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秀放下了手中的书,打了个哈欠。自从失去了手机,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了。待在客厅上一直看闲书,眼睛有些疲乏,她感到有点困倦。
果然二十一世纪的娱乐方式,果然只能是电子**。
才发生一天会过着这么慢,以前的时间都是被电子产品给偷走了吗?
想要上世纪的前辈发明出庞大复杂的计算机,畅快激动地舒展未来的人类用这些东西干些伟大的功业。没料到,年纪轻轻的花朵们,一心沉迷于企业塞来的奶瓶,心安理得地跪在了动物的本能之下,成为多巴胺的奴隶。
陈文秀发出冷笑,想到要不是自己失去了手机,不然也醉倒在短视频与电子游戏当中。呆愣许久,她只好重新将注意力投放会书中。
陈文杰远眺着她,她静静地看着书,以致于他不敢打搅。文杰步伐前后徘徊。他想要去找她谈论点事情,可是整天陈文秀都在避开着他,不想理睬着他。
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故事发生,他很对不住。可是发生过的就成为历史,历史没法逃避无视,只有调查讨论,才能找出一个思路。
他犹豫再三,还是走进到陈文秀的身旁。
听到了麻烦的人过来的脚步声,文秀本想装作不知道,但是现在看书的心情已经乱了。她知道自己不理他已经一段时间了。
严格来说其实就上午到下午。
“文秀,那个......有事想说。”
“别拿这个名字叫我,很怪异。”陈文秀不耐烦地把书合上,“还有,你真的很烦人耶。”
“那就叫秀秀吧。”他很认真地矫正了对她的称呼,说得一本正经。
陈文秀听后感到羞恼,怒视地瞪着说:“你,真的很烦。”
“好的好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陈文杰说。
她拿文杰没辙,也就懒得跟他继续打闹。抱着胳膊,侧着脸哼道: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说正经的。”
陈文杰轻咳几声,神情变得严肃,说:
“我刚才又认真地翻了一下那个箱子。”
“就是塞着我的那一个?”
“是的,那个箱子。”
文秀想起了这事,把手中的书放在客厅桌上,起身随同文杰走到了箱子边。
箱子是一个大礼箱,形状像是行李箱,塞一个人绰绰有余,也确实塞进过一个人。外壳有一层薄薄的锡纸,上面缠着许多的红礼带,礼带几处还被扮成鲜花。可惜拆箱时候没那么讲究,所以精美的礼箱破损了许多,礼带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她的印象中,最开始就是被困在这里面的。被神明当做礼物,邮寄到了这里。箱子被打开时看见陈文杰,还给惊恐地吓晕过去了。
睁眼就看见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自己被绑着按到箱子里,无力动弹,全身没有力气。扭过头来就见是个大箱子,手轻挥动感受到是捆绳的束缚,束缚从上到下,就连腿脚也是被绑,弯曲放置。
就好像曾经看过的污秽本子那样,自己已成为凶恶野兽的垂涎佳肴。
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吧。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按捺着忐忑的情绪。
“抱歉,外观上看起来很普通,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要素。”
“材质呢?”
“触感一般,硬度比正常箱子要坚固一些。”
“塑料吗?”陈文秀用手戳戳了箱子。
“不清楚,摸起来像是。”陈文杰扯了几下箱子。
两人沉默了许久,观察不出是什么材质。一番摸索,看起来现实中很难有与之对应的材料。
“上交给国家吧。”文秀说,
陈文杰翻了个白眼,说:“你不介意人体实验的话我们可以。”
“......”她尴尬地箱子。
“我隐约记得在箱子中我浸泡着液体的,但是现在一点液体残余都没有。”文秀打开箱盖,指着箱子里部,摸起来也是十分的干燥。
她记得被塞到箱中浸泡在液体里,自己身上被礼带捆着,以蜷缩的姿态,两只小手被绑在背后,而脚部并在了一块。里边的液体给其在闷热中带来一丝冰凉。她能明确的察觉到,所呼吸的浑浊氧气,就是由这奇怪的液体提供的。
她想了想,说:“箱子中我的呼吸,就是靠那液体的。”
“什么液体?我开箱子时候倒是有一堆白气冒了出来。”文杰感到不解。
“应该液体迅速就汽化了。”文秀若有所思道。
“什么液体这么神奇。”
“鬼知道,我对这玩意了解地少。”
“这又能供氧又能保持温度,接触空气后可以迅速汽化的液体。”
陈文秀摸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想着。
“液态空气?”他随口说出了这个名词。
“不可能吧,会死的啊。”
“也是。”
文秀踏了几下地板,说:“也许有什么特殊的处理吧。”
“现在的科学做不到这种特殊处理。”
“这东西你就别跟我谈什么科学不科学的。”陈文秀冷嘲道。
两人思考了许久,没有任何可以用现有的知识来解释这一现状。
“先不谈这些了。”陈文秀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之前我身上的绳子是你解开的吧。”
“嗯,是我......”文杰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明白这是个敏感话题。
说完后,陈文杰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礼箱里躺着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卷缩在箱子中,紧闭着眼。手脚被绑,赤身不苟,被缠满了礼带。她闭着眼睛,看起来很文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文秀见他露出猥琐笑容,感到了不满。她用肘子狠狠顶了他的腰部,陈文杰回过神,痛苦地捂着肋骨。
“好人打坏人,坏人活该。”她拍了拍手,冷哼。
神明大人送礼可真是恶趣味,挺会玩的。
“不过吧,你还起码会照顾人,我就原谅你一回吧。”陈文秀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她也没真得打算记恨陈文杰的,只是想做小小的惩罚。
陈文杰这时候盯着她,突然发觉她真得很可爱。
气质普通,但不平庸。身材不是很丰满,但是也没有过于的贫瘠,偏稍瘦。头发乌黑秀丽,五官端正,皮肤白嫩,鹅蛋脸。不显得太稚嫩,也不显得太成熟。
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勾勒的蛾眉,明亮而又有点忧郁的眼睛。胸前的小山包,不是很大,却很是饱满精神。这副身体,是亭亭玉立的精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对她的容颜,得出了第一印象。
陈文秀感受到油腻的目光盯视着自己,她心生冷意。她有照过镜子,清楚自己的外貌算是清秀。十几年来积累出的男性自尊,她可不愿意被像猴山的猴王般被人观赏,尤其是那个罪不可赦的混蛋。
“文杰,现在的你,真的很卑鄙。”
陈文杰说:“对不起,看入迷了。”
所以她才厌烦跟这家伙搭话。
原先的自己跟女孩子说话有这么油腻吗?她有些搞不懂。
“不提这些,懒得跟你辩。”文秀无力摇头道。
“说起来,先前你被绳子绑着是什么感受。”陈文杰见女孩没有追究,又勾着脸傻笑,“说起来那种绑法......很色。”
“请这位先生,你给我闭上嘴。”陈文秀转过头,气咧咧地说,“我是看在你给我解绑,照顾的份上,才不追究你占了便宜的事,别得寸进尺了。”
陈文杰不敢多说一句闲话,两人又归于冷静之后。认真重新地回归正事,他把礼箱翻了个面,指着底部的文字。
“这地方有一串文字,还是汉语。”
“还真的有。”陈文秀消了玩笑的气,注视着文字。
箱子底部显示着一列汉字,简体中文,普普通通的宋体。
“未来给予过去奇迹,过去给予未来希望。”
陈文秀把这些字读了一遍,想不出什么含义。
猜测想必与梦境的话有着关联吧。
当两人正在思考时,突然间,文字一下子消失了,变得无影无踪。陈文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看着这一个过程。
“消失了?”
“消失了。”陈文杰缓过了神。
再一次看向礼盒底部,上面没有写着任何一个汉字,也没有字母,连一串代码都没有留下。这处与其他地方对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存在。
陈文杰抓乱了头发,有些无法理解这种现象的发生。
“不可能!我观察了好几次文字都在这里,怎么消失了。”
文秀苦苦地笑着说:“也许是因为我也看了吧。”
“神明的把戏吗?这也不可能吧。”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他们再一次研究了一整个礼盒,毫无收获。
礼箱就是一个大号点的,普通的礼箱而已。
两人绝望地对视,坐在礼箱旁边,默默地思索着。
“那一串文字,你感觉是什么。”文杰问道。
文秀不太确定地说:“也许有着像智子那样的超观察者存在吧。”
超观察者为了提示我们,特意给我们搞了一窜文字。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人给盯视了?”
“嗯,特别关照吧。”
“那你想说的是......”
“我猜想现实中可能存在一个超级观察者。”
陈文杰听到这,头脑中不知不觉中浮现出“梦世界”的字样。他记起了梦中的那个白裙飘飘的少女。
不过那个外貌完美无瑕的少女,他在之前完全就没见过。
“神的使者......”
“你有什么头绪吗?”陈文秀见状,激动地问道。
“没。”
陈文秀有些失望,坐回礼箱旁,两人陷入了沉默。
她看着窗外的蓝天,神魂不知道去了何处。超级观察者也许只是臆想而已,世界难道真得有这么多荒诞离奇的事物存在?
“未来给予过去奇迹......”
“我们现在应该是处于真实的世界吧。”女孩失神地看着他。
“应该是吧。”陈文杰也看着她,眼神柔和而又忧郁。
“天空啊,我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就意外的眷顾了我。”
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出冷笑。
“梦,是美好的。”
“也许未来的人希望世界像梦一样,于是我们的愿望就被实现了是吧。”
文秀提出了这一个猜测。
文杰讥笑道:“如果真就这样,为什么是选择我们,有为什么以这一种形式来实施。”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日常之上,这是普通人料想不到的事情。
一百三十八亿年的宇宙岂能被两个凡人给参透。人类只不过看了真理的冰山一角,竟然以为知道了整个世界的全貌。
或许单纯就是上帝的恶作剧,可能这世界都只是五分钟前创造出来的,刨根到底没有了任何意义。
只要我们的日常不会因此而变得支离破碎就好。