…好办!夏露,能让管家先生去城内比较狭窄的道路甩开他们么。”
威仪奉摸着有须根的下巴思考,夏露打开小窗对着管家喊道。
“绕远路,走狭窄的小道。”
管家听见后,立刻甩了一下鞭表示明白,四人坐在马车中,继续聊着其他内容,完全没紧张的气氛。
回来到城镇这个只用石头切成的地方,马车经过不少人群,可能噪声太大,部分居民打开窗户看什么情况,紧接着就是这四辆马车在狭窄的道路中玩追逐赛,可以说是一台接一台紧追不舍的样子。
“完全躲不开。”
十郎爬到窗外看车身后方,三辆马车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一直只做跟随不会主动出击。
“这里可能是剧情需要,如果把马车击毁,有几率会招惹更多马车,到时候就更加困难脱身”
“感觉车里没士兵。”
“因为是稻草根战术,他们的作用只是负责跟踪而已。”
“既然这样,该怎么做。”
“上次干草夫的杂草房就在附近吧。”
十郎翻了几次白眼,夏露反应过来后,立刻转身打开小窗对管家喊道。
“平安巷口处停。”
“不要停,转弯也用全速转!”
“嗯…途经平安巷口。”
夏露话音刚落,管家又用鞭子抽了一下马,表示明白并且加快速度前往,接下来,威仪奉把公主交给十郎抓住,自己拼命地用脚把马车门踩破。
“你想干什么?”
“方便逃跑。”
十郎与夏露都完全看不懂,威仪奉才开始解释。
“如果让身后士兵看见门是扇动着的,就会察觉过来,所以现在要踩坏它最好掉落地上”
夏露还没理解过来时,十郎已经开始用阴险的笑容回应。
“这小鬼。”
四辆马车急速向着前方奔跑,车门就在这时踢飞,并往后面三辆马车进行了小小的干扰,现在目视后方的跟随距离不像之前那么紧之后。
来到平安巷口,这个到处都堆满干草的地方,此时管家的马车已经急速转弯勉强通过,其后三辆马车才姗姗来迟。
直到四辆马车都远离,现在的四人才缓缓从干草堆里起来。
“居然这么突然用力踢我下去,完全不把我当作女性看待,你究竟想……。”
夏露吓得半死的表情以及生气的表情全部表现在眼前,如今威仪奉在这个草丛堆里扶起那个头发乱七八糟,眼神不带一点感情,满脸泪痕的公主。
而十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后,笑着回应。
“有弃子可以用真是节省太多时间了。”
“你是说——管家他成为了‘弃子’。”
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夏露已经太迟,她把目光望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马车那边,后悔着当初如果不陪同两个死神一起疯,也许就能救下这位外姓的‘家人’,现在她把不负责任和怨恨的眼神望向像威仪奉。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听过妳的喊声或哭声,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呢,也许正因为这份坚强?才被神明夺走了声音,我这死神说的没错吧,公主殿下。”
威仪奉不急不忙地代替公主的嘴巴说话,只见她把头抬高看着威仪奉,用冰冷和怨恨的眼神挤压在眼泪中。
这世界里,从这一刻开始,玩家就被两名美丽的女性,所厌恶。
“完全没注意到,这孩子居然失声。”
四人来到海边的小屋,那些愚蠢的士兵肯定是甩掉了,前提是管家也被威仪奉作为弃子使用,十郎开始仔细打量着这位头发凌乱的公主,因为父亲的死亡让她双眼无神,因为逃跑太仓促深红色的衣服明显皱褶起来。
目前抓着公主双手扣在她身后,心想趁机把另一只魔抓故意或不是故意地触碰对方胸部,引发一次美丽的误会时,公主用自己的头猛地撞十郎的头。
“活该。”
注意到这一点的威仪奉,并没有选择协助公主,而是静观其变地发言。
“我只是试探一下她还有没有反应而已。”
“明天再继续好了,现在也已经很晚了。”
“只是我们认为很晚(操劳过度)而已。”
“夏露,带她到房间里换一件农妇装,避免士兵追寻到这里。”
“来这里。”
夏露抓着公主的小手跑进房间里,公主犹如洋娃娃一般,被任由拉动或操控,看见她们两人进房间不久,威仪奉与十郎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
“为什么她被男人触摸手的时候会反抗呢。”
十郎开始托着腮,表示自己不理解。
“先确定,不是你人格问题吧?”
正确的来说,变态是不存在什么人格问题的,表里如一的十郎就更不用说,威仪奉一直看着房间的方向,就算不用睁开双眼也知道坐在对面的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的人格才有问题,啊,那只精灵呢?从公主来到之后就一直没说话。”
“妮诺酱的话……她在睡觉。”
十郎准备说威仪奉的人格问题,然而他发现比他还糟糕的是之前才找到的宝物,那只自称妮诺的精灵,话题转移后,威仪奉拉开自己胸口的袋子,金发精灵正抱成一团说着梦话。
两人继续聊天的过程中,房间里传来夏露的惨叫声,应该说,房间里也就只有夏露可以说话。
“没事吧。”
快速跑到房门前,一脚踢开,之间夏露紧握着自己另外一只正在流血的手,而公主则准备拿起剪刀准备刺入自己喉咙。
十郎伸开自己的袖剑,可惜这距离恐怕是赶不上。
‘嘭——嘭’
枪声与剪刀的掉落声在这房间里回响着,手持双枪的威仪奉把剪刀打的破烂,防止公主能再次使用该手段,十郎收回袖剑把公主双手拷在她后背。
而威仪奉放回双枪在身后,跑到夏露身旁示意对方松开手查看伤势。
“张开手给我看…划痕不是太深,哪里有干净的布,必须包扎一下。”
事情过后,夏露的手被包扎得臃肿,而公主则用绳子绑在客厅的椅子上,无论是手还是脚都要。
“自杀倾向。”
“很麻烦…。”
“如果继续让她呆在这里,恐怕我们是撑不住多久,该怎么让她知道生命的意义。”
“这句话不应该出自你嘴里…其实放她回去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为这事情纠结。”
“就算是城堡,一样会做这种事情,你还记得第一次她想自杀却被你阻止是在哪里?”
“嗯…中庭劫持她的时候。”
“那就没错了,因为我们做的事情让她想自杀,而不是因为我们而想自杀,所以无论是哪里,只要放开她,她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傻瓜的举动。”
“啊啊,好麻烦,她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吧?反正只要通关就可以。”
“你这种想法非常错,她是谁你知道吗。”
“公主殿下。”
“国王倒下的瞬间,这世界就准备乱七八糟,也许最近几天看上去还是风平浪静,因为有不少大臣在拼命巩固着国家的尊严,但是再过那么几天,继续没人打理大局,你这低配置的脑瓜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公主!”
“没错,现在这自杀倾向的公主就是这游戏的关键,无论是面向好的未来还是更糟糕的未来。”
“但是王位,一般来说都是留给男性的吧。”
“在‘贵族节日’上,你有看见王子或女婿之类的身影?”
“完全没有。”
“你觉得王位会留给外人。”
“完全不会。”
“所以,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女王的人,在这期间被我们灌输一些外来知识,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你继续自言自语,反正我除了出手杀人以外都没兴趣理解。”
“问题一,怎么才能让她开始听我们说的话。”
十郎已经离开客厅不知道走去哪里,威仪奉思索着眼前这位,冷冰冰且厌恶世界的眼神,紫色头发上沾了不少黑色,恐怕那是来自父王的血,似乎是无法与正常人进行沟通。
——正常人?等等,如果换成不是人类就有可能做到。
威仪奉打开自己衣服,躲在衣服内侧抱成一团睡觉的妮诺,被外来光源照得无法继续闭眼大睡,开始用手揉着自己眼睛。
“妮诺酱~☆。”
“吵死了,汝居然敢打扰妾身安眠,死罪哦死罪。”
妮诺把头伸出口袋外,趴在这边缘处打着哈欠发呆,威仪奉心想,这家伙居然这么吵闹的地方里也能安心睡觉,已经有够奇特的。
经过一番细声商讨,妮诺大致理解了威仪奉的意思,点头表示自己会实施。
“嗯,拜托妳啰,妮诺酱。”
“一个自杀的人类女孩…。”
现在妮诺离开威仪奉胸口口袋,一边飞着一边搂起双手,低头沉思半刻后转身回到威仪奉面前,伸出自己细小的手。
“呃?这意思是要奖励吗。”
面对宠物一般的妮诺,作为主人的威仪奉仅仅用最低限度的知识去摸索对方意思。
“食物。”
“给我城镇里买牛奶回来,快。”
“诶?为什么是我去。”
“难道你要找夏露小姐这伤员?”
妮诺话音刚落,威仪奉立刻把责任推卸给回到客厅才站立墙边一秒的石井十郎身上,十郎看见夏露抱着受伤的手坐在椅子上,清楚目前自己是这里唯一一位能独自离开的角色,摸着后脑准备踏出大门。
“妾身不是说这个。”
“诶?闹哪样。”
十郎都已经把脚伸出屋子外,妮诺才把句子完整地说出。
“妾身只是饿了,需要食物。”
“那个精灵大人,面包之类的话可以吗。”
夏露立刻站了起来,回应着妮诺这只精灵。
“妾身对谷类食物并不讨厌。”
——原来妳还想吃更好的。本来威仪奉是想这么说道,只是目前为止要依靠她来打开公主的心灵窗口,只要不过分的要求都会稍微听一下。
十郎让夏露坐回原位,自己走去厨房把长型的面包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妮诺从威仪奉的身边飞到桌子上的面上旁,轻轻捏下几块放入口中。
——隐约记得,她好像出来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威仪奉认为她不需要食物来源,毕竟常年呆在那个黑色箱子里就是证据,现在的妮诺也许是一时兴起。
过后,妮诺又伸出自己的小手。
“说吧,这次是什么。”
“红茶。”
“妳觉得这地方会有红茶吗。”
“有喔。”
夏露举起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回应,但是威仪奉坚持反驳。
“别太娇宠她。”
“喔!还真有,不对,这不是都要让我去做吗。”
十郎默默地承认了,夏露受伤的情况下家庭事务都让自己去处理,威仪奉坚决让妮诺不能这么任性,妮诺只好忍耐自己的脾气,改口喝清水。
“真淡。”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加点电脑配件进去。”
“妾身才没有那种嗜好,而且电脑配件是什么茶叶?…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稍微处理一下这人类孩子的事情。”
妮诺睁开自己深红色的双眼,飞到公主的大腿上,公主本来一副冷淡的神情逐渐变得疑惑起来,然后面部开始出现惊讶的表情,那是当然,精灵都是不常见的,应该说,有些人一生都没见过,只是知道他们确实存在于书本之中。
“汝觉得自己很幸运吧,居然能亲眼目睹妾身。”
妮诺扇动了一下自己身后的翅膀,转身时红色的裙子飘起浪花,再用自己深红色的双眼与公主对视,以表示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幻觉。
——不可思议。这句话就浮现在公主的脸上,她现在非常想知道精灵为什么现身在自己眼前,难道是上天的救赎吗。
“汝会出现在这里,妾身大致已经了解,汝到现在为止还认为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对吧。”
只见公主的头部稍微向后靠拢,神情还略带畏惧,妮诺现在的微笑就更加有意义,窥视别人内心的赤色双眼,实际上是虚构的。
“妾身不会读心术,只是汝的内心想法,都写在自己脸上而已。”
妮诺自言自语着,表示自己很弱,让公主开始把误会拉深,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人,都点头认为进度还算不差。
十郎这时打着哈欠走回房间,而夏露继续紧握着自己受伤的手,威仪奉走到窗边靠着身后的墙,看窗外这一片夜色,此时海水泛着月亮的光,温和的海浪拍打声把今天全部紧张感冲散。
吹进来的风既不冷又不热,发丝飞起时还能看见现实世界中的回忆,感觉,那好像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又感觉,只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汝蠢的过份,实在不可理喻。”
回神时,妮诺已经不知和公主对话多久——更正,妮诺对着公主自言自语很久。
“妾身只是受到站在那边发呆的死神教唆,不然也不会和汝说话。”
“怎么突然说到我这边来了?”
妮诺指着威仪奉,威仪奉指着自己。
“汝,不想杀了这只渣滓么。”
——这是什么理论。妮诺开始说着一堆复仇者的话语,彻底把生存下去的意志灌输在公主身体里,只不过这会导致国家变成暴君制度的万恶之源。
“汝连力气都没有,怎么杀他?……妾身?妾身因为渣滓的诅咒,行动受到限制,不能离开他太远…这是当然的,妾身也十分憎恨这渣滓。”
公主只是点头或给个眼色,妮诺就完全清楚对方想要表达什么,如今她们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但是发展起来对威仪奉会造成威胁,威仪奉只好微微一笑而过。
过后,妮诺表示她不会再做自杀的行为,夏露才敢走到公主身边把他绳索切断。
果然,公主确实不会做自杀的举动,她现在很努力的啃着刚才放在桌子上妮诺吃剩的面包,以及喝清水防止呛到喉咙。
“看来她还真是下定决心杀我了。”
公主一边吃着,一边露出凶残的眼神望向威仪奉,不再是之前那份迷茫无助的表情,此时只要她手上握着武器,就敢与两名死神对决。
之后的几天,公主都是趁着两个死神睡觉时偷袭,可惜动作如此快的两人怎么会无法擦觉对方的存在,只是嫌麻烦而已。
今天早餐时间,三人坐在客厅桌子前享受食物,而公主继续被威仪奉绑在客厅的椅子上,此时走廊里拍着翅膀飞出来的妮诺,揉着眼睛来到威仪奉肩膀上。
“中午都快到了,妮诺酱。”
“仆人才会这么早醒来的,汝连仆人都不是,这惨状堪比晨鸟。”
“居然说我是晨鸟族~呀。”
“虽然不知汝的台词是什么意思,反正妾身绝对不是在夸奖汝,只是说汝犹如家畜一般饿了就等主人醒来投食一般。”
妮诺飞到夏露的肩膀,看见威仪奉只要露出开心的表情,她就会异常地生气。
“这份量足够了吗,精灵大人。”
“嗯足够了,比起某些死神,食量和工作量成反比例的要好太多倍。”
夏露把自己面包没吃过的部分捏起一小块递给妮诺,妮诺双手接着之后继续讽刺,十郎停下餐具看着威仪奉。
“她的毒舌比小鬼你还厉害。”
“妾身只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不喜欢的话,汝可以把自己耳膜捅破,DT。”
“死贫乳!”
看见两人准备喊出开打的句子,威仪奉顺势就把嘲讽度提高一下。
“对啊,因为某人一大早就哭着脸说自己被吓醒的关系,导致妮诺酱对我们印象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哪有哭。”
“当时还抱着我大腿说「还我春梦…啊」之类的话。”
“你才会这么说。”
“那个…公主好像很饿的样子。”
避免与妮诺吵架的两人,夏露举手发言,此时只见公主红着脸拼命地扭动自己双手双脚,但是绑扎功夫太好,她根本无法动弹。
“看上去好像很急需的样子,是不是帮一下她…。”
“不用了,现在是教育制度,等她真的饿了再说。”
威仪奉挥手喊停,夏露也不敢继续上前。
三人继续就餐,公主逐渐学会如何在绑着的状态下移动,似跳非跳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喜感。
“两位…。”
面向夏露这表情,威仪奉依然表示否决,十郎则是坚决拒绝。
“那,我去喂她就可以了吧。”
“…仅这一次。”
“真是两个小气的死神,现在不用挨饿了,张开嘴巴吧。”
因为夏露的移动,妮诺只好飞到餐桌上继续就餐,而夏露拿起面包撕开一小块递到她面前,只见她依然闭嘴,甩动一下头部而且还颤抖着。
十郎看见夏露如此好心居然白费,现在很生气地走到她面前。
“居然还嫌弃,实在太挑剔了,必须好好教育一翻。”
紧接着,他拿起夏露手上剩余的面包,强制塞进公主的嘴里,当然她肯定是吐开的,毕竟十郎肮脏的手触碰过的东西几乎没人类敢食用,包括精灵族在内。
公主现在挣扎的动作比刚刚还要猛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公主这么着急。
“难道有怪物准备偷袭?”
威仪奉摸着有须根下巴得出这结论,十郎立刻反应过来。
“你知道她在表达什么。”
“诶…当初我们绑着她的时候,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异常的动作,也许是看到什么奇怪的生物才会想提醒我们。”
“我去看看。”
十郎说完后打开大门出去充当守卫,与此同时妮诺不慌不忙的喝完水之后开始发言。
“她只是想解决私下问题而已,汝居然能联想到什么怪物之类的,人类的脑袋似乎特别容易摔坏呢。”
夏露解开绳索,公主就快速奔向厕所的方向,只听见发出很用力的关门声之后,就没有然后了,其实真的有点疑惑,明明都已经把她解开绳索了,为什么不逃回皇宫,而选择继续留在这地方受苦呢。
杀死威仪奉的话,简单叫士兵包围这里就轻松解决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要是亲手杀死对方才算是复仇的话,那么她就是在挽回自己作为复仇者的尊严?
对方上厕所的期间,威仪奉一直这么思考着,这几天过去真是转眼间的事情,没有任务没有主线没有事情,继续无聊地看着附近的风景以及和公主玩暗杀游戏,偶尔能听见城里一些最新消息,人们的日常根本没有被打破,国王死去的事情一点也没传开。
这句话不代表这个世界和平,而是包括在某个看不见的虚伪的东西之中。
“快撤!!”
门外十郎喘气着的同时,他关上大门用眼色表示门外十分危险,威仪奉抓着妮诺放进自己衣服口袋里,接下来就是让夏露离开,可惜窗外看到士兵已经重重包围这里,火枪手的数量数之不尽,恐怕插翼也难飞。
走回房间,打开衣柜,紧抓着夏露让她躲在这里面。
“听着,如果听见很多人在开枪或发出刀剑摩擦声,妳就立刻出来并且往后门的方向狂跑到森林深处,这时地上会看见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不要乱碰,把两根树枝大小不一的树枝放到这堆东西倒数第二的位置,就行了。”
“嗯…但是,你们呢。”
“妳不躲进衣柜里,会让我们更加麻烦而已。”
“明白。”
夏露关上衣柜的门,之后一句声音也没有发出,十郎举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完全没看出是准备去送死的台词,超Good job。
“你还有心情做这个,准备去把公主抓出来吧。”
“你又想‘弃子’?”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外加公主,只要公主安全离开了,我们就算不离开也没问题,如果夏露赶上那公式就会让我们变成无敌的存在。”
“那是最后的手段…成不成功都是问题。”
“别说这个,现在你抓着公主去做诱饵,我杀火枪手。”
“了解。”
屋子里一声不响,士兵们包围着这里许久后,开始派遣几名士兵走进屋子里准备探索时,三声枪声随之响起,接近屋子的士兵纷纷倒在地上。
“啊没错,妳的声音被神明夺走了,正因为妳比谁都要幸福,即使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也能让人知道这是惨叫和哭声,如今那唯一能爱护妳的人也在自己眼前死去,很痛苦吗,很痛苦吧”
十郎用袖剑指着公主的脖子,让她双手扣在自己身后,而威仪奉拼命换枪换子弹,对着这个公主进行最后一次教育。
“妳只看见死一个人,这辈子也许才看见过一次死人…我也没资格说妳,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至少我还在这世界活着的时候,就必须告诉妳,每天像国王一样死去的,妳用妳的手指都无法计算过来。”
公主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双眼看着那三名倒在地上,鲜血染满大地的尸体,她知道他们也有妻子或家人,也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和妳继续玩泥沙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妳觉得这算是苦行?我完全没看出一点辛苦的样子,手很疼吗?很疼是当然的,妳爷爷,国王陛下他每天派遣官员对女性可不止这点处刑,折磨着身体,脱光着衣服,甚至…。”
说完,威仪奉用手抓着公主的头发,让她耳朵靠近威仪奉的嘴边,此时三人已经开始转移到比较远的地方,差不多能让夏露独自离开的距离后。
“真是软弱得不行的公主,以为自己留下信号就不会让别人知道,果然妳只适合呆在温室里撒点肥料养着,漂亮就只有花开的时候,花谢了就等待枯萎为止,我一点也没说错吧,还相信神明的人类,妳什么时候见过神明会打救妳,失去声音的公主?!”
威仪奉让十郎放开双手,让公主自己逐渐靠近士兵身边。
“如今救妳的是死神,是来自地狱的死神!神明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妳,夺走了妳的声音与父母,事到如今还相信它的妳,不是白痴是什么,如果我没有阻止妳,妳早就和家人团聚了。”
完全不知道吧?这才是我们看到的世界的全部,比妳年纪还小的人早就看过这事情,妳父亲的死只是瞬间的痛,其他人母亲的死,是活生生的烙印,每个月都在广场上演着,用火把身体全部挥发,只剩下黑色的干尸以及消不去的气味。
而刚才还喂妳食物的人就叫夏露,她就是其中一个准备死的女巫,女巫这名字的标准是什么?只要是女性就都是女巫吧,为什么妳爷爷没有把妳烧死呢。
威仪奉对着最远处威胁最大的狙击手开枪,十郎伸出袖剑背靠着威仪奉,公主在士兵奔跑过来的缝隙中穿梭。
她嘴型做出一句无声的话后,拿起身旁士兵的短剑,把自己的长发削短。
“诱饵,你太不给力了。”
“子弹已经用光,能打晕几个已经很好。”
枪声、剑光,仿佛在这个沙滩上演变成烟火,两人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将士兵全部杀完,直到躺在铺满士兵尸体的地上,仰望着这一片蔚蓝的天空,附近源源不绝的士兵又继续围上来。
“你不是还有枪么,扔过去砸死一个是一个,而我袖剑都断了。”
“咳咳…你把身后那武器拿起来。”
“不可能…一条腿和右手没知觉,你拿吧。”
“我现在连拿枪都觉得疲惫,更何况是短剑。”
“那…等死吧。”
“对,等死就行。”
身上不知有多少道伤口,士兵们重重包裹着两人准备举起短剑给予致命一击的瞬间,闭上双眼,再次睁开,黄昏继续射进这屋子里,两人确实不是躺在尸体上,眼前这里是威仪奉的房间,冰冷冷的木板就是证据之一。
“我去,好冷,天怎么黑了?诶,我的右手能动,脚也能动。”
十郎满头大汗,开心得立刻坐在地板上,拼命地摸着自己身体有没有出现异常。
“看来我们是回来了,目测夏露那家伙没赶上公式。”
威仪奉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看着这个眼熟的房间,四周全是轻小说、漫画,房间中间的玻璃壁橱第二层是手办,第一层是特别空出的专栏,床的旁边是两台配置高端的电脑端,其中一台正显示着PA已经停止运作。
“回来?对喔,难怪突然觉得这里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家。”
“刚刚通关的条件是什么?我们那时还没死吧。”
“不知道,在剑准备到眼前时,我闭眼了”
“……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带了出来?”
“东西?等等我找找……这不可能吧,游戏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带来现实,你耍我。”
十郎搜索着自己身上各个口袋,突然这理所当然的想法就传达到脑袋里,如今威仪奉指着玻璃窗橱第一层。
“这里面就有两件物品是我从游戏里带出来的。”
“真的假的…我再找找…完全没有,你看看你自己有没有。”
“我?手枪都丢在身后了,会有什么东西…。”
威仪奉笑着说完这句话,隐约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有东西在动,难不成是……不对!也许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家不干净,有老鼠钻进去而已,冷静。
“嗯……。”
站着原地不动的威仪奉迟迟不敢打开自己胸口的袋子看,如果真是她该怎么办,如果是老鼠的话又该怎么办?十郎看到他胸口有东西在动,本来想说你胸口里是什么,这句话估计看脸的表情就清楚知道。
现在两人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衣服口袋,因为还没开灯的关系,完全看不见这口袋里黑色一团的东西是什么,又不敢去触摸。
直到桌子上的手机被威仪奉拿起来,屋子里所有灯光全部亮起,那东西才从口袋里飞出来,扇动着半透明的翅膀展现在两人眼前,红色的连衣裙,金色的长发,飞到附近桌子上,用可爱的面孔以及深红色的双眼凝视四周。
“难怪安静了这么多,这地方是哪里?汝又是谁。”
——骗人的吧,居然把这家伙带出来了,等等,游戏里带出来的东西不止是非生物物种而已吗。威仪奉如此认为的时候,十郎已经不觉得惊讶,好像一脸习惯的样子。
现实中的威仪奉和石井十郎的脸孔,与游戏中差异悬殊,除了声音和语气以外妮诺确实无法相信眼前这两人居然就是刚才还在战斗着的死神。
在他们对视着的过程中,十郎把脸转向电脑端右下角的时钟,现在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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