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困兽之斗
我腰子突然感到一丝疼痛
“喂喂，穆勒醒醒！”
随后又来一次更剧烈疼痛，我睁开眼一看，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原来是马特这混蛋在踹我。
“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部队都要动身了！”
“动身？去哪？！”
“当然是离开这鬼地方，你问克鲁格吧。”
随后马特把手指向在桥那边正在忙活的克鲁格。
我跑过去，险些被一辆251型装甲车撞飞，我看到车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也瞄了一眼我，好像认识我似的。她呆呆地望着我，我呆呆地站在这原地，就看着那个装甲车开到桥对岸停下。
这时有人拍了下肩
“哟，穆勒你醒了，部队准备动身了。”
“哦对了，我刚想找克鲁格问这事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营部准备发起次突围，配合第400装甲营A排的弟兄。”
“突围？！怎么可能突围？整个科唐坦半岛都被盟军包围了，有命逃出去，也没命跑回安特卫普了。”
“我也不知道上头在想什么，我只能照做。”
“太荒唐了。”
“是啊，实在太荒唐了。但没办法，我们这种下层兵只能去照做。”
我几乎陷入了绝望之中，因为我深知这次任务必然九死一生，我连陆军学院都还没毕业。我可不想死那么早！
然后我把目光瞟向那辆装甲车，安德也跟着瞟过去
“哟看谁呢？”
“才……才没有！”
“那个是团部直辖的战地医院，跟着我们一块突围的，大致是因为我们这个方向的敌人蛮少的吧。”
安德紧接着说
“小姐姐很多哦，要不我介绍给你？”
“谁要你介绍？”
我转过头一看，那个女孩下车了。我就远远地看着她，她也站在那远远地看着我。然后她就被另一个护士叫走了。
“哟眼光不错嘛！”
“滚啊！”
“好了小伙子们起身了！”克鲁格喊道，安德带上了他钢盔。
“战争中不要留太多儿女情长哦，搞不好哪天死了，就辜负了别人……”
然后装上弹匣，拉下枪机
{俩个小时后}4:00pm
“注意隐蔽，注意隐蔽，注意隐蔽。”
安德一边俯下身子走，一边提醒着我们。天空下起小雨，乌云笼罩住整个天空，貌似在意味着我们无法成功突围一样。
克里斯看了看表
“好了，横队间隔3米，第一组.第二组推进，第二组跟紧我，机枪组跟住第二组。”
随后克里斯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往前走，第二组的大头兵也跟着走。
像极了一群小鸭跟着只母鸭，马特扛着机枪，弗兰德则手提着弹药箱，但他的手颤抖着，如同被风吹得颤抖的树枝。
安德作出手势，
“停下”
克里斯随后对大头兵说，然后克里斯跑到安德旁边。用手比划着地图，只见克里斯点点头。
“第一组从左翼进攻跟紧我，第二组从右翼进攻跟住班长，机枪组居中间看班长手势命令开火。”
随后克里斯跑到四号D型坦克旁，坦克的引擎声就停了下来。
各就各位，大头兵纷纷行动起来。原来前面是一处敌人的散兵坑。
安德的手往下一挥，马特的机枪开始玩命地扫，坦克的火炮也跟着轰鸣起来，炮管里吐出火舌，安德吹起拿起口哨吹了起来
“进攻！进攻！快！”
克里斯的声音简直比蜂鸣器声音还要大。
大家都跑了起来，冲向散兵坑，伴随机枪声，爆炸声。我跳进散兵坑里，扭头看见一个濒死的英国佬，想举起枪。
我二话没说一枪打中他心脏，听到拐角处传来说话声，随后下意识拉了枪栓躲在一个木箱旁，另一个英国佬果不其然出现在前面的拐角，他被我一枪打中手臂，被子弹冲击力撞在木头墙壁上。
当我想补枪时，那个士兵俩只手摆着，好像在求我不要杀他。
我直接一个枪托敲晕了他。在我准备经过拐角时，克里斯和其他大头兵赶来支援，克里斯拉住了我。
“等下”
然后他掏出手雷等了几秒，往拐角的那一边扔过去。
“轰”
在听到惨叫后，克里斯喊道：
“走！”
然后他操起冲锋枪扫起来，我跟着开火，解决掉了俩个英国佬，是一个布伦机枪组，还好他拉住了我，不然我就被打成筛子了。
战斗结束后，我没有拉枪栓，因为我怕走火
安德这时跑过来
“你那个方向清理完毕了吗？”
“是，那应该是最后一个英国佬了。”
“很好，部队先暂时修整，看到活的就补枪，不要留战俘。”
似乎是停雨了，天空中的乌云随即散开，阳光再次照射。地上的积攒一滩滩雨水也如宝石般晶莹，只不过是“红宝石”罢了。看着那个昏过去的英国兵，我走过去，把他搬到一个拐角的尽头，准备举起枪，单独送走他最后一趟。
我的枪管几乎都抵在他脑门上了，可就是下不去手。
他这时也醒了，急忙做出投降的姿势，几乎要哭出来了，随后他把他妻子的照片给我看。
好像在告示着他有妻子，似乎还怀孕的了。我的枪管慢慢地放下，这时他抓住我的枪管，夺走了我的枪。
然后把枪指向我，大肆地笑着。好像在嘲讽我的心软，嘲讽我没有杀人的勇气，嘲讽我的天真。
我也笑了，但他似乎不知道我在笑什么，愤怒地按下扳机。
没反应，我立刻拔出刺刀刺向他心脏。咔嚓，他就倒在地上。
我不由得想，人性最深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然后我把他妻子的照片拿走。
“真是嘲讽呢，嫁给这样的人。”
这场战斗打得很快，几乎不到十五分钟就歼灭了一个班，我方一人摔伤。
大家都很斗志激昂，似乎不过瘾似的，而我则心情复杂。杀了人还那么斗志盎然，则不是病态吗？
马特似乎看出我的心情，叼着烟走过来
“习惯就好，接下来我们还要杀更多无辜的人呢。”
“好了小伙子们，行动，赶往下一处地点！”克里斯用他那喇叭般响的嗓音喊道。
坦克碾过英国佬的尸体，头部和腿部被碾成了渣渣，只剩幅躯干躺在那。但我却似乎司空见惯，不再呕吐。只是想着拉枪栓，瞄准，开火。我是怎么了呢？不想那么多，继续前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