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红芍已经下去,一些人匆匆离开摘星楼,本来有些喧闹的气氛也是变得安静。
“要不要喝点酒?”
李闲逸摩擦了一下瓷杯,决定还是明天再去总部商讨怎么给魔道联盟好瞧的事。
且先让那妖女嚣张一会。
黎九月侧过头看向窗外,整个柳城已经笼罩在一片灯火之中:“我想在外面走走。”
李闲逸也顺着她的视线,朝外打量:“十年来这柳城的晚上倒是越来越繁华。”
“是啊,还有这每家每户都挂着的长明灯,感觉柳城的白天和黑夜都没有什么区别。”黎九月轻声应着,目现柔色。
李闲逸:看来之前因为九月说晚上太灰暗,让人挨家挨户发长明灯是对的。
黎九月:看来之前因为闲逸说晚上太单调,让人筹办夜市是对的。
李闲逸、黎九月:哼,那个忘苍(玄尘)也是勉强做了一件好事,到时候我就给她(他)留个全尸。
......
......
柳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一些明显是修仙者的人穿行在人流中。
这些修仙者还算是老实,他们还是知道柳城是天子脚下,有些事情不该做也不能做。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来两串冰糖葫芦。”
李闲逸接过两串冰糖葫芦,逗猫一样的拿着一根在黎九月面前晃了晃。
“娘子吃不吃?”
黎九月只是瞥了他一眼:“幼稚。”
然后她一把夺过李闲逸手中的两根糖葫芦,并分别在两根糖葫芦上舔了一下。
“你要吃自己再去买,我才不跟你玩闹,像个小孩子。”
李闲逸没脸没皮的贴近,无视黎九月羞恼的神情,将顶上一块糖葫芦吃进嘴里。
他吃着还要发表言论:“这糖葫芦真是格外香,格外甜。”
“讨打!”
两人边走边吃,看着这盛世繁华,眼中都有着欣慰喜悦。
黎九月突然开口打破宁静:“夫君要是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跟你找来的那位前辈过于亲近。”
“我听说正道联盟那边最近不太平,我怕你出事。”
她之前是不认得天衍,但是红莲傍晚离开的时候,已经传音跟她快速的说明了一遍。
正道联盟最近不太平还不是因为魔道联盟?李闲逸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也是提醒:“娘子最好也别跟那位女前辈太过亲近。”
“娘子你也知道那魔道联盟有许多古古怪怪的术法,我怕你出事。”
不是魔道联盟而是圣道联盟啦!夫君你怎么就转变不了思想?黎九月有些无奈,也懒得解释。
都怪正道联盟到处抹黑我们圣道联盟。
无耻的正道伪君子!
“两位~~两位~~”
这时,两人路过一处画摊,那画摊老板却突然起身朝两人追了过来。
“何事?”
李闲逸下意识向前一步挡在黎九月身前,黎九月也是下意识将一只手背在身后。
两人:这山水派的修士拦住我们做什么?
“两位不要紧张,我叫堂保宝,是一名山水派的修士。”
“山水派你们知道吗?可是这个...正宗的名门大派。”
堂保宝竖起了大拇指。
“糖宝宝?仙长你这名字倒是挺别致。”李闲逸强忍笑意。
堂保宝一脸无奈,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吐槽他的名字:“是堂堂正正的堂,保家卫国的保,宝物的宝,我叫住两位,其实是想要给两位画一幅画。”
“画?”
“对,牛郎织女。”
李闲逸闻言瞄向黎九月,黎九月也恰好正看向他,两人眼神一个对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因为这个世界的七夕是李闲逸杜撰的,所以他并没给牛郎织女结局说的太惨,而是一个圆满结局。
七夕算是牛郎织女的结婚纪念日。
“你们放心,我以身家性命担保,画一幅画你们绝对不会出任何事。”
堂保宝看两人不答,还以为他们不愿意,毕竟凡人总是对于修仙者有诸多误解。
也许这对普通人夫妇是以为被画了画,就会被人收了魂?
“你们不知道啊。”
“我在这里已经守了几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灵感,直到你们走过,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是命运的相会。”
李闲逸嘴角一抽,你丫的一个画画的小修士还挺神神叨叨。
“娘子意下如何?”
黎九月瞧着已经拉着自己往画摊去的李闲逸,自己还能驳了他的兴致吗?
“仙长看起来倒是真来过节的。”
“啊?柳城难道不是要举办庆祝大典?”
面对堂保宝的反问,李闲逸和黎九月齐齐一愣,接着或是含笑点头,或是抿嘴微笑。
“仙长你说得对,要是大家都像是你这样想就好了。”
两人:也就没有那么多事情,能和夫君(娘子)好好过个节。
三人回到画摊,堂保宝坐于画桌前。
“两位随意聊,我作画向来只求一个意境。”
李闲逸扶着黎九月在长凳上坐下,老夫老妻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眼里透出娴静。
“不说点什么?”黎九月随口一问。
“那...娘子你等下回家有没有想吃点什么?”
“不吃。”
“是不饿还是不敢?”
李闲逸眼里流出笑意,话语里略带深意。
“你好烦。”黎九月锤了李闲逸的大腿一下,“不吃就是不吃,不是不饿也不是不敢。”
她话语微微一顿,嘴里随口一提:“你要是想要吃,我倒是可以辛苦一下,算是便宜你了。”
“那我也不吃。”李闲逸却否了黎九月这个提议。
黎九月皱起眉,有点不满的嗔道:“一下这样一下那样,莫非嫌弃我做得不好?不愿意吃?”
“不是不好也不是不愿,而是怕你累着。”
反正他李闲逸一身修为高绝,少吃一点又不会有事。
“嘴上说得好听。”
她黎九月一身修为高绝,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累到?
“没事。”
“什么没事?”
“没事。”黎九月扭过头撅起嘴,不识趣!
......
堂保宝将沾了墨水的画笔放在宣纸上,任由墨水在宣纸上扩散,迟迟没有动作。
这命运的相会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这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