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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落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杯中淡褐色液体微微荡漾,反光,流露出乳白色的光泽。
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只不过,从少女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这熬的药,应该属于比较苦的一类。
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许樱落还是明白的,放下杯子,整个身体再次蜷缩,抱成一团。
犹喘喘不安的刺猬在遇到危险时,将自己缩成一团,来防备外界的危险。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内,要说许樱落没一点担心和害怕,那都是假的,对陈默倒是放下了一丝戒备,倒是客栈住着的人,尤其是那个浑身散发着龙气的少女。
心事重重的少女埋进自己的双臂,脑海内闪过了许多,尤其是那个眯眼女子对她说的:
“还真出来了呢~不过啊!你确定要离开这儿,离开这个你待了二十四年的“家”?如果少了这儿的庇护,在外面,以你自身的特异再加上她的话,不出七天你会被人杀死的哦~!”
“我靠!!这药炉子过了会时间,怎么还这么烫,我的手啊!!”
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许樱落微微有些心烦,但也心情缓解了不少。
不过,许樱落看着自己身上不知大了多少倍的白袍,宽大的白袍完全全遮住了身体,少女站起时,衣袍的衣摆都到了膝盖处,。
许樱落身上裹着的白袍,应该是陈默的,至于给许樱落换衣服的,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娘做的,包括身上比较私密处的伤口,听陈默说,都是那个老板娘包扎的。
而陈默只是打个下手,包扎外面的伤口。
渐渐地,少女的眼皮越来越沉,待陈默收拾完出来后,许樱落已在床上安稳的睡去,安静的像个婴儿。
“又睡了?也好,利于伤口的恢复!”陈默嘀咕道。
咚~咚!
这时,楼上再次传来跺地板的声音,。
陈默眉头一挑:“嘿~,没完没了是吧?!”
“老板娘不在,治不了你是吧?...”
陈默一边碎碎念的,一边去后厨提了把菜刀,上去了。
“老子要是再怂,我tm就跟你姓!!就你说你是我以前的情人也没用。”
待许樱落醒来,已然天明,不过倒是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莫...莫斯,只似上楼的时候摔了一跤!”
鼻青脸肿的陈默,模糊不清的说道。
依稀可以看到:陈默脸上还有一道娇小、通红的巴掌印。
............
白驹过隙。
在这期间,许樱落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也会和陈默聊上几句话,许樱落话不多,且不爱说话,每次都聊着聊着,许樱落就不吱声了,让陈默说了好几次“单口相声”。
其他的时间,就都待在房间里一个人走神,倒挺安生的,不过,这位孤寂的少女,时常从眼眸中露出的落寞,让人心疼,不过倒是对陈默亲近了点。
其他都是该吃吃,该喝喝,像往常一样。
只不过,几天下来一直没见老板娘的影子,虽说她跟我说,要出门一趟,一两天的事,这期间就托陈默替她看店了(PS:老板娘在陈默捡到许樱落之前,就已经出去了。)
可...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啊!!喂!这就是所谓的一两天吗?!
她倒是心大,不怕我把栈里的东西都卷了,跑路了!!
趴在桌子上的陈默,无聊的想到。
唉!叹了口气,这青天白日的,也没个客人上门。
按理说,老板娘这地段也不冷清,从门口走过的行人,来来往往,看也不看这儿一眼,好像这什么都没有似的。
陈默曾好奇地问过老板娘,当时,她都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某样东西,淡淡地说道:
“我这儿啊!可是处于这个小镇的一条灵脉交汇、聚集的地段,灵气可是很富余的,特殊的很~,他们看不见的话,也就不用进来了。”
“你能进来还是托我的福。”
“毕竟,我这儿能住的房间可是很少的啊!!”
想到这儿,陈默就想起了同样与陈默租在这里的租客,一个个古怪的很。
不过,倒是没见过老板娘和他们说过话,反而,有时拉着陈默说个不停。
时间转瞬即逝。
转眼间已到了戌时,期间除了住在陈默对面,那个房间的黄发少女下来了一次,和陈默扒拉了几句,就没别的是发生了。
三更天。
柔柔的月光,沿着屋檐披散而下,陈默做在屋顶上,慢慢的喝着,腰间挂着的葫芦里的酒。
这是陈默在屋顶吹凉风的,第四个晚上,并非是许樱落不想让陈默上床(虽然也不可能,不过经过陈默的死皮赖脸,他终于......能在地板上打地铺,睡觉了,虽说床被占了,不过......不亏!)
虽然还有空房间,但没经老板娘允许陈默可不敢乱住。
主要原因是:陈默自从救起许樱落后,每次睡觉,都会有数不清的记忆片段往脑子里挤。
无数破碎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入,还是不排队那种,硬生生的把陈默脑内,细缝一般的“通道”,扩大了好几倍。
陈默头痛欲裂,简直比被无数根针扎着还难受。
然后,陈默就睡不着了,随后就到屋顶上,来看记忆“小电影”了,同时喝点酒。
不过,今晚不太一样啊!
陈默眯眼,看向头顶素月同辉的月亮。
今晚并非中秋,可...月亮浑然似一玉盘,很圆,很大,像是女子身上的......某个部位......。
渐渐的,清辉的月光,变为血色,而整个月亮也变得,如血般血腥。
稠黑的夜中,挂着一轮血月。
看着圆滚滚的血月,陈默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句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血光下,空荡荡的街道游荡着许许多多的人影 像是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
“唉!问人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声音冷不丁的在背后响起,吓了陈默一跳,转头,一位道袍长衫,故作深沉的在月光下立着,衣服绝世高人的派头。
不过,下一秒“呦!陈小兄弟,你也在赏月啊!”那绝世高人的气质荡然无存,迎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默撇了撇,没有搭理这个家伙,就不能把小去了吗?谁特么小?小尼玛币,你全家都小。
转过头,继续闷头喝酒,身后的那名道衫男子,是住在陈默上一楼,是住在楼梯拐角处,从左往右数,倒数第二房间的左边的左边的对面的右边的房间的租客,是个话痨,嗜酒且相当自来熟。
想到这儿,陈默二话不说,就将手上的酒葫芦,扔向了道衫男子,他可不想再听道衫男子,搁耳旁逼逼了。
道衫男子一阵手忙脚乱,接住了葫芦,半开的嘴合上,仰头喝了一口,接着笑道:“果然还是你最懂我啊!陈小兄弟。”
“请把小去掉,不然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接过酒葫芦,陈默带着一丝寒意,淡淡地笑道。
不知何时,客栈周围聚集了,一群黝黑的人影,晶莹的涎液滴在石板上。
“知道了,陈小...”道衫男子还未说完,就感觉衣衫一紧,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扔了下去。
“我淦!陈默你玩真的啊!!”
不玩真的,我还玩假的啊?陈默喝了口酒,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