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确定你休息好了？”许乾瑕不确定地问着在旁边心不在焉的赵無言。而赵無言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在许乾瑕前面。
“喂！”眼见赵無言要撞到绿化带的树上，看不下去的许乾瑕拉了一把赵無言的手，一时被柔软的手掌触动，惊地缩回去。
女装大佬的手怎么这么软的？还是说……因为之前听宿舍里几个现充说过，女孩子的手掌是软的，导致就这么一下，许乾瑕就遐想万千。
赵無言被这么一拉之后才停下脚步，看了许乾瑕一眼，见许乾瑕没有说什么，继续赶路。
至于赵無言为什么这个德性，还得从早上说起。
本来他打算用冷水冲脸清醒一下，却在校医室的镜子里看到了他一直想见到的一张脸——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脸，现在就长在他脸上。
在他有记忆的时候，他就没有见过母亲，只能从父亲经常拿出来看的结婚照片来了解他的母亲。虽然父亲没有说任何和他母亲有关的事情，他母亲早就逝世的消息却早已不是什么父子之间秘密了。
现在再看到这张脸，可以说是感慨万千。
而且他隐约感觉自己的视线低上不少，再加上他母亲那张清秀的脸，镜子里的他在他一贯的宽松衣物之下，显得颇像女子。最诡异的是，那镜子里的人好像还对着他笑。
起先他还以为是他的幻觉，毕竟前几天刚吃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东西，也许是负作用也说不定。
可在他揉了揉眼睛之后，镜子里的人笑得更加猖狂，而且镜中人的脸离镜子越来越近，好像就要夺框而出一般。
不过在许乾瑕出现在镜子里之后，镜子还是那面镜子，反光还是那个反光，没有任何异常。
而刚刚，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以及今天早上为什么小小赵没有叫他起床。
不多时，小卖部到了。
破败的牌匾诉说着和其他学校小卖部一样平凡的过去，收银机里的钞票无人问津，水果腐败，蝇虫聚集。整个小卖部里，能够食用的其实也只剩下零食和水，只是在这个时代，这些都是非常贵重的东西。
“不对……”看着杂乱的货架，许乾瑕皱了皱眉头。
“什么不对？”
“这个瓶子和昨天摆放的位置有点不同。”
“那就是有活人了……”赵無言正在思考要不要和这个神秘的人交涉，许乾瑕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许乾瑕还是不确定，虽然他能够记住一连串的代码，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却不是他能够回想起来的。
“信其有不信其无，小心为上。”
“自然。”
许乾瑕提了两桶五升的水，赵無言则是取了一个包装袋装上半袋饼干。这么一来，他们最近几天的食物和水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至于为什么只拿半袋，那是因为赵無言右手还握着他从实验楼薅出来的铁棍，他需要用这玩意防身，东西拿多了的话，难免会行动不便。
“赵無言，看这里！”
许乾瑕在两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了赵無言。
“什么事？”
待赵無言来到许乾瑕旁边的时候，许乾瑕让他注意地面上的地毯。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有一条血路在地毯下方消失，刚才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掀开地毯，几个血红大字出现在两人面前。
“快去体育馆救姜梓”其中，姜梓两个字严重变形，梓字末尾有一条长长的血迹延伸到外面，也就是许乾瑕注意到的异常。
姜梓……赵無言握着铁棍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姜梓，就是那个甩了赵無言的前女友。
“去？”许乾瑕看得出赵無言多多少少想要按文字上说的做。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赵無言没有说话。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是义无反顾地过去。可是现在，不说这是不是什么陷阱，就算不是陷阱，他把姜梓救出来了之后，他又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前男友吗？她不尴尬赵無言都要觉得尴尬。
想了一会儿，赵無言还是觉得要去拼一拼。毕竟她还是她的初恋，就算分了，他还是想和她做朋友。而现在，朋友有难，怎能不救？
“先把东西搬到校医室。你如果不想跟那就算了。”赵無言知道，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管别人的闲事，许乾瑕能过来帮忙最好，不过来也没有关系，毕竟两个人还不算熟。
“得了，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救人呢，别把自己送进去了。”
回应许乾瑕的是赵無言的棍子。许乾瑕还是重要劳动力，赵無言没有理由让他负伤，只能是毫无力道地抽他一棍，发表自己的不满。
“行行……别死了，我可不想只得到一张劳动力一天体验卡。”
“借你吉言。”
整个学校只有三个体育馆，而靠近小卖部的只有一个。根据许乾瑕提供的信息，这些字是昨天下午到今天凌晨出现的，作案者有充足的时间把姜梓带到任何一个体育馆。
可是考虑到在通往体育馆C和A的街道被一大群活死人团团围住，就算是一群人，也不可能在带着受害者的情况下无伤突破B馆。
那些个玩意虽然智商不够，那一股子蛮劲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想到这，赵無言又想到因为他的失误牺牲的吴塊，心情一阵低落。
这附近总共才只有一个体育馆，还只有两层。只要注意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还是很容易找到姜梓的。
“呜——”刚刚接近二楼的舞蹈室，就听到一些经常出现在学习材料当中的声音，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赵無言就是用膝盖想也明白。悄悄趴在门边，赵無言试图定位里面的人的位置，面色铁青。
也许在一开始他还有一些冲动，可现在的他渐渐冷静下来。有的时候，一个人表面上越不动声色，他的脑子里越有可能在想办法，把那个惹恼他的人生吞活剥。
“咚——咚——”
脚步声？
还没等他转身，头部就挨上一棍。晕过去之前，他只看到一双男士运动鞋。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手被背到身后，用条带状物体捆在一起，根据触感推断，应该是塑料袋。之前拿在手上的铁棍也被一个陌生人拿在手上把玩。
姜梓呢，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此刻正昏睡在赵無言的旁边。通过墙上的镜子，赵無言可以清楚地看到姜梓的右半边脸红肿不堪，不消说，是被揍的。
人类最肮脏的一面，往往会在失去法律限制的时候显现出来。所以说，在失去制约的时代，最危险的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人类本身。
“哟！小美女醒啦～”赵無言侧身看，发现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穿着篮球服，应该是哪个体育生。
只见他丢开手中的铁棍，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赵無言的下巴，自认为帅气地把自己的额头抵在赵無言的额头上，弄得赵無言直呼恶心。
整完赵無言，那个家伙又踹了姜梓一脚，完全不顾姜梓刚刚经过高强度运动。
“怎么样，看到过来救你的人也被我逮住了，是不是非常绝望？”男人阴森森地笑着，笑完就继续他那耗资几个亿的伟大事业，而姜梓，只能用无助而绝望的眼神看着赶来救她却被生擒的赵無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就被赵無言杀死好几次了。
“你给我放开她！”赵無言还是没有忍住，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孩在自己的面前被如此羞辱，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得住。
“你别急，等会儿——呜——有你好受的……”
赵無言虽然清楚人类会在这种情况之下的这种行为，但其中的原因，他是完完全全不懂的。仅仅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为了所谓种族延续的深明大义？可就算如此，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可很多事情明明不是为了一个大目标所做出的小牺牲，就好比现在，做这种事情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个男人总算是完事了，把赵無言的脸推在镜子的墙面上，似乎是想要赵無言感受所谓的绝望。
男人把脸深深地埋在赵無言的肩上，露出享受的表情。赵無言自然是不会嘴软，一个劲地向男人放嘴炮。
“怎么，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是男的？”
“你要是男的，我把你那个铁棍子吃下去！”
“不信？我那玩意掏出来比你的都大！豆芽菜有什么……”
男人一个巴掌甩在赵無言的脸上，显然是受到了刺激，有点受不了。他下手很重，但算不了什么。
“你说谁豆芽菜！”自尊心受到羞辱，男人想要让面前这个自称男人的家伙知道，惹怒他的后果好不到哪里去。
“小还不让说了？豆芽菜？”最后三个字还是一字一顿，可谓是杀人诛心。
“好！我到要让你知道豆芽菜的厉害！”男人粗暴地把赵無言翻了过来，让赵無言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正面。
不得不说，母亲那张脸确实漂亮，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追到老妈的。
明明好像大难临头了，赵無言却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要！”姜梓掐着沙哑的喉咙想要阻止男人，可自然是没有任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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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挺担心的，不知道会不会被认为是色情内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