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留给历史回答吧
1941.8.23 4:30pm
【顷，刹。】
伴随着刹车声，手刹声。我跟我的部队跳下卡车。
【穆勒，我们长话短说。现在苏联人以及被我们团团围在基辅，最小的一片包围圈就在我们以东一公里的工厂。】
克鲁格指了指远处的厂房，
【是，中校。说起来那么久没见，你还是没有变。】
【我知道你很想叙旧，解决完这个任务，热完身。我们再聊天，去吧。】
我上下挥手示意连队开拔，陶里芬会意，下令道。
【各排上车！准备作战！】
陶里芬已经从一个新兵蛋子蜕化成了一个中士，是正儿八经的士官了。
正当我准备爬上装甲车时，克鲁格留住了我，
【团部鉴于你的成绩，即将将你晋升为上尉，你也应该有资格去代理一个营。做好准备吧。】
【啊！？】
我有点受宠若惊，
【一营长在先前的战斗中负伤了送去柏林了，我觉得你去代理再合适不过
】
【我尽力......】
【记住，不要让你的士兵白白牺牲！】
【我一直记得你的告诫。】
然后我爬上了装甲车，驶向了远处正在激战的厂房。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克鲁格，好像看到了我父亲的影子。
可是随着装甲车越开越远，我再也无法用眼睛抓住他的身影。
【唉，可怜的孩子。】
——五分钟后——
【嘿！弹药弹药！】
【彪！嘭！】
【啊！啊！该死的！】
【医护兵！】
装甲车停在了厂房区的保安亭，我和我的部队立即跳下了车，借着251庞大的身躯掩护推进。
【你就是克鲁格派来的吧！】
一位上士跑到装甲车后问我，
【是的！你们是？】
【我们是侦查排的，原本只是试探下敌人的火力，可我们现在被敌人的火力钉死了！】
那个上士探出身子指向前面的白墙三层仓库，
【那个仓库有至少俩挺重机枪在里面。必须解决掉它才能不让苏联人钉死我们！】
【好的，交给我们吧。陶里芬！】
【是！】
【叫迫击炮班上来！】
【迫击炮！】
随着呼唤，六个大头兵扛着俩门迫击炮的器材走了过来。
【轰击那个白色厂房！一定要快！】
【是！】
随后他们井而有序地架设起来，开始轰击那个厂房。
【所有人，等我烟雾弹发散再随我冲锋。】
我拔出烟雾弹撰在手里，我借着迫击炮压制苏联人的间隙开始飞奔向仓库。
我把烟雾弹夹着腋窝，用手一拔引线。抛向仓库的窗口，然后提起冲锋枪准备接战。
烟雾发散了，我随即激励着大头兵们
【冲啊！骏马们！】
大头兵们热血沸腾，打了鸡血一样跟我一同冲锋。我率先从窗口如跨栏般跳进来。
当我反应过来抬起头时，一把莫辛纳甘的枪口已经指着我的头。
我面前这个年轻的苏联士兵露出恐惧的表情，我马上抓住他的枪口，给转开。
然后从腰间掏出刺刀刺向他的腹部。他的口腔噙满了他的血，他旁边的dp28射手将枪口转向我，
我马上抓住这个年轻士兵的腰带挡住了射手的枪口。
随后把已经被打成筛子的他推了过去，突如其来的进攻将射手猝不及防被压在了下面。
随后我掏出冲锋枪射爆那个射手的头。
似乎这一层只有这俩个人，我便放下戒心，陶里芬和其他大头兵也跳窗而入。
【怎么只有这么点人？】
【其他士兵要不被钉在掩体后，要不就被机枪打得血肉横飞了。我和一班比较幸运能和长官会合！】
【不说了那么多，我们得赶紧端掉上面的机枪。】
【是！一班跟我走！】
然后陶里芬从背后拔出冲锋枪，他和其他大头兵跟在我身后。
我们慢步走上了二楼，缓缓走到那个充斥着枪声和俄语的房间。
【陶里芬，手榴弹。你带三个人去旁边的入口。】
【明白，你们三跟我走。】
就位以后，我点了点头示意陶里芬发起进攻。
我拔掉了手榴弹引线，等了俩秒后往里一扔。
【同志？你听到有什么滚进来了吗？】
【该死！手榴弹！】
【轰！】
足足三颗雷将里面的苏联人通通轰了。
【快，进去看看有没有活的！】
我的命令让陶里芬踹开门，大头兵端着步枪走了进去。
【看来苏联人都死光了。长官。】
【嘿，你看这个是什么？】
我捡起地上一个装着弹鼓，枪口全是散热孔的枪。
【这好像是芬兰的人索米吧？他们怎么搞来的？】
陶里芬接过枪疑惑地说，
我站在爆炸口外向外面的部队示意前进。
【管他们怎么搞的，回去我得耍耍这枪。先把所有厂房清剿了吧！】
失去了火力支撑点，苏联人的步枪挡不住251的进攻，挡不住我们不要命的冲锋。
他们中被机枪打爆了头，还有打断了四肢，甚至有打断了一切，只剩躯体的。
他们中也有的将手中的步枪给丢弃，甚至他们引以为傲的所谓无产阶级的标志的帽徽也被他们丢弃，此刻正被我们踩在脚下。
我看着一列列逃兵被押向我们的卡车，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使我慌张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可怎么也摸不到火柴。
正当我寻着这火柴时，旁边一只手递来了打火机。
【干得漂亮，穆勒。】
克鲁格拍着我背说着，
【是啊……】
可是我内心怎么也觉得这活不漂亮，一点也不漂亮。
【恭喜你，这场战斗证明了你可以作为一个合格的营长去带领你的士兵了。】
【嗯……】
我又望向远处医护车上那些伤兵，断了腿的，没了头皮的，没了手的，盖了白布的。甚至担架上只有一个头盔，甚至只有一个帝国鹰徽。
内心总觉得不是滋味。
克鲁格看我凝视着他们，安慰道。
【我们作为士兵，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不用太过自责……】
【我们真的是侵略者吗？】
我打断克鲁格的话，
【我们究竟是不是侵略者，留给我们自己回答吧。】
烟点着了，我将打火机还给克鲁格。
可是这烟怎么尝，都是一股血味，我才发现原来连我的烟都已经沾满了鲜血。
我便丢掉这烟，可心里又觉得我好像逃避了什么，丢了心里又不是滋味，便捡了回来。插在厂房区门口。
我记得在遥远的中国，有这么个习俗，这样就是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我蹲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我们究竟是不是侵略者……留给历史回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