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伟大的度娘所说,向死而生,说的是一种生活态度,以一种不避讳死亡的态度来生活,是一种很勇敢的生活方式。
这样的人平时勇于面对生活的挑战,一旦死神找上门,也没有什么遗憾,所以也不畏惧死亡。
不过,岳菲再也没有这么乐观的生活态度,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亲眼目睹持枪抢劫案、严学业的劫持和李仁杰等民警的葬礼后,她的实在是忍受不了。
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不是什么杀伐果断的战士,更不是舍生忘死的英雄,任何人仅仅是看到尸体就足以精神动摇,而岳菲能故作镇定地挺到今天,不断劝说自己乐观,她的心理素质已经不错了。
可是,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如今又碰上了追杀她的可怕怪物,陷入远比疯子严学业和持枪抢劫案的劫匪们还有恐怖的境地。
坠落的过程只有三秒,但是,岳菲回忆起了很多东西,美好与恐怖的思绪交织在一起。
“砰!”
几秒钟后,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岳菲突然身体一沉,她掉进了高架桥下方的辽河中,冰凉又浑浊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身体,水从口腔、鼻孔和眼睛依次灌入,死亡的窒息感笼罩在全身。
不!我不想死!
本能的求生欲被激发,岳菲拼命地扑腾着,所幸,她学过一点游泳技巧,河岸又不是很远,在被灌了几口脏水后,她终于爬到了岸上。
“呕……咳咳……”
岳菲呕吐着,甚至想要将内脏都快吐出来,相比于胃里恶心的脏水,众人的冷漠反应更让她感到作呕。
“岳菲——”
人形黑影还是来了,犹如带着毁灭一切的愤怒和力量,将岳菲抓在了手里,巨大的力道直接捏碎了她的肩胛骨。
“黄昭……”
最终,岳菲还是看清了人形黑影的面孔,那正是当初自己痛打一顿被警方逮捕的黄昭。
黄昭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是不属人类的血红色,他的身体被足足放大了一倍,**着上半身和双足,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不正常的膨胀,表面上一根根血管和青筋暴起和跳动,从他身上被磨损成破烂的破布条,依稀可以判断他曾经穿了一件是蓝白条纹囚服。
快逃!
逃……往哪里逃……
不,我太迟了……
……
岳菲是第一次觉得是如此无力,恐惧、悲伤和愤怒,不管哪一种情绪,她都无法在他的表现出来,她没有恐惧的求饶,相反释然地笑出了声。
至少,她知道追杀自己的究竟是谁了……
双眼血红的黄昭走了过来,淡红色的杀气波动肉眼可见,就像是开水壶的腾腾热气,甚至扭曲了空气中光线的折射。
【我要复仇……你必须死!】
就在岳菲以为这是此生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警察!举起手来!放过那个小姑娘!”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胡改革,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黄昭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黄昭的头部。
【无能者,你不怕死吗?】
黄昭的嘴里喷出白气,魁梧的身形是那么具有压力,他转过身俯视着胡改革,但是,胡改革的手却依旧是稳稳地端在半空。
“快跑!胡叔叔!”
岳菲近乎失声尖叫,她想要冲过去阻挡黄昭,但是,她做不到胡改革那么镇定,淋湿的全身上下都在打着哆嗦,根本一步都迈不开。
“我是警察,我要是走了,这个世界还需要警察做什么!”
胡改革的语气斩钉截铁,毫不动摇,甚至,主动向前迈出了一步。
【我对你没兴趣,你走吧。】
黄昭根本不给胡改革思考的时间,身形一闪,捏起地上的岳菲握在手里,就像是在玩弄玩具一般,只听咔嚓一声,岳菲的头就和身体强行分离,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撕成了两节。
仿佛是觉得这么做还不彻底,头颅在掉在地面的瞬间,黄昭伸出脚就像是踩碎西瓜一样,直接把她的脑袋踩爆了,骨头和内脏直接搅成了一团红白相间的碎肉,慢慢在河岸的棕色泥土上扩散。
没有求饶,没有痛哭,什么都没有,岳菲连一声惨叫都没能来得及发出,就被面前的黄昭变成了一摊烂在青葱河滩上的血泥。
“人渣!!!”
胡改革疯了一样地开枪,黄昭根本没有理会胡改革,而是,在岳菲死后,将目光转移到了撤离钢岭市的卡车上,岳菲的母亲是下一个最近的复仇目标。
他一跃而起跳入河流的中央,向撤离车队的方向前进。
“岳菲……”
望着那一摊被河水渐渐冲淡的血泥,胡改革跪下了,捂住脸失声痛哭,他想起了李仁杰的悲惨死状,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的粗心大意。
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哪怕是在李仁杰的葬礼上都没哭过。
“呃啊……呜啊……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血腥味钻入他的口鼻,湿漉漉的手握住胡改革的手,抚摸他的手背。
胡改革猛然抬头,就看到一团浑身沾满血污的人形血肉正在发出声音,她用残肢断手握住了他,她只有完整的嘴巴和耳朵,没有完整的五官和下半身,如同扭曲的血肉怪物,正在漂浮着凝聚自己的身体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完整。
“岳……菲……”
胡改革惊呆了,吓得连连后退,不过,只用了一秒他就反应过来,面前的血肉怪物正是岳菲,她还没有死,正在恢复原状。
“我……嘈……”
岳菲用不完整地声带发出嘶吼,十分着急地想要表达什么,让胡改革喜极而泣,连忙握住对方的手。
“孩子!你想说什么!”
胡改革等待着,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无论是散落一地的碎肉骨骼,还是衣服破损的布料,如时空倒流一般凭空漂浮起来将岳菲组装完毕。
而岳菲也忍不住在此刻大叫起来。
“卧槽,分尸、爆头的滋味真疼,差点就要疯了!”
岳菲也不管胡改革在不在,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与伸手摸了摸裤子内,确认重组的器官是否完好。
“你……我……”
胡改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站在原地,嘴巴都快要脱臼了,支支吾吾才说了一句话。
“搞了半天,你想说这个啊!”
胡改革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