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将你的的丹田、识海,全部被摧毁,你是怎么活过来的?”秦观水胸口微微起伏。
薛远疑惑道:“前辈在说什么?”
“为什么生死符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反应?”
薛远冷汗淋漓,强作镇定道:“生死符?晚辈听不明白。”
“是不是,一看便知。”
秦观水微微冷笑,上前一步,隔空欲要扣住他的天灵盖。
“公子!”
“薛郎!”
“放肆!”
凤阁的太上长老大怒,刚刚踏出一步,随后立马又被宗主直接一脚踢了回去。
凤阁宗主脸色变幻莫测,来自那个黑衣女人的巨大压力令她险些落荒而逃。
今日针对薛远,本意便是要逼迫他的师傅宁几道现身,可到最后怎么出来个神秘的女人?
“前辈!您是否有些欺人太甚!”
薛远面色剧变,展开步伐向后退去。
秦观水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若是让她查探,即刻就要暴露。
李青青被凤阁宗主死死的按在原地,袭兰当即就是起身准备冲出来。
“袭姑娘,别过去。”李牧起身拦住她道:“那个前辈,绝对强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让开。”
“薛远便只拿你当个丫鬟罢了,此举并无必要,袭姑娘可来我凤阁门下,真传、核心弟子随你挑选如何?”
“让开。”
“袭姑娘是怕剑阁改日对你不利?大可放心便是,我凤阁此次过后,便与其他宗门同气连枝,量他剑阁不敢造次。”
“他薛远是谁,一个练剑的而已,袭姑娘天赋如此之好,他日未必不比薛远差。”
“只会练剑的莽夫白痴罢了,他恐怕不知何时触怒了这位前辈,能否逃过一劫,还是两说,袭姑娘,暂且观望吧。”
李牧脸色通红,整个人拦在她的面前,无论袭兰是否同意,他都决定不让开。
“袭兰,不许过来。”
公子的传音。
袭兰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有些被打动了,眯起美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牧,目光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还有空传音?我的好师傅,你倒是一直不怕我。”
秦观水信步逼近,朝着旁边扫了一眼,凤眸眯起,危险的光芒一点点的倾泻出来。
眼看着那双纤细白净的手就要落在他的脖颈上的时候,空中盘旋的那枚金黄色的生死符猛然落下,狠狠地砸在秦观水的手上。
生死符也曾这样护过秦观水,就是差点被师傅炼成丹药的那一次,可此刻,它的表现令秦观水感到费解。
护主?到底谁是它的主人?
“这里蝗虫太多,故人重逢,该是对坐相酌才好。”
秦观水一只手捏住生死符,一只手掣住薛远,带着他冲天而起,化为流光远去,留下无数人面面相觑。
师傅?一个超级强者叫一个小辈师傅?
“师傅,你救他,师傅,你快点救他!”李青青急得险些要哭出来。
“青青,剑阁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唯剑做伴,女人于他们不过货物、工具,你今日会看清的。”
凤阁宗主对着前方空旷的空中面无表情道:“宁几道,我如此折辱你徒弟以及剑阁威名,你也不现身,到现在徒弟被虏走了,你依旧不肯出来见我一面吗?”
所有人的脑袋都轰然一懵。
这话颇有一些幽怨的异味。
沉默许久,才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叹息,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缓缓的从云端落下来。
剑阁宗主宁几道,问道巅峰的剑修,真正的大佬。
“不是不愿意见李宗主,其实那个女子刚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出手了,但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只一眼,竟令我剑心险些破碎。”
李宗主冷笑道:“所以你就躲起来了?修了一辈子的剑,是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宁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之前卜了一卦。”宁几道摇了摇头道:“我那徒弟与她天大的渊源,此间应当无恙。”
“十几年前,你毅然决然踏入无情道,斩破问道境的大门,成为剑阁宗主,这几年倒是威风的很。”
“ 但你这些年可曾有过一丝愧疚?有没有替自己卜一卦,算一算,你和我的女儿,在我凤阁到底过的好不好?!”
凤阁李宗主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回荡在这雕梁画栋的广场上空。
剑阁、凤阁、宁几道、女儿……
这几个词串联起来,信息量极其巨大。
宁几道淡然道:“剑阁的道,最终都会走向无情,若是心有牵挂,乱心迷眼,那还修个什么剑?”
无情道……
李青青娇媚的脸颊陷入了呆滞……
“你宁几道的女儿,这些年来,在我凤阁为人端茶送水,做丫鬟服侍,我看着心疼,却也快意,她是你唯一的血脉,怪只怪,爹爹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凤阁宗主呵了一声道。
宁几道闭上眼睛。
“青青,薛远的样子,和当初的宁几道一模一样,意气风发,随性而为。”凤阁宗主转头对着身边的脸颊毫无血色李青青道:“但这正是师傅反对的原因,他的天赋甚至超过他的师傅,修到最后,绝对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青青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
“而且他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你知道吗?下面那个小丫鬟是什么心思,李牧那个蠢货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
“师傅可以不逼你嫁人,但你绝对不能再和剑阁的人有联系。”
宁几道叹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的沉默着。
本来他的剑心就因为那个神秘女子有了裂痕,现在碎裂的则更加厉害,那些早已尘封的记忆汹涌而来。
凤阁宗主和李青青说了几句,又重新抬起头。
“宁几道,这个宗主你是当不了了,否则你剑阁背信弃义之名将会坐实,你为了宗主位和修行,放弃自己的女儿,今日也要因为自己的女儿,丢了宗主的位子,而且,你的剑心受到重创,此生突破太上无望。”
“这是我送你的大礼,还得好好感谢你的徒弟,若不是他那位故人,我还没这么容易让你的剑心受创。”
“剑阁霸道无匹,树敌众多,没了你这个问道巅峰,还能不能保持着霸主地位,我拭目以待。”
“宁某此身的确再也突破不了太上。”听到这里,宁几道笑了笑道:“但剑阁没了我,还有薛远,李宗主言重了。”
“薛远?”凤阁宗主哈哈大笑:“一个小辈?”
“你不了解他。”宁几道凝视着她的眸子:“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会比我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