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9.28 6:30pm
“营部!营部!这里是第三十连,请求炮火支援!”
话筒那头的呼喊十分强烈,
“收到,已经转到炮兵的路线。”
一个通讯兵熟练地转动无线电上的旋钮,外面炮兵阵地,炮声逐渐叠起,好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旗语兵挥舞着旗子,只见他手臂一挥,炮兵阵地便被开炮后浓烟笼盖。
“营部,这里是三十连。我们暂且击退了苏军大约一个装甲营的进攻,造成敌人至少三分之一的伤亡,除此之外还有25辆T34被击毁。”
电话那头是马特的声音,大约他的履历跟我一样太过精彩,直接被上头提拔成第三十装甲掷弹兵连的连长。
“而我三十连伤亡大约一个班,请求医护兵前来支援。”
话筒那头刚说完,我所在的房屋便被轰了一炮,我拍了拍帽上的尘土。
“喂!喂?马特?”
我又对外面喊道,
“发生什么回事!怎么无线电断了?”
“长官无线电塔被敌人炮火倒了,我们现在正在抢修。”
然后我跑到刚刚被炮轰的方向,闯出来一辆T34,我下意识对屋里人喊到。
“卧倒!”
那T34一炮射过来,把墙体炸得七零八落,墙体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土崩瓦解。
我呛了几口气,睁开眼还被一道刺眼的光扎到眼。
“立刻安排城内的三十二连解决掉那个T34!通讯班跟警卫排撤到教堂设立总部。”
我话音刚落,外面传来爆炸声,那个T34被一发铁拳给收拾了。
“留个车长活的,其他全枪毙。”
克里斯带着他的属下清剿那个T34,他从坦克里拽出那个车长,他现在已经是第三十二国民掷弹兵连的连长了,大约在西线的突出表现吧 。
在经历刚才的危机后,隔壁大厅的参谋们用铅笔画着敲着,铅笔滑动在纸上的声音十分清晰。参谋们和通讯兵们都十分焦虑地联系第二十五连。
“城区居然跑出来一辆T34,是不是第二十五连的防线被突破了?”
“很有可能,从一个小时前到现在第二十五连都没有回应营部。”
“那怎么办.......”
参谋们焦头烂额,我望向窗外,第二十五连阵地,浓烟滚滚,在阵地上空一架架伊尔二咆哮着,抛下死亡的炮弹。
一位参谋急匆匆地拿着电报走到我面前。
“长官,F集团军调遣了俩支增援部队。”
窗外传来卡车声,我又一次望向窗外,几辆欧宝拖着各种火炮,在卡车中我看到一门Flak41和一门Park40,心中便踏实不少。
我急忙走出屋外,一位中尉走过来。
“长官,我是第四十二独立反坦克排的排长,还有第十一防空排的排长在车上,随时候命。”
“很好,我需要你的部队立即赶往二十五连的阵地,我会让第九装甲排掩护你们。”
“收到长官。”
然后他拍拍车门,
“出发!”
我让斯坦纳回到屋内,
“斯坦纳,让第九排掩护反坦克部队到达第二十五连阵地。
我低头思考了下,
“同时让保障排加紧组织医护班前往第三十二连阵地与第二十五连阵地。”
然后我指着街道
“还有让第二五六排的工兵班在敌人可能会抢占的房屋中埋设诡雷还有在街道埋设地雷。”
斯坦纳飞快在本子上记录着,
“还有什么需要去办的吗?”
“除此之外让第二五六排加紧疏散平民。”
“是,长官。”
斯坦纳跑回屋内,我从兜里揣出一支烟,摸了摸兜里。
完,打火机没带,我走到旁边烧着的尸体,那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我认不出他到底是平民还是士兵
,我蹲下来把烟伸出去。
“兄弟,借个火。”
烟点着了,我蹲在街头。道路上,一列列士兵在巡逻,平民坐在马车上朝城外走去,也有小孩坐地上哭着。
形形色色的人都在逃,这个场景几个月前还经历着这个场景,只不过我已经是一营之长了。我吞云吐雾,吐出个圆烟圈。
我又低头看了看我胸上的铁十字勋章,我拔下来,想丢出去。就为了这么个逼玩意,死了多少人。
我想了下还是留着吧,我希望这个勋章,以后能成为证明我是战犯的证据。
我回忆着这一周以来的经历,从华沙到贝尔格莱德,现在这个“菜鸟”部队能撑到现在,还能有组织度,也不错了。
但这个不够的,我要活着,带着我的士兵一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