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宵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似的重复了一遍：“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要你杀了我。”
虚影的声音响起，这时候，像团雾气般的它突然变得像是有些凝实起来，那是一张类似人脸的图案，不过看上去更像是一张面具的样子，眼睛补位呈现出她小时候看的漫画中的怪兽的那样眼睛，小闪电似的，似乎还有淡淡的光晕。脸上有些奇怪的纹路，嘴巴的位置是一条线画上去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你要给我力量，然后作为代价，我在完成我要做的事情之后……杀了你？”
宵伽有些费解，还是说，果然强者都是稀奇古怪的嘛？
“没错。”虚影的脸悄然散去，又变成了一团雾气般的东西，只留下它的声音在房间之中。
“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办法杀死自己，所以…我需要有人帮助我，我可以给你力量，不过代价是，等你拥有足够杀死我的力量的时候，你要履行诺言——杀了我！最好是让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见宵伽沉默不语，虚影又补充道。
“对了，友情提示，用我给你的力量是没办法杀死我的，所以，在你变强的过程中，你需要自己再寻找到别的力量，足以…杀死我的力量。”
“就…这样？我是说…这就是代价？要是我没办法完成呢？”
宵伽有些将信将疑，这算什么？故事书里的反派和人做交易不都是有严重后果么？比如…灵魂之类的？如果自己没能完成约定，自己的灵魂就会永远坠入地狱什么的……
而且说是契约，这份契约上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内容，这反倒让宵伽谨慎起来，要是虚影真说拿灵魂交换什么的说不定她就爽快的答应了呢。
“你会完成的。”
虚影笃定的说道。
“你还真是信任我…”
“不，这可谈不上信任。”虚影的语气中带上了愉悦：“如果没办法杀死我，你就会永远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直至世界毁灭。”
“永生？”
宵伽有些茫然，这就是…失败的“惩罚”？
“是啊，永生，即使你的仇人和爱人最后都老去死绝，你也仍旧会活着，直到世界末日的到来。”虚影恐吓般说道：“在此之前，你会永生不死，想死也死不了。”
“唔…哦。”
听着虚影这语气，宵伽却莫名有些想笑，因为这种拙劣的恐吓方式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小时候自己不听话的时候，他也会装出严肃的样子吓唬自己。
“那…你呢？我没办法杀死你的话，你是不是就得一直跟着我？”
“啊？啊…这个啊，应该？”
虚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事实上刚刚的说辞也不过是用来吓唬眼前的小女孩儿而已，毕竟就连它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干掉自己，它也没指望宵伽有办法做到。
“没事，在你杀死我之前，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嘁，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诶诶诶！”
虚影夸张的叫出来：“刚刚不是答应的意思嘛？”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只是随便问了问情况吧。”宵伽狡黠的笑了笑：“我觉得自己也能解决现在的情况，所以没有必要获得你的帮助哦～”
“诶…啊…怎么这样……”
虚影泄气的说到，明明它也是按照记忆中的反派台词来的啊！为什么那些恶魔反派都能成功啊！
而且那些家伙每次的筹码都是什么灵魂之类一听就不靠谱的东西，自己给的条件明明就诱人很多吧！
“这…这个，我们或许还可以谈谈？”
“哦？你想要怎么谈？”
“呃，要不我们把筹码换成灵魂怎么样？”
“蛤？”
“不行嘛…果然故事书都是骗人的！”
“呃…”
“哎…我觉得我要休息一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虚影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能跟我说说吗？”
“什么…”
“为什么想要杀死自己？呃，我是说，你之前给的条件不是这样吗？希望我杀了你什么的？”
“哎…”
虚影叹着气回答道：“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我的确需要杀死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更别提自我了断了。”
“可是…为什么想要自我了断呢？”
“因为我的存在…对你，呃你的世界来说，始终是个祸害，只要我还活着，迟早会导致世界末日的来临。”
“从刚刚开始就听见你一直在说什么世界末日什么的…”
“哦…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将成为导致世界末日的罪魁祸首就是了，我天生就是灾厄的源头。”
“如果说你觉得你世界的毁灭是因为你…”
“那确实是因为我！”
虚影暴躁的打断宵伽的话，雾状的身体不断变换着轮廓。它永远也没办法遗忘世界在他眼前倒塌时的情景，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现在的它自己！
如果可以，它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我了断，可是就连这种事情，它也无法做到！
“那个…”
“抱歉，我似乎有些激动，不过，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我就是了。”
虚影淡淡的说道：“你现在的生命，是和我融合之后才重新诞生的，理论上来说，虽然不至于变成像我一样的怪物，也再也不是普通人了。所以，事实上根本不需要我给你力量，你自己就能做到很多事情了。”
“我答应你。”
“什么？”
“如果你寻求的是解脱，我答应你，我会做到！”
“你是…认真的？”
“毕竟，按照你的说法，要是你直接离开，我应该也会死吧。”宵伽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本小姐记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的请求吧。”
说完，她又一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请多指教啦。”
虚影淡淡的轮廓似乎一时间有些发愣，竟然没有说话，直到宵伽卖萌似的朝它眨了眨眼睛，它才有些迟疑般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变成一只手的样子，轻轻的放在了宵伽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