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医生并没有如往日那般疲惫的一头栽倒在床上。
相反,他迈向床铺的步伐比起刚刚居然多出了几分活力。
来到床边,医生就这么缓缓地平躺而下,不一会儿嘴角便无法抑制的露出了笑意。
「牧师长」是仅次于神官长以下的职务,就算说医生此刻已经步入了教会中层也毫不为过。
他本以为至少要等到回去了才有机会得到升迁,但意外的才短短数月就达成了超过心中预期的目标。
这也不枉费医生昼夜不停、不顾身体地救治伤员,是的…医生这么拼命的原因并非只是出于医者仁心,其中很大一部分则是为了让教会的眼线看见,这是可以让他在教会内部评价快速提升的手段。
如今目的达成,医生又怎能不笑。他为了这一刻已经舍弃了太多,就连许多以往的情感都在这份压抑中被抹去。
这一刻所露出的笑容,使得医生仿佛能够看见胜利的未来……这也算是给那些战死的/死后也不得安宁的勇士们一点交代了吧。
就这么合上眼躺了半个多小时,医生便起了身。依靠着床头,在床头的木质柜前书写着什么。
大约十多分钟后,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做了个伸展身体的动作后,就再次离开了营帐。至于医生要去哪儿,这很显然不是吗?
在医生离去的位置前,木质柜子上摆放着一本日记本,这是医生在不久前才开始养成的习惯。
随着营帐帘子被打开,微风拂来,因为并没有硬壳作为包装,因此即便是微弱的气流也能吹开笔记。
——笔记的其中一页
来这里的日子让我时常会怀念过去,希尔薇…你还好吗?
不久前的日子,尽管百般不愿,但我我的双手却仍是占满了罪孽。而这份焚毁英灵的罪还将会继续延续下去。
城里的声音我并未听闻,但恐怕这些事早已被传的妇孺皆知,这并不难想象。
哪怕是在军队,偶尔也能够听见咒骂的声音,明明对他们而言那些是敌人,但他们却又对其死不能息的遭遇感到厌恶。
这又是否能够说明哪怕是教会所属的人们,也不尽是可恶的呢?
这一点也在这段时间得到了验证,大量负伤的骑士在得到我的帮助后,他们对待我的态度比起之前明显要好了许多,也懂得致谢与谦卑。
这样看来,我对他们的帮助…这让我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在与一些骑士的聊天中,我了解到实际上他们与奴隶也并无区别,只是换了个被奴役的形式而已。
骑士们的战斗也并非算是全然是自愿,只不过他们也有着想要守护的事物罢了。
追其根底,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在于控制着这个社会的教会,这也正是我存在于此的意义。
——
但、在一切平复之后,我又是否会得到原谅呢?
我往后恐怕会做出……
到那时,我又是否会原谅自己的所做所为呢?
这一切,此刻的我都无法言说。
ps:身体舒服一点,我就会尽量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