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夜鸦大人张开了如墨的双翼,带着我离开了那个让我对自己产生恐惧的地方……”
说完,卡蒂娜还是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将头撇向伊瑞德的内城,那个地方,自己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回去过了。
“……”夏月白一声不吭,只是一直拿着随身的小本子写着什么,随着卡蒂娜声音的停下,夏月白也停止了记笔记。
“所以说,你说的对不起他们,是指那些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血族?”
“他们本来罪不至死!”
“即便他们像疯狗一般想要杀了你,还想吸干你的血?”
“就算那样,死的也只有我一个!”
“但是,你不想死,不是吗?”夏月白一句接着一句的质疑将卡蒂娜堵得哑口无言,她见卡蒂娜沉默着,便接着说道:“你应该也很清楚那些人都有着什么目的,而且更可能的情况是,那是你的母亲莎芙娜为了铲除那些血族祸害而谋定的一场戏罢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
“但你却从来不接受。”
“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
卡蒂娜突然有些恼火起来,狠狠拽住了夏月白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她看似娇弱的身躯,冲着她的脸吼道。
“能!”夏月白异色的眸子不甘示弱地盯着卡蒂娜的双眼,“如果不能接受自己的过去,那你就是在否定自己!卡蒂娜,看着我,从我的眼睛里,你看到了什么?!”
“……”
“我看不见,但我知道,现在你从我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否定自我,不敢面对过去的弱小血族,且充满了虚伪的怜悯和伪善!”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或者说是气魄,夏月白推开了卡蒂娜,握住了手中漆黑如墨的太刀。
“来吧,拔剑吧,被困于这种姿态的你,需要一场战斗来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少女眼神中的迷茫被女孩的喊声所震散,她下意识拔出了剑。
“那就来吧,我相信你小白,如果是你,说不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于习剑之人来说,答案自在剑中。
啊啊,夏月白,你真是个笨蛋,要是这种激励法失误了,自己怕是要把小命搭进去啊,现在的卡蒂娜怕是不会手下留情了啊……嘛,算了,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要是不能撑住卡蒂娜的攻击,估计也打不过那个“狂狮”吧,权当是摸底测试吧。
尽管女孩的思绪杂乱,但手上脚上却是一刻不停,正和卡蒂娜对峙着,但这次,出乎女孩预料地,没出几步,卡蒂娜就出手了。
血色的剑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女孩斩来,女孩不得不侧身闪避,身上蓝白色裙装背后的蝴蝶结却不用幸免于难,被残忍的斩下。
“那把剑……不是芸血?”
女孩仓促回身之际,瞥见了卡蒂娜手中的那把,红的妖异的剑。
但并没有多少时间给她思考,下一斩便接踵而至,女孩这次依旧抵挡不住攻势,无奈一个后撤步跳开了卡蒂娜的攻击范围。
啧,这种平地真不适合我的战斗方式啊,要是……等等,我完全可以自己“制造”场地啊!
“原生之种——巨树(Giant Trees)!魔法附加——生长(Growing)!”
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绿色光点从女孩伸出的手掌中四散而去,钻入附近的平地,随后,巨大而粗壮的树干从那些光点钻入土地的地方如同断层山一般拔地而起,甚至在无意之间挡住了正打算向女孩突进斩击的卡蒂娜。
现在,是我的主场了!
藤蔓随着女孩的意志从手中的绿色光芒中射出,缠住了附近的树枝,随着夏月白的控制,藤蔓将自己拉起,在不断的微操中,卡蒂娜的身形开始在她临时创造的小树林里快速移动。
“神祈者于树下祈祷,森林将会守护一切,所有的生命都将被赐予新生!领域魔法——生命之森(Forest of Vita)!”靠近了自己所创造的小树林的中心,女孩使用领域魔法包裹了整个场地,在降低了维持森林的消耗的同时强化了自然魔法的力量,还削弱了属于黑魔法之一的血魔法的力量。
不过下一瞬,似乎是感到了危机一般,夏月白下意识地将上半身向右侧一朵,一道血色的光芒就从女孩的颈边擦过。
“喂喂,有必要这么狠吗?”
卡蒂娜嘴上虽然抱怨着,但心中却是非常清楚自己改怎么做,她抓住在树木之间荡来荡去的时机,在咏唱完如同圣歌般的咒文的瞬间调整好了施法的姿态。
“附加——叶蝶飞舞!重组——枯叶蝶之森!!”
声音刚落,女孩所创造是树林就如同入秋一般“唰”的一下变了颜色,叶片都变得枯黄,随后纷纷落下,却又在触地之前有焕发新生,成为自然魔力所创造的,带有着锐利翅膀的枯叶蝶。
而卡蒂娜则是因为眼前的景象稍微迟钝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想出了对策,在无声的吟唱之后,在树木间飞速穿梭企图追上夏月白的她,背后一阵红雾猛然四散,随后凝实成无数的红眼黑蝙蝠护在了卡蒂娜的身边。
这一招让枯叶蝶群难以直接伤到卡蒂娜,只能不断地与蝙蝠群进行着无意义的厮杀,但这也确实减缓了卡蒂娜进攻的节奏。
夏月白跃上了这片小树林里最高的枝头,回望卡蒂娜的情况,却只见一道红芒如流星般射来,在自己的视野中不断变大。
最关键的是,这红芒不止一个,紧随那一道流星之后的,是红色的流星雨……
不妙啊,真不妙啊!
红色的轨迹带着血腥的魔力几乎是贴着女孩的腰际划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紧随其后的红芒更是肆无忌惮的继续射来,女孩狼狈而匆忙的用一只手展开简单的魔力盾,另一只手试图挥刀打偏一些射来的长矛。
不过很显然,她现在没有空去看卡蒂娜的行动了。
而后,下一瞬,一道命中魔力盾的轨迹,从中斩出一道鲜红的剑气,瞬间的将女孩的魔力盾击碎。
“!!!”
根本不经思考,女孩见状身形瞬间暴退,连续几个后撤步就是向后退去,但卡蒂娜追击是速度却是更快,连续的三斩几乎要将女孩握着的黑刀震落,但女孩还是凭借着正确的判断……也许更多的是直觉……撑下了。
卡蒂娜的攻势不减,每一剑的力度都不减,反而愈来愈强劲,就好像打上瘾了似的。
在不断的退避中,女孩还是来到了小树林的尽头,再后退的话,自己的机动性优势和领域优势都将不复存在。
夏月白接着贴地闪避的一个动作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小树枝,在绿色柔和的魔力中,树枝迅速重焕生机,在新抽出的芽中绽出锋利的小花朵——花之刃……迷你版,但聊胜于无。
一把挥出手中的花瓣飞刀,女孩想要借势夺回一丝余地,但令她惊讶的是,卡蒂娜非但没有闪躲,反而是直接撞了上去,一刀朝着女孩砍来,那些花朵都在触及她之前就被浓厚的血魔力溶解,化作飞散的火星。
“啧!”
女孩本来做好的进攻态势只能紧急变换为守势,横架住黑刀勉强抵下这一击,沉重的冲击力让女孩顺着地面后滑了数米,溅起湿滑的泥土,而手上虎口则是直接被震裂,鲜血滴淌而出。
“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
卡蒂娜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神中不带着一丝感情,但夏月白似乎看到了一丝失望。
“既然如此……”
“还没完!”
伴随着女孩的大喊,卡蒂娜也被惊了一下,眉毛顿时上扬了一下,但很快就回复了平静,她看着面前冲来的女孩,双手握住了剑,准备以一个上调的姿态将女孩缴械。
然而,粗壮的藤蔓却在这时缠住了卡蒂娜的双臂。
是后面!但卡蒂娜现在才感受到显然为时已晚。面前夏月白的黑刀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哼!净耍些小聪明!”
卡蒂娜不甘地撇过了头。
夏月白毫不犹豫的用剑鞘狠狠地打在了卡蒂娜握剑的手上,卡蒂娜条件反射地收手,血色的长剑便落在了地上。浓烈的血魔力弥漫在那把血剑的周围,在剑落地的那一刹那,卡蒂娜眼中的嗜杀之气都减轻了几分。
“果然,是剑的问题。”女孩说到,随后又戳了戳卡蒂娜的额头,“当然,你的问题也不小。只可惜我并非是什么精神学反面的专家,不过你以后还是少碰这剑为妙。即便……”
“那里面是我的过去。”
“不,至少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夏月白凝视着卡蒂娜红色的双瞳,“你不过是想说那不是你,你并不是那个杀死无数血族只为生存的屠夫而已。”
女孩捡起那把血红的长剑,默默感受着里面存在的独特魔力,“但事实上,正是你对于这把剑——你的过去的误解,才会让这把剑变得如此暴戾,接受过去吧,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挣扎的你没有什么做错的。”
“但…”
“看着我的眼睛卡蒂娜!你相信我吗?”
“我…我相信。”
“嘛,放轻松吧,我好歹也算是半个心理医生哦~”
四目相对,如同心对心,心之扉相交,二人的精神在此刻达成共鸣。夏月白突然张开了口,晦涩难懂的咒语悠然响起,那是夏月白会的为数不多的高阶古魔法。
“פתח את דלת האושר, לשטוף את נשמתך ורוחך ברגע זה, לשפוך את הגוף והמוח שלך באביב הקדוש, ולקבל את המתנה של אלוהים הטב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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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迷糊糊中,卡蒂娜突然感到胸前一阵刺痛,猛然俯视,才发现那竟是自己的血剑,正插在自己的胸口之中。
“……你说的没错呢,夏姆伊特,我确实……不该逃避了呢。”
卡蒂娜握住了那把剑,随后,便是不畏疼痛的用力一拔。
伴随着如同神曲般的咏颂,卡蒂娜只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被打开了,温暖的感觉随之涌入,将她全身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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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啦,睁眼啦,已经结束啦~”
女孩聒噪的声音将卡蒂娜拉回现实,卡蒂娜睁开眼,却发现周围早已没了小树林的踪迹,自己则是正坐在野餐毯上。
“诶……小白……对,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有意伤到你的。”
“嗯?没伤到啊,完全没受伤哦。”
女孩扬了扬自己的双手,有转了圈给卡蒂娜看了看自己的小腰板,吹弹可破的皮肤哪里能看出受伤的痕迹?
“行啦,你可别装啦,我可没失忆,真的很抱歉……”
“没事啦,真的是,不过事先说一下,之后练剑能不能别拿那把剑啊?”
“当然当然,不过……”卡蒂娜看了看西边的太阳,和东边隐隐升起的两枚月亮,“天色不早了呢。”
“诶!对!我™连中饭都没吃啊!”
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卡蒂娜从中午一直打到下午,连带着自己施法直到卡蒂娜苏醒,已经用去了五六个小时了。
“哇哇哇,快回去,我要吃顿好的!”
“行啦,行啦,走吧。”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夕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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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很懒,作者摆烂了,但是作者还是不放弃,嘻嘻。
PS2:战斗真的好难写,总感觉自己写了好多重复的场景一样。
PS3:猎魔人真的好看,写西幻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PS4:注意,本作主角会在本系列第五作系列死掉,但是作者可能会比主角先死(悲)(可恶啊,人类是有极限的)
PS5:本作大概能写千章,保证不乱吹水。
PS6:憨憨作者你写这么多PS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