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鬼还不走吗,留在这里干啥子,还是说你想陪我来喝一杯?”
注视着他在人们口中所称赞的英俊面容,一副浪荡剑客模样却底蕴深厚,慵懒中不乏老到的剑士该有的英雄气魄,这确实是传说中的剑圣西岚无疑,而自己也不应该对他有如此过分的猜测。
一缕清风迎面徐来,此时的素喃正是脱夏入秋的时节,那点点清风随着樱花飘落甚至微微带了些冷气,这时若有一壶小酒暖身,小鼾片刻,怕不是人间至幸。
而来自大师的邀请断然不会拒绝,便接下杯盏盘坐在竹榻上的小桌旁。可能是不收徒弟的原因吧,道馆中十分空旷,除了一个暖炉一张桌子几幅山水画
“其实大叔你…早就不在了吧。”保持镇定的询问到,虽然是冒着被责骂的风险,但是关于时间点交替的猜想还需再次证实一下自己才能彻底死心。
他没有立刻回答,手中的杯盏摇晃着,一圈一圈的摇出一个精美的漩涡,
“据我所知,早在悲鸣洞穴时大叔的身体就被希洛克重创过,并落下很严重的病根对吧,只是那时候病情并不明显大叔你也并未在意。”酒劲发作起来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敏感,也是这个原因让自己在面对着这位剑圣西岚也可以这般无礼的大肆发问,大叔干咳了一声苦笑着一饮而尽
“如果耳鸣算是很严重的病,那就是吧。”
“作为时空旅者的您很清楚,在时空之门穿梭时会让身体达到某种临界点,放大某方面的缺陷与优势,然而副作用也会随之而来,那就是加速自身的变动,也就是说在进行多次时空跃迁的大叔其实早就知道这一点,至于为什么会了解这些,那就是准备去往无法之地的时候大叔有阻拦受伤的奈雅丽吧。”
“我以为你要说些啥东西,没想到只是这些没有意义的猜测,那些东西只不过是狮子头用来吓唬你们这些小鬼的。”
“那是自然,因为频繁穿越时空之门会严重影响各个时空的秩序,会导致魔力失衡而那些家伙所掌握的时空之力也会因此被削弱,所以他们才会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发我们,为了解决这一点还特意组建了一支队伍,我说的没错吧。”大叔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问题,但是他心里肯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望着远方喝着酒
“奈雅丽虽然来自外界,但是在她接受契约现身时就已经身处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节点之内,时空之门带来的影响相对的也会显现出来。前辈对于晚辈的关爱或许有几分原因,可对于奈雅丽的存在您一直持否定态度,但是您拦住了她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您是出于好意刻意的让负伤的奈雅丽留下来,这也印证了之前的说法,时空穿梭会导致身体相性的排斥效果,所以说西岚大叔你一直都是承受着巨大伤害穿越着。”
“啊啊,真是搞不懂你这家伙究竟是在纠结什么”大叔的笑容温和下来,盯着杯中果酒:“明明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也罢其实这些东西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不仅是这伤还有外面的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他们会来,为此我和诺羽那丫头还特意的串了一下词。开始的时候是在悲鸣洞穴,事实上在那次之后会因为重伤卧床不起直至病重离世或许是必然结果,但是狮子头找到了我,给予我足以穿越时间节点的时空之力,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代价就是恢错乱的时空秩序,而他们组建治安小队虽然有了解但是和我并没有直接联系,这些东西本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着他的话卷起了袖口,那一道道环手臂而上的古代铭文已经证明了身份,西岚看到后先是惊讶然后大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连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吗?”
“不,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候补,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倒也落得个安生,倒是您一直以来和那群家伙对抗着还真是辛苦。”
“有些真相不能也不该被时间抹去,狮子头们一心想稳定时空就纵容一些事情发生而置之不理。但是我们不可以,因为那已经威胁到了人类的存亡,甚至是你我都不会躲过覆灭的危机,这时候如果没有人去修改错误的历史,那这个世界不就毁之一旦了吗?只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冒充的。”
“这个嘛,是秘密。”总归不可能和他讲,‘我是从那个时代归来的’诸如此类的话,那样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那几个时代自己惹下的货已经足够多了
“嘁,耍滑头的小鬼”大叔大笑着把酒杯再次斟满
“大叔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做到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的。”
“那个的话,只要交替身份就好,时空之间咱都是单独的个体,如果由过去穿越到未来那么就会多出一个我们,这时候空间会发生错乱其中一个人便会被抹除,被抹除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存在被历史忽视,可如果另一个自己也存在于时空断层那么抹除就不会发生,接着过去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载入你这个人所经历的事。
这就是既成事实,如果当下已经发生证明自己的存在的事件可以看作是一个漏洞,让年轻的自己替换年老的这样就会省去许多麻烦,可惜的是年老的我们无法与过去会面,年轻的我们没有经历过年长的我们所经历过的事件,所以令人头疼,至于我为什么会了解未来的事多是自身经历过留下的痕迹被现在的我所继承,好了我可以教授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回去吧,那人恐怕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吧。”心里明白大叔说的是谁,喝完最后一杯也离开了道馆,直接回到了旅店
“我回来晚了,希望你没有生气。”
奈雅丽端坐在床边冷冷的看着满身酒气的赛里斯,打量着这个一反常态的家伙,明明平时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的他居然喝起酒来,气鼓鼓的不愿理他
和那个家伙一起把自己留在外面,独自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真叫人担心,看着他完好的回来自己的心情也就缓和下来:“哼!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己躺下吧,这次可是奖励哦。”
安静的偎在她的怀里,西岚大叔到最后都不肯说出口的事,这般出色的剑士也会因为那样的事而一意孤行,真是难为他了,最终自己还是将信交给了另一位西岚大叔,时空之门中大叔对艾丽丝说的话,突然让自己回想起在悲鸣洞穴中,阿甘佐深拥着濒死的卢克西时样子,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冷血到令人可笑。
“奈雅丽,我…真的很累啊。”
“我知道啊,你这个大笨蛋。”纤细的手划过脸颊,替这万年岁月中第一次见到的蠢蛋擦去泪水,他的一切都不能再失去了,包括他斗志、他的未来都不能被任何人践踏和剥夺,或许守护这一切也是回报他的一部分,在此刻这副被定义为使魔的身躯也便了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