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Reality
虽然虹被植入的机械天使原型机融合了未来社的最高科技，有着高于常人的力量与速度，但也并不是针对作战而设计的。森罗向她摆出了一个手势，示意她退到一边。
机动装甲功率全开，森罗在不到0.5秒的时间内移动到了尼克斯的背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赤红的弧线划过，热能刀从黑斗篷的左肩位置狠狠劈砍下去，甚至切入了柏油路面。
然而尼克斯早已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一件飘落的紫黑色斗篷被切成两半，烧焦的切口冒着青烟。
在后面！
森罗所穿的机动装甲内部带有集成雷达系统，可以快速扫描周围的敌人，并将其位置通过头盔内的显示面板提供给穿戴者。凭借这套先进的雷达系统，即使是视线范围之外的物体也逃不出森罗的观察。
迅速附身躲过袭击，一条猩红的射线从森罗的头顶掠过。射线击中路旁的一棵树，树干瞬间被贯穿出一个圆洞，甚至连树后的水泥建筑也被熔融出一个凹坑。
森罗借势将重心转移到撑住地面的左手，右手持刀向尼克斯的腿部砍去。然而，在刀刃接触到那银白色紧身衣的一瞬间，尼克斯的身影再度消失了。
刚才那是什么武器？这家伙又是如何做到这般迅速的？森罗无法理解眼前这位吸血姬女王的力量。即使有着机动装甲的辅助，她依旧在这场战斗中丝毫占不到上风。
此时森罗意识到，如果尼克斯从暗处袭击，自己必定毫无反击之力，大概连自己是怎么凉凉的都不知道。但她选择了正面现身，大概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太迟钝了。不要以为有了高科技的辅助你就能成为一个战士。”
尼克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森罗的左侧，枪口正对着她的太阳穴。依照刚才所见的威力，那种红色射线击穿机动装甲完全不在话下。
森罗缓缓转过身，望着三两下便将自己逼入死路的尼克斯。虽然先前听见过说话的声音，但其真实面貌森罗还是第一次见到。
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足以俯视森罗，身着一件特制的银色紧身衣，背后是电池包一样的装置。在防毒面具的保护下，只有银色长发与血红的双眸暴露在外。
「这个家伙，真的是我先前的那个助手？」
森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已经死到临头，这种事情大概都无所谓了。然而过了几秒钟，尼克斯并没有任何动作。
“你，为什么不开枪？”她冷静地问道。
“能看出来，你为了对付我们做了许多功课。然而遗憾的是，那些雕虫小技根本伤不到我半根毫毛。但我很欣赏你的才能，突然想到，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我们黑水晶社的技术团队。我很怀念之前我们合作的日子。”
“就凭你？轮不到你来欣赏我。”
森罗嘲讽道。
“那可对不住了。我会想念你的。”
尼克斯将手指伸向扳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蓝色等离子流从不远处射来。尼克斯迅速后撤了一步，躲过了袭击，但这给了森罗以足够的反应时间。一根金属针精准地刺入尼克斯的胸口对应着心脏的位置。
尼克斯用几个后空翻后拉开了和森罗的距离，将金属针拔出丢在地上。不远处的虹手中拿着一把冒烟的等离子轨道枪。那把枪正是虹将森罗从爱娜温手中解救所使用的试验性武器，虽然无需弹药，但每次开火前的充能过程却使其难以普及。不过这一次，虹显然是早有准备。
“干得漂亮！”森罗向虹喊道，然而话音未落，一道紫色的射线狠狠击中了虹的腹部。此时尼克斯手中的枪的枪口已经不再发出猩红色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紫色。
森罗连忙闪到了虹的身边，但她看上去并没有受伤。
“都说了，这种小把戏对我不管用的。”尼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胸口。能看到大量鲜血从金属针刺中的部位逐渐渗出，然而，她的身体并没有像先前那些遭受同样毒剂攻击的吸血姬那样迅速溶解。
“那个小丫头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什么人都无所谓了，被刚才的转化射线所击中后，很快就会成为吸血姬的一员。”
若此言当真，这绝对是毁灭级别的科技，或者称之为魔法也毫不为过。森罗自然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魔法，但接下来的场景却更加的难以理解。
尼克斯的伤口不断流出的血液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些鲜血迅速汇集，凝固而成一颗闪着微光的子弹。只见她将血色的子弹装入了那支形状怪异的枪中，瞄准了两人所在的位置。
“闪开！”
森罗将虹猛地推向相反的位置。
子弹击中了两人刚才所在的位置，地面瞬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并非子弹本身爆炸，而是被击中的物体发生了爆炸。烟尘直冲四五层楼高，四周的建筑上面被震碎的玻璃如雨一般洒落，地面出现了一个规则的半圆形的坑，裂痕延伸至十几米开外。
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倒，森罗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爬起身时，她明显感到自己的动作吃力了许多。是机动装甲的能量已经快要耗尽了，继续拖下去情况只会变得更糟，必须速战速决。
然而更加不妙的事情发生了：在爆炸的冲击下，悬挂着附近的一个金属广告牌被震掉，砸向了虹所在的位置。
“通过血液传递能量，这就是我的能力。”
尼克斯解释道。在绝对力量的碾压下，她丝毫没有顾忌“反派死于话多”的可能。
爆炸产生的浓烟后，蓝色的等离子流再次射出。虹跌倒在地，被广告牌压住了脚部，但她依旧不忘给武器充能。
然而尼克斯轻轻一晃便躲过了攻击，连发梢都没有被等离子流所波及。
“奇怪，转化射线居然不起作用。有意思。带回去研究一下。”
见倒到地上的女孩完全没有人类的气息，尼克斯感到有些疑惑。按理说，凭借吸血姬狩猎的直觉，她可以轻松嗅出附近人类的存在。
正当她准备走上前去观察一番，森罗重新振作了精神，持刀挡在了尼克斯的面前。
“还没结束，你的对手是我。打倒我之前，休想伤到她。”
森罗挥刀朝向尼克斯的胸口刺去。
然而热能刀的刀背部分被银色包裹的手指轻松接住。轻轻一擦，尼克斯将手中沾有的鲜血抹在了刀上。手臂向外一挥，直接将森罗甩出了几米远。
“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明明从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尼克斯俯视着说道。
面对这样的怪物，森罗深知自己已经毫无胜算。
然而更加恐怖的是热能刀上沾有的血液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由于电源连接在机动装甲的手臂上，森罗无法将其丢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液闪烁的微光逐渐流入了刀的内部。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彻底失败了。」
「它们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最后还要夺走自己的生命。」
「想要报仇，但脱离了人类社会，自己什么都不是。」
「最终还是没能再次见上流云一面……」
森罗这样想着，无力地躺在地上，闭上了眼。
爆炸声在寂静的都市内回荡着，天空中的阴霾愈发浓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