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2、化作烟火的数据在半空燃放(下) ■
“站长发出紧急指令,伪装网即将在十五分钟后失去效果,命令我们全部人都加快速度在这里寻找实验体33号的踪迹,并且阻止这场灾难。”
“什么时候发起进攻…的。”
“有时间在这里问无聊问题的人,全员降级!!”
“了…了解!”
宾馆里被包场的一层楼逐渐繁忙起来,各个房间打开大门后都相互传递着这个信息,准备关灯睡觉的柊优花也不例外,停车场几辆灰色小轿车与几辆箱型车亮起大灯,拖动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工作地成员们无力地踏进车内。
“打气精神来…各位,我知道你们都累了一天,现在连睡觉都不允许简直不是人干的行为,但是游园会(Game Party)如果出事的话,我们可是没回家的道路。”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来自后天性智力开发研究基地(儿童焚化炉)或孤儿院里的,因为心理和身体的承受能力足够,大家才勉强活了下去,也许游园会的部分做法确实很讨厌。
如果你连那个唯一的家都讨厌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回去的地方了。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水岸敬本故意来到柊优花身旁的位子坐下——更正,水岸敬本的原名是山崎敬本,与山崎唯是兄妹关系,如今也没必要故意去隐瞒了吧。
“人家可不是来听诉苦,才允许你坐在旁边。”
“自从我接任了妳的监视工作后,就没有出现过好事情,上次弄伤的地方依旧痛的要命,洗澡都没完全洗干净…还是说,这是运气问题呢。”
“是,也不一定。”柊优花只看着窗外灯光与没有人的行人道,似乎完全不在乎对方所有对话。
“我好像被人无视了啊…或许前辈就是喜欢妳这一点。”晚辈敬本把虚伪的笑容放下,开始压低自己的声音在柊优花耳边说道:“威仪奉就在游园会里,破坏着服务器的全部数据,对吧。”
虽然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动摇,似乎这句话是命中对方的弱点了。
“好厉害…实验体22号高超的演艺天赋真不是盖的,利用威仪奉临走时给予的暗示,让我们这群武装队伍拉开到最远的地方,就算现在赶紧回去补救,也需要1个小时,那个时候伪装网一早就失去效果,如今游园会只有被警察包围的结局。”
“诶,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为何不去告诉组长。”
“从一开始时我也赞同了妳的说法「实验体33号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现在突然去告诉组长,岂不是等同于变相被妳利用了么,到时候众人的看法必定把我当作叛徒处理,解释也变成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掩饰。”
“好像说得人家很强的样子,就算这样,人家也不会开心的哦。”优花继续拿出那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稍微听我瞎编的一个故事吧,以后如果妳有机会看见前辈的话,就跟他说一下,或许他会用这个故事做出一个新游戏出来。”
“洗耳恭听。”
听见柊优花模仿威仪奉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后,晚辈敬本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声,感觉已经没有过多地疑虑,再次张合嘴巴时,眼前的景色仿佛被故事渲染了起来,车内的噪音瞬间宁静了下来。
——年幼时期,不是每个家庭都有钱,尤其是孩子准备要上学的单亲家庭,接触的人肯定能理解,富裕这种词汇,即使再怎么有钱也买不到,更何况现在连钱都没有。
“妹妹吗?确实很开心,家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粉色的小手、油滑的头发,一副永远都睡不饱的样子。
“起什么名字?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的,我的年纪说出来的东西都会让人笑话,到时候妹妹不满意她的名字的话,岂不是怪罪在我身上?”
…。
“诶?不要哭,我们一起想还不行吗?那么…那么,就叫唯好了。”
母亲在还没生出妹妹前,就已经确诊为忧郁症,繁琐的问题烦恼的事情,答案还没出来她就会先哭出来,所以我必须承担起当时这家庭的一家之主,明明才8岁而已。
如果我也哭起来的话,这个家庭会很糟糕吧,当时妹妹的名字‘唯’,是看到隔壁病床上的名字后,临时说出来的而已,没想到之后母亲很欣然地接受了。
山崎唯。我的妹妹就是这个牙都还没长出来的婴儿啊。
既温馨又心寒。这样的话母亲就必须要承担起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她自己又有忧郁症,恐怕之后的工作也不会顺利到哪里,迟早这个家,会垮的。
“真可爱啊,小手动来动去的,如果陪她玩的话,她还会笑出来,明明连话都不会说。”
之后的一年,放学回来后的我兼顾着学业也要照顾好妹妹,料理大概就是那时候自学的吧,反正我就是那种乖孩子,无论是哪个大人都会喜欢的,聪明的孩子。
可惜,上帝嫌弃了我们这一家。
“在哪里?这间…开门!开门!!”
门外听见多名男性不耐烦的声音,我只是被吓得抓着妹妹躲在桌子底下,之后家里的大门被铁斧拆破,进来的人都穿着奇怪的衣服,好像在寻找什么猎物的气息。
他们很习惯地开始分头行动,在搜索着这个家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贼吧?可是座机在门口,喊救命的话,估计会死的更惨,能做到的话就是留下妹妹,朝着缝隙的地方跑出去叫人报警。
“一分钱没有…。”
“真麻烦…那个女人借到现在都不还,而且金额不大的话,老大也不会插手,亏的就是我们自己啊。”
莫非,母亲自从半年前失业时就一直没有工作?那些钱以及每天旁晚回来一副很累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骗我的手段吗,不,现在能相信的东西也就是眼前的事情。
“虽然有点烦,我也不希望做到这地步。”
站在中间的人仅仅一个眼色,就让身旁几名大汉把我从桌子底下抓了出来,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大概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在那里了吧?
“你妈妈的问题只能让你来解决,没错吧小朋友。”
嘴唇不由自主地颤动了起来,仿佛像兔子一般的我,被抓的双脚凌空,声音被吓得无法发出,当时不仅害怕,还要对眼前这幅似笑非笑的表情的人,脑里只剩下如何防止失禁,这个问题。
“桌子底下的婴儿怎么办?”
“那玩意不要理,如果也一起抓回去的话挺麻烦的,让这小鬼成为挡箭牌就行。”
接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是绑着双手双脚的状态,在几个大汉监视着的某个屋子里,经常听见室外有电锯的声音,偶尔作为人肉沙包来拳打脚踢,直到母亲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她说她问亲戚接了点钱,现在才能回去。
当然,对于我而言,能回去的家又一次消失了。
家里好臭…妹妹呢?妳说妳没有看见妹妹?难不成…。
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妹妹是怎么死的,就算肚子饿的惨叫,喉咙里还是有很多东西涌现出来,眼泪以及呕吐物均落在地板上,许久都无法让自己精神回归正常,过后,桌子底下的妹妹立刻被我的上衣遮盖起来。
我知道母亲有忧郁症。
她经常忘记东西,只要一烦恼起来就会哭,而且如果长期不吃指定药物的话,很可能会因为这场打击演变成精神分裂症。
“没事没事,等下我会自己处理的。”
如果母亲现在看见我哭的话,她也会哭起来。所以,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哥哥处理吧,妳要怪罪的话都推卸给我就行,妳不是生错在这个家庭,而是因为有了这个没用的哥哥才会这样。
对,全部都是我的责任。
——妹妹的尸体,是我深夜时带去公园后埋葬起来的,这事件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更别说交代给警察处理,他们绝对不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也不承认一个小鬼所说的言语。
到头来大人们都是没用的,英雄什么的,从来都是小孩的幻想物,即使真有那种人存在,大概,那个人也是小孩子吧。
“家里的钱又不多了?别哭…别哭,我会想办法的。”
政府给予的救济款额根本不足以养活我们一对母子,上次买的药物已经撑不住下一周,亲戚自从上次借款的事件之后,人行道上擦肩而过时都会对我们翻白眼,穷途末路了吗?
学校里午休期间的我,坐在坐位上拼命地想着如何赚钱,书包里留着的是早餐时没吃的面包,以及午餐吃剩下的一半饭菜,毕竟晚饭学校是不会免费提供的,能省下多少就多少吧。
就在决定旁晚放学试试去抢劫的时候,学校外面经过一台车子,它开着喇叭喊到“只招收3名符合资格的儿童,免费上学、包吃包住、还有奖学金给予父母”等等,很诱人的话语。
“哈哈哈…他们当我们是傻子看,谁也知道这是骗人的。”
坐在身旁的几位同学纷纷笑道,其实他们说得不完全对,因为故意少了几句所以听上去是骗人的,实际上这个是贩卖儿童的机构,他们用合法的方式走在灰色的道路中。
如果这笔钱能挽救一个家庭的话,有些人何乐而不为,即使是卖了自己的孩子。
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情,这天下午的课程我决定全部翘掉了,反正学校教师也不会紧张的,他们只看重分数以及有哪些学生能上重点中学,其余的人都只是配料而已。
背着书包在大街上追着那台车子跑的我,好不容易才跟上,同时和我一样傻傻地走到那车子附近的人一共有九个,多数都是和我现在脸色相似,一副完全没吃过饱饭。
测试内容就是检查我们身体状况、表达能力以及思维能力,符合资格的人有4个,总共招收的人只需要3个,给予家庭补助金额是1点5亿円一人,省着点用的话,这笔资金可以撑住很久很久。
为了让其他参与者,至少有一个人退出的话,我就无需担忧了,所以,我这个背着书包的小学5年生决定把自己的状况全告诉给其他人。
不屑一顾的参与者有很多,毕竟他们大部分是流浪者,所以听到‘家’这个词汇的瞬间,就已经在用眼神歧视我,比起保护那个还拥有家的我,他们更渴望看见我今天也会变成他们那副摸样。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家的话,我愿意把位子让给你。”
头发无比凌乱,灰尘几乎覆盖了整个脸颊的少女,她正笑着对我说这句话,年龄上看似少我几岁,衣服上沾满时间不短的飘泊痕迹,内心里依旧存在这份梦想。
众人开始笑话那个女孩痴人说梦话,说我绝对不可能实现她这个梦想的。
她无视所有人的嘲笑,眨了几下眼睛的再次询问我“可以做到吗?”
“…当然可以!为何要疑惑。”
很肯定地点了下头,我把自家大门的钥匙给了那个女孩,众人的笑声才逐渐缓停。从今天开始,妳就是作为我的妹妹,佩戴着山崎唯这个名字继续呆在我家里,500万円自己要好好分配,因为母亲有忧郁症,很可能会无法处理这么大笔金额,假如母亲问我去哪里了?
妳就跟她说,我跟着爸爸走了,姓氏也改成水岸,再也不需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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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老鼠偷偷地走了进来,就必须躲在一些角落里的话,那样子思考就错了,反而部分很空旷的地方完全没聪明人愿意过来打理,老鼠在那里怎么玩都不会被发现。
所以,优先把大部分会产生电流、以及监控器的地方切断,是正确的选择。
“仅仅依赖电子镜头所录制下来的东西,去判断对方是否出现在那里,假若连电子镜头都能欺骗,那人类究竟还能做什么的。”
“那么,站长是要?”
“把所有大型仪器都断电,强制打开紧急通道时的灯光。”
人类在没有科学的前提时,就是依靠自己野性的本质,去进行猎食,如今也是一样,拿起枪支的几个人已经纷纷走到各自站岗的位置。
红色的灯光逐渐消失,紧急通道的绿色灯光开始亮起。
“怎么回事?”
依旧在人事部的女孩,虽然被这一瞬间感到害怕,但在这里工作就必须有面对这种突发事件的觉悟,她拿起文件夹开始把头伸出门口望向走廊。
黑色与青色的道路之中,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看见。
而且,异常安静。
“汝已经决定好了?”
“嗯…稍微会让妳看到或听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只要妳按着耳朵就没事。”
“那么最后,请称呼一次妾身的全名。”
妮诺很少这么积极的对威仪奉说出请求,大概她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艾丝绮·妮诺,护送着我到战场上,最强的守护女神哦。”
昏黑的走廊上,一位完全没有骑士风范的小孩,以及一只完全没有保护自己能力的精灵,在轻声笑着说出这句话,不是因为双方都没有达到与梦想一致。
而是时代迫使两人,梦想不再对等。
明明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却能听见确实有枪支保险锁开启的声音,黑暗的走廊里,妮诺迅速躲进威仪奉胸口的口袋里,对方也没有说出奇怪的话语,估计是没看见她。
“我们能再次见面真是太好了,实验体33号,不对,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转身后,眼前这个人举着枪支正瞄准着威仪奉的脑袋,如果说真有需要知道一些东西或,大家还能继续交流的话,这人绝对会优先瞄准威仪奉的身体或脚,但他没有这么做,大概是不耐烦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对方已经决定好丝毫机会都不会给对方。
“其实我想问你很多问题,在外面玩的怎么样?是不是比这里要快活多了?之类的…可是,我们不是朋友,现在我作为敌人来询问你一句,能不能在你死之前把伪装网的程序重新启动。”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回答,我很讨厌等待。”
枪声还没传到耳朵里,威仪奉就开始看见自己鼻梁上有红色的液体流出,完全没有痛苦,脑袋犹如被电了一下地瞬间空白。什么嘛,死亡原来这么轻松就可以做到。
那么我之前的努力,是不是白费了。
那人走到威仪奉的尸体旁边,确认无误后继续举起枪支疯狂地扫射对方头部,金属弹壳铺满一地,手枪已经卡壳无法再继续使用时,身后几名小弟才上前回应。
“站长,伪装网还剩4分钟而已。”
“一只自己养的害虫居然惹来这么多麻烦,把游园会里所有还在看守的人员集中起来,尸体和血迹事后再处理,剩下闲置的人员去中央处理室帮忙。”
“明白!”
小弟们的语气明显略带颤抖,这个就是他们背叛游园会的下场吧,死的时候连脸部都不能保留完整,完全成了海绵一般。
“再见了,害虫。”
站长的离开,让整个走廊逐渐恢复电力,被灯光照亮着尸体以及鲜血,展现在妮诺面前,刚从胸口处飞出来的她,虽然内心尝试过无数次接受。
完全“做不到…。”看待这结果。泣不成声,喉咙里梗咽着究竟有多少话语,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死神确实已经死了,毫无疑问地。
“妳是?”
听到枪声后,随着声音的来源走到这里的女孩,看见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以及一只窝在他胸口处满脸泪痕的精灵,大概是因为哭的太厉害。
精灵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扇动翅膀离开,或做其他防抗的举动,只能等待少女的到来。
“这人就是…实验体33号威仪奉吗?。”
妮诺抬头看着那个少女,很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他…没有什么遗言吗。”
颤抖着的小手,很努力地举向威仪奉裤袋后,妮诺的身体逐渐变成透明色,身体的所有轮廓都只剩下线条,最后,无论是身体还是流出来的眼泪,都化作小方块消失在空气中。
女孩,还在惊叹发生什么事情时,
威仪奉的裤袋里,传来了手机端的声音。
抱着好奇的心理,少女决定从对方裤子里拿出手机出来看,只看见手机里出现一行信息。
「送信成功。」
然后,手机开始发出很响亮的爆炸声,最后,它开始自燃了起来,看来,威仪奉是不打算把自己任何线索都保留下来,这就是他的遗言吧?
——石井十郎房间,准备把睡着的妹妹放回床上时,手机端突然收到短信。
「三味线在天井路102号旧公寓里的204房,门没锁,如果你不快点去接它的话,或许它会饿死。The End。」
“那个家伙…。”
十郎铺好妹妹的被子后,穿上大衣戴上手套迅速地来到家门口,那地方可是不近,而且这么晚哪里有电车会到,于是乎,擅自征用了自家老爸的自行车。
“快到黎明的这段时间内踩自行车,简直要命。”
不论脸颊已经被冻的多么通红,自行车依旧疯狂奔向手机里所描述的地址。
——柊凛房间,还开着书灯在窗边读着书的她,突然看见书桌上的手机端震动了一下。
“嗯…。”放好书本决定看邮件内容的凛,开始听见手机端发出奇怪的铃声。
这不可能,明明已经调成静音状态。凛深信自己不会有错,如果说它会自己切换状态的话,只有灵异事件才会做到,然而,就在她准备逃离房间时。
“妾身…又被丢到哪里了?”
转身回望,妮诺正以半透明的姿态出现在手机端上方,难道是自己看错吗?不可能,自己的精神状况,还没达到要吃药物去控制并处理。
“汝是…凛亲,汝在这么黑暗的房间里做什么。”
凛缓慢地靠近妮诺,然后摇了摇头。
“连汝也不知道啊,果然是那死神做的。”好事。这句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出来,妮诺的脸庞又一次被泪水湿透“怎么回事?妾身在哭吗。”
“嗯。”虽然声音很小,但凛确实回应了,妮诺就是在哭。
“连妾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难不成是那家伙在妾身身体里动了手脚…好痛,胸口处好痛,为什么说那家伙一句话坏话都会这么难受,妾身可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嗯,我明白的。”
小小的身体就在柊凛的怀抱中得到温暖,明明只是一份没有感觉的数据,却可以因为外界的影响而变动,不知不觉中,她开始成长得越来越像真的精灵了吧?
“他们两个人都有收到邮件了吧…这里好黑暗啊。”
威仪奉无论怎么看,自己都站在世界的中心,无论怎么摸索,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无止境地方,直到数据开始启动,黑暗化作线条逐渐组成一个新的地方。
颜色再次染亮眼前,花草树木被风吹起的瞬间。
这里是,理想时代吧。
不,这里才是,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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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种结局,原本打算是删除游园会(Game Party)里所有存档,然后把自己设置好的利弊器PA高价卖给全世界游戏商,赚取足够亡命天涯的费用之后,躲在一角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变化。
可惜计划还没实行时,我就被我自己影响了。
世界上有非常多秘密,同理,这些秘密大部分都是被人类所隐瞒,游园会(Game Party)也不例外,这个虽然谈不上是家的地方,却能温暖着一堆已经没有家可以回去的孩子。
站长曾经做过很多次思想斗争「这样子做人体实验真的好吗?」,假如这个未完成的实验品在此期间被随意流放出去,估计下一次人体实验的数量就是面向全世界招募,没有说错,今天或许会失去一条年轻的生命,只不过,他也能救起非常多陌生人的生命。
为什么一定要执意这个软件呢?这种无聊的问题能不要再次提问了好吗,毕竟这个疑难我也询问过自己无数次,但是,内心深处总有一把很痛苦的声线呐喊着。
“不允许逃避。”
总算没有白费之前全部努力的瞬间,我也想到了今后所有事情的发展,利弊器PA完全打造完成的瞬间,就是这个家必须拆卸的时候。
能够逃离一个不怎么愉快的试验地理所当然会让人感到高兴,可是胸口处那种浮躁不安的感觉是什么东西,对了,原来这种是不舍得的意思啊。
大家共同生活、共同努力、共同迎接却换来了没有家的结果,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愉快的。
“所以,我很讨厌等待。”
时间拖延的越久,事物的价位就会越来越高,从而导致双手根本无法破坏这份回忆,很恶心是不?明明连同为人类的她们都拿去做实验白老鼠,却没有勇气去主动清理这个建筑物。
拥有相反个性的人不只是精神病患者,更加多的是那些被生活压抑太久的普通人,社会上的规则逐渐侵蚀着大脑从而无法判断正确的道路。
这样子下去,可能梦想实现的瞬间就会化为乌有。
“我讨厌的不是等待,而是自己吧?”
与此同时突然有一份报告书发来,说是又有一个年轻的生命因为刚刚的实验而失去了大部分记忆,根本没有任何空闲时间能足够让我仔细打量去路,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运气好的话,储物柜里即将又要预备一个空位。
这种事情究竟还要发生多少次才会结束,明明梦想老早就已经实现了,我却依旧还在帮助这个梦想变得更加圆满。
“中央处理室,命令熊岛泽之进来。”
当时愚蠢的我决定做一件这辈子最愚蠢的事情,那就是让这个教育者帮忙培训一个已经流放出去了的实验体,激发他怒气阻止游园会(Game Party)。
表面上是阻止游园会,实际上就是阻止我本人吧。我非常害怕正确的道路上逐渐变成错误,回头望过去的瞬间却已经无法回头,这并不是无力感,而是顺其自然的心态。
犹如屠宰场上的屠夫,每天听见哀嚎声看见一只生物就在面前解剖地死去,迟早内心也会变得麻木不仁,最后无法逃离被自己所施加的枷锁。
“我明白了。”
熊岛泽之这个教育者比我想象中要聪明许多,无论演戏方面还是思维能力,大概正是因为这份聪明才导致她完全不敢让那个实验体变成我所说的复仇者吧,威仪奉吗?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死的瞬间都没有一点怒气表现在脸上,看来,除了自杀依然根本没人能阻止我自己吧。
“还有一分钟。”
信息处理室的人在疯狂地把威仪奉施予的病毒删除,全力去尝试夺回电源控制权,只要他的病毒在这一分钟内无法撑住,该实验室的后续也会和往常一样,没有改变。
“太好了…电源控制权已经获得。”
果然,他根本没有能力抵御一个实验室“辛苦了,接下来等…。”
「防御网已经失效,请重启…。」
“怎么回事,不是电源控制权。”
“…我懂了,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控制内部电源,反正我们刚刚的操作导致临时电源已经消耗殆尽。”
“也就是说,这建筑物的所有外部电源都被他获取控制权了。”
窗外整个小镇没有一户家庭有灯光,村民纷纷拿起手电走出家门口,大概刚开始会不习惯黑暗,久而久之远处一座高的离谱的黑色阴影就出现在眼前。
已经没有办法隐瞒,也没有办法再次解释。
这下子总算结束,一直找不到方法让这里停止运作,今天找到那份理由了。
游园会(Game Party)部分成员开始到处流窜,部分成员只好静静等待站长最后一份命令。
“去工匠室拿出所有可燃物品出来,烟火派对即将开始。”
“可是…。”
“本来就是比较郊外的城镇,而且这里刚好停电,估计一时半刻消防队也无法到场,烧一整晚都没问题。”
“…明白了。”
站长最后一条命令让留下来的所有成员再次动起双手双脚,拿出香烟的他唯有打开窗户看着夜色等待故事的完结。
——利弊器PA被一封匿名的邮件发送给各大游戏制作商的收信箱内,短期内大概谁也不会相信邮件里面的内容吧,但不代表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直到第一台利用梦境进入游戏内的游戏机诞生于世。
虽然造型相当不美观,好像某个船舱一样,但是以现代人的科技而言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工艺品,之后的几年,游戏业界得到相当大的改变,游戏机从船舱开始逐渐缩减到类似头盔的地步。
唯独每次媒体询问这个重大发明究竟是谁首创的时候,每个游戏公司给予的答案却截然不同,有的人说是他公司员工无意发现的,有的则是网络上流传的一个程序,而有的,则称呼是上帝突然发来一封匿名邮件,送给现代人一份礼物。
“这样子好吗,把这些新闻都告诉给恋人你。”
柊优花与威仪奉继续坐在理想时代初始屋旁的木制圆桌前。
“如果妳认为这些消息会让我感到不愉快的话,那就错了…说起来,我把三味线交给石郎真的不会生气吗?”
“本来就是想让那只小可爱帮恋人找出家里所有隐藏摄像头,结果前几天回到那家时发现,原来这个秘密一早就被发现了。”
“是吗…打扫家里灰尘的任务就交给妳了,亲爱的侦探。”
“居然用对待女仆的语气和人家说话,做好死的觉悟没。”
“饶过我吧,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接下来…恋人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感觉这地方你也已经玩的厌倦,该不会又去做危险且愚蠢的行为。”
“猜对了一半,只不过这个行为并不危险,倒不如说,我实际上死了之后也在监视着全世界的发展。”
“利弊器做的手脚,没说错吧。”
“嗯…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手段根本无法创造出优秀的NPC,所以我事先在利弊器里安置了一个复制程序,把部分玩家的思考行为以及个性全部作为参考数据,如今只需要等待那份资料再次返回到这个地方。
我就能完全利用全世界的服务器,去建立起一个虚拟的新世界。”
“这么做的意义在于哪里?听上去就觉得很麻烦的感觉,能稍微告诉人家事情缘由吗。”
“那我就稍微地重头开始说一下。”威仪奉把脸望向柊优花“听说过理想时代这个故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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